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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里那一泉爱情

时间:2012-01-15T17:11:49.895+08:00 [爱情故事]
(一)没有谁能够说清楚,爱情是怎么发生在两个陌生人之间的,也没有人能够说清楚爱情是怎么充分燃烧的,当然,如果我们真的爱过的话,爱情就不再是简单两个字。 那条街的中路总有一个老太婆在卖鞋垫, 小的一块钱,大的一块五角钱。鞋垫大多是用碎花布拼凑的,也有单色的,蓝色,绿色,红色,都滚着白边,细密的针脚如同排队出游的蚂蚁。来看的人远比买的人多,一圈走了又来一圈。 老太太不抬头,只顾手中的活计,来人把钱放进竹篮里,拿走自己想要的那副。老人坐在一张小竹凳上,悠然穿针引线,仿佛自家庭院中一样,全然不顾这闹市的繁华和人们的眼光。老人手指上有个大大的铜顶针,阳光好,就闪闪发亮。她梳着光滑的髻耳上戴着一副耳钉,说不好什么珠子的,温润宜人好象有点名堂。 就是老人这个神态,再加上一副黄玉的手镯,完全就是我家旧照片里的的那个女人。只有在发黄的照片里见过她的脸,安详平静,一点点沧桑,一点点久远的味道。然而,旧照片里的那个女人时到今日也断然不会在这里卖鞋垫的,岁数也比这个老太要大的多,她不会针线活,拿手的是包粽子。大大小小,缠着各色丝线的粽子,凉的,热的。上个世纪中叶,在南方的一个风景如画的小城里,街边,一个卖粽子的女人,从来想不出自己还要靠卖粽子贴补家用的女人。若干年后,我曾经见过她的黄玉手镯和丝绒旗袍,我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它们怎么可能和卖粽子这个事实联系得如此紧密。 她生育了六个子女,除最小的夭折外,其他的五个都健康成长。她的丈夫是工艺厂的工人,石匠,能够雕刻各种图案和花纹,还能打一手好桥牌。这两件事情好象也不应该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事实上,的确如此。她每天天刚亮就起床,做饭,打扫庭院,招呼几个小的孩子上学,送他的石匠丈夫背上包上班。大儿子念高中住校,大女儿在省城念中专,还有三个年少的儿女在家,二儿子上初中,小儿子要送到幼稚园去,由最小的姐姐送去。 她的石匠丈夫周日陪她上教堂。南方的冬天阴冷难捱,可是这个家庭还是要过圣诞节,当然是很简陋的过法,有物质匮乏的原因,有家庭经济拮据的原因,更有这个节日不能让邻居们知道的原因,种种因素使石匠家的孩子们很早就懂得冬天里有个秘密的节日在等待他们,因而越是天冷,他们越是激动难奈,越是激动越是不敢过问,越是不敢过问就越期待。哪怕是平日的粗茶淡饭呢,那个日子也是激动人心的。如果不是周末,大哥大姐也都会急匆匆地赶回家,吃个晚饭,才走。那个夜晚的木头餐桌旁是有烛光和祷告的。石匠家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家为什么会有这个古怪的节日和仪式,他们只是知道别人家几乎是不可能有的,就像他们从来没有过别人家孩子的糖果和新衣服一样。什么是可能有的,什么是不可能有的,哥哥姐姐们从来不说,小的们也就不问,反正每年冬天都有秘密的喜悦到来就是了。 (二)这个女人勤劳但是不美丽,脸上有麻子,看起来不很周正,好在左右邻居的生活水准还都没有到以貌取人的份,大家相安无事地生活了几十年,大家一样地生儿育女,一样的柴米夫妻,一样的蓝布衣裤,只是打补丁的位置和多少不同而已。在物质很贫乏的年月,没有多少人还要顾及自己的形象,事实上也不可能也不允许谁特殊一些。 除去家庭里的秘密,这个女人跟邻居的女人们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的头发光洁明亮,衣衫没有褶皱。她的子女精神面貌要明显好于其他孩子,举止言行都落落大方,她的子女都比他们两口子要漂亮,外表上这个家庭的人们不应该住在这个狭小的胡同里,跟石匠,跟挑菜担,跟卖粽子联系在一起,可是她就是一个周末在街上卖粽子的劳动妇女,她的丈夫就是一个整天在石头上雕刻的石匠。 她自从跟了他出了了娘家的门,就只有丈夫唤她的名字:蝶,小蝶。儿女们叫她:妈,娘。邻居们叫她:沈嫂,沈妈。买粽子的人们叫她:喂,喂,那个卖粽子的。 在她启蒙的课本上,正值壮年的父亲一笔一画地书写下她的官名,亲手递到她面前。她的母亲——一个温婉的女人对她说:“还不赶紧到谢谢老爷,到大妈房里问好吧!今天起上学了,可不敢睡懒觉了!走吧!” 小姑娘的她小小的身影穿过曲折的房间回廊,往大妈房间走去。她的母亲转身对她叫老爷的男人说:“谢谢你让小蝶上学!你真好!”那个被叫做老爷的男人眼光里充满柔情,他喜爱这个女人,当然也喜欢她们的这个女儿,让她上学,做个新女性。他被自己的想法感动得好笑起来。 小姑娘背着花书包出现在庭院里,大妈给了她几颗糖,花花绿绿的,大妈真好。庭院里的花花草草都舒展身姿,满眼都是柔和美好的光景。 “小姐早!”“早,小姐!”庭院里的男女人们都这样跟她招呼。人们的眼光只流连于她黑色的皮鞋和白色袜子。“哟,小姐这是去学堂吧!”人们都冲她微笑。管家阿叔开了大门,平时都是从侧门进出的,今天开了大门,父亲的黑色汽车停在门外。她惊奇地问:“阿叔,今天是要坐老爷的车上学吗?”阿叔点点头。小姑娘蹦蹦跳跳地下了台阶,上了车。一溜烟地出了街。 傍晚回家的时候,父亲,大妈,大哥,还有母亲都在堂屋候着。大哥问她功课,大妈给她擦汗,母亲给大家沏上茶,在一旁微笑不语。父亲抽着烟在偌大的厅里走来走去。 (三)若干年后。 她的目光在崭新的行李箱上流转,明天就要到学校去住了。该怎么开始新的生活呢?一个月只能回家一次吗?那母亲和大妈想我了怎么办?每天父亲和大哥都不在家,她们两个好寂寞呀!不象自己住到学校里有很多同学,在很长餐桌上吃饭,有修女嫫嫫在管理她们生活,还可以参加唱诗班,一定很愉快。 甚至连毕业后的生活她也想好了,跟最好的女朋友一起工作,到上海或者省城去,过新女性的生活。她被自己的想法感动的热泪盈眶。 但是,事实上她的梦并没有实现,从教会的学校毕业以后她的生活就发生了深刻而且意思深远的变化。随着军阀们的节节败退,这个小城里任何表面的繁荣都预示着不幸的日子将要来临。 大妈和母亲还是张罗着除夕夜的团圆饭,她说今年冬天过圣诞节吧。第一个赞成的是大哥,随同赞成的是父亲——他已经两鬓斑白,大妈母亲微笑着责怪她的“鬼主意多,洋鬼子的那一套一学就会”。管家阿叔说:“小姐的洋学没有白上,咱们家也要过洋节了!” 第一次过圣诞节,家里的仆人们都喜气洋洋,听说是小姐的主意,大家更是乐不可支。老爷就这么个千金,真是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这个洋节怎么个过法?小姐早把清单列好,照着采办就是了,听说这个洋节跟我们的春节一个意思。还听说大少爷要带省城的未婚妻回来,二少爷和三少爷也要回家,这个冬天可真的要热闹了。 她告诉几个要好的同学圣诞节一定要在她家过,黑色的电话放下了,她的心跳得很厉害,真的要在家里开圣诞聚会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哥哥们都要回来,连父亲也同意了。 她给自己准备了粉色的旗袍,大妈和母亲的分别是酒红和紫色的。父亲说大家都要穿裙子才好,像领事馆里的哪些女人,拖着长长的尾巴似的裙子在院子里甩来甩去,活象几尾金鱼。一想起这样的玩笑话从一向严肃的父亲嘴里说出来,她就好笑。 南方的冬天阴冷潮湿,雨断断续续地下。 (四)南方的雨断断续续地下,小城里的冬天阴冷潮湿。石匠和她一起等候上学的孩子们回家吃饭。不大的方桌,吃过饭就是孩子们写作业的地方。几个凳子有方有圆,颜色深浅不一,每个凳子都有自己的固定位置,有自己的主人。 石匠此时用琢磨石料的眼光深情注视妻子,跟许多年前一样,在那个被花花草草点缀得十分热闹的院子里,走来一个小姑娘,比他要小5岁的小姑娘。那天是他到府里第三天,他跟随叔叔伯伯们到这个院子里做活。一抬眼就看见她穿过人群,走到门外,乘上汽车远去了。 大太太很喜欢这几个从湖南来的人,勤劳本分。干完院子里的活后,留下了3个不到15岁的小男伢子,让管家把他们分到各处学习规矩,帮忙打点家中杂事。他就是其中一个,不久分到管家身边负责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和假山金鱼。 他见到小姐的机会多数在清早和傍晚,她上学放学都要经过院子,铺着鹅卵石的甬道可以通向各个房间。她总是先跟大太太问好才回她母亲那边,有时候两个太太在一处说话,她就坐在门口看书,闲走。 夕阳下,这个美丽的小城,这个美丽的院子常常使他不知所措。 院子外的世界院子里的人们不是很了解的。外面的人们很多已经逃到了外乡,就在院子里的人们过完第一次圣诞节后不久的一天中午,阳光被管家揉碎了似的连跑带颠地撒了一屋子,难得的好太阳,被他的慌张完全破坏了。 老爷吩咐大家收拾东西走,太太们问到哪里,老爷说只管收拾,走。太太们都收拾东西去了,院子里的平静被打乱了,因为快过年了,仆人们有的回了乡下,剩下的不多,他也被叫到屋里打包袱。 老爷厉声叫喊着:小姐呢?小姐呢? 没有人敢出声。 老爷厉声叫喊着:赶紧把小姐给我找回来,马上走! 没有人敢动半步。 半晌,大太太说:学校里呢?说是天花,不让回家,哪也不许去。这些天太乱了,没敢告诉你。 老爷沉吟半刻:谁留下,把家就交给他看。 没有人敢吭声。 老爷的眼睛一一掠过众人脸庞,女人们抽抽搭搭,男人们局促不安,谁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院子里的生活一向是安逸快乐的,想也想不到天一下子就塌了下来。 一个剃着马蹄尖,穿蓝布衫的男孩子怯生生地走了过来,说:我,我留下看家。 (五)美丽的小城被炮火和枪声淹没。山顶的教会学校能够听见隐约的声响,高高的围墙是挡不住山下的动荡的。能走的差不多都走了。空荡荡的学校里飘扬着彩色的旗帜。 她在修女和大夫们的视线里一天天虚弱下去,他们告诉她,她的家人都走了,要她在这里,在主的身边好好休息。她顺从地闭上眼睛,等待主的召唤。 山顶的夜分外的静,少年一路上听到了夜莺的歌唱还有猫头鹰的鸣叫,他似乎回到了乡下的树林。他跑着上山,院子几乎被炸掉了半个,他背着一个包袱他要上山来找小姐,不论怎样要把这个包袱里的东西交给她,只要小姐还活着,他要见小姐,谁也不能阻拦他,什么也不能阻拦他。炮火离他越来越远,他离小姐越来越近,他在山路上奔跑着。 看到了飘扬的旗子,他喘了一口气,奋力翻过高高的围墙。站在空旷的学校里了,一片漆黑,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着急地眨着眼睛,终于,他看见了楼上一个窗户里有一豆灯光。 他不知从哪里来得力气,硬是从墙外翻到墙里,从楼下攀爬到楼上,背着一个大包袱,里面是老爷留下的还有他认为重要的要给她带来的东西,只有这么多了,能拿出来的只有这么多了。他对她说:只有这些了,能拿到这里来的,都在这里了。 烛光下,她看到了自己家的亲人,尽管是他,此刻他比任何人都要亲。 打开包袱,里面有父亲留下的书信和钱票,太太们留给她的一些首饰,还有她的一些衣物。她不停地抚摩着那件粉色的丝绒旗袍,还有母亲的黄玉手镯。他早在地板上睡着了,这些天,在城里,再美丽的风景也都是火药味的,美丽的院子早已面目全非,担心受怕的日子真是难过,山上真安静。 山顶的日子在来苏水的味道和鸟的鸣叫声中安然度过。学校依旧没有什么人。她奇迹般地挨过了天花,只是脸上留下了点点疤痕,还没有痊愈,红的黑的,甚是难看。因为消瘦,所有的衣服都空空荡荡。他住在学校的厨房里,那里有很多很多食物,他就认识大米,面粉,还有蔬菜,也会做饭菜,可是这里的厨房让他摸不着头脑。经过很多次的尝试,他能够端出一碗热乎乎的面条了,还能做出米饭甚至还像模象样地弄出了炒菜。 她说:如果他到了荒岛,一定是个鲁宾逊。 在他看来,这里简直是另一个院子,更加美丽,只要他能够在她身边。 (六)硝烟总是不能散去,山顶也不是避风港了,彩色的旗帜也不再飘扬。她说想下山找家人,他说:别急,我先下山看看。 也是个夜晚,他匆匆下山,回到原来的院子。大门紧闭,里面似乎还有人,他捅开侧门,进了院子,果然有人。他顺着墙根,小心地移动步子。堂屋里黑着。老爷的房间里有灯光,老爷回来了?!他快步过去,可惜步子在门口停住了,使他再也不相信这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门口放着士兵的枪,凌乱的鞋子衣物,屋子里是不堪入耳的声音。他想转身离开的时候,衣服被人揪住了。 天亮了,她一夜没有睡好。快到中午了,他也没有回来。傍晚,也没有他的影子。空旷的楼宇传递着不详的预兆。她害怕黑夜的来临。黑夜里,数次听到他的脚步声,可是,到了天际发白,还是没有他。 她开始想他,他是她最亲的人,在父母们都离开的日子里,他是她最亲的人。她想他。 她深深地担心他。 她不能没有他。 黑夜里,她被自己的所有的念头感到不安和幸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那么,我是爱他的。可是,他在哪里?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身上还有血迹和伤痕。 她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姿势扑过去,他呆若木鸡,随后,以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姿势接受了她的拥抱,并且试图也那样拥抱她。 她对他说:没有了那个院子可以,不能没有你。 他含泪接受了她的允诺。那初次的相见,那风雨飘摇的日日夜夜,原本他的心中没有任何期待,突然而至的幸福还是像雷电一样把他击倒了。 在以后与她相伴的清苦的岁月里,他常常被这样雷电般的幸福击中。时间越久,她身上与众不同的特质就越加坚韧不拔的显现出来,她坚强,乐观,她的克制和奔放,她的信仰和隐忍。他衷心地愿意陪伴她就这样下去。 (七)也许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因为往后的事情不如开始那样动人,他们不是童话中的公主和王子,他们只是那个小城市里最普通最平常的柴米夫妻。他是一个孤儿,她的父亲母亲没有逃离炮火就丧了命。仅有的过去生活残存在他们的记忆里,能够做证的只有那粉色的旗袍和黄玉手镯。 在小城迎来红旗的时候,他成了工人阶级一分子,她是光荣的工人家属。他们拉扯着一个又一个子女,就是想过平静的生活,苦就苦点,起码不要骨肉分离。 在日子渐渐艰难起来的时候,她开始上街卖粽子,还在家前后种了好些菜,几分地的辣椒,豆角,茄子,足够使餐桌丰富一些了。 太阳好起来的时候她大桶大桶地洗衣裳,晾在门前的竹竿上,然后她用皂荚洗头,用篦子梳通,在阳光下坐着或走来走去,等阳光和微风把头发梳理得柔软光滑。 阳光把树影从地上拉到房上,再从房上拉回院子里。冬去春来,石匠是那个石匠,她还是那个脸上有麻坑的石匠妻子。不是居委会来了一群人把家翻了个底朝天,街坊四邻谁也想不到在身边还有个大毒草,瞧,旗袍,什么年月了,还有这个。旗袍是压在箱底的,小女儿学校要演节目,要一条粉裙子,想了又想,她翻出来准备改成裙子,不想,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竟然把整条旗袍给带到学校去了。下了课,一堆女孩子围着看稀罕,她们那里见过多少过去的繁华和富足。不知谁说了一句:“那是四旧!”寂静了。死寂。 揪斗,没完没了地揪斗。石匠说是自己偷的。偷的谁的?偷的也是四旧。石匠的家墙壁糊满了大字报小字报,他们还小的两个孩子一出门都是跑着走,不敢回头,不敢跟人打招呼。她也不能出去卖粽子。 白天揪斗石匠的人们晚上还要到石匠家看他,哭着对他说着白天的无奈和辛酸。然而,白天的揪斗还是要继续的。石匠在烈日下低着头,任凭人们的言语攻击,任凭任何人的推搡,他无所畏惧。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些麻木而善良的人们远比那些腰里别枪手里甩着皮鞭的家伙们好多了。 她给丈夫送水喝,丈夫小声对她说:你不要说什么呀!过几天就挺过去了,你什么也不要说呀!她忍不住眼泪滚落:为了我,你又受苦了!丈夫说: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带好孩子们,别让他们乱跑。 她相信丈夫的话,从来都相信。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八)当我在电脑前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拼命从记忆里搜寻她和他的影子,他们年轻时候的影子。很困难,十分困难。因为我的记忆里没有她,所有的记忆来源于她留下的黄玉手镯和剪了一半的丝绒旗袍,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她就因病去世了。他,我记得,头发胡子花白,整天乐呵呵地跟邻居桥牌和麻将,在院子里种了若干品种的花草,能拉一手好二胡。让所有认识的人们都十分喜爱的老人,被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环绕的老人。在他的晚年,没有忧虑,没有烦恼,跟个孩子一样。所有的苦的都吃尽了,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他们的小女儿是我的母亲,我在他们的孙辈中排行老七。我的妈妈就是他们的那个惹祸的女孩子,嫁得最远,最让兄弟姐妹担心的一个。 去年冬天我在新搬的家过圣诞节,布置了彩灯和圣诞树,请父母一起过来贺乔迁之喜。母亲和我在厨房里忙活,她问我餐前祷告谁来做?我一下呆了,只听过吃火鸡,弄圣诞树,餐前祷告?咱家谁餐前祷告过,直接吃饭好了。就是应个景吧!妈,你还够时髦的呀! 母亲缄口不语。 我们一家拿着数码摄象机在华灯初上的街上乱拍一气,拍到母亲的脸,肃穆而且悲伤。我问怎么了,她不说。父亲说没事。没有火鸡没有餐前祷告,我和先生狼吞虎咽,我们粗鲁不堪,至少在母亲看来。我心里知道。 面前的咖啡残存温度,窗外雨声淅沥。我不知道自己想念谁,明明思念的,可是想不起她的面容,什么也想不起。 本文章由真爱店情侣宝鉴频道(http://trueloveshop.cn/)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本文章由真爱频道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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