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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渡暮笛

时间:2012-01-15T17:10:50.379+08:00 [情侣宝鉴]
太阳跋涉了一天,终于疲倦了,于是,它收了刺眼的光芒,静静地斜倚在西边的一个山顶上歇息。残阳被余光一染,成了亮丽的晚霞,野火一般唿喇喇烧红了半个天空,那些锯齿状的远山在晚霞的衬托下,渐渐隐了原先的绿,变成了青,变成了黑,越发显得古怪狰狞,仿佛是洪荒时代的景象,只有当几只归鸦一声长唳,扇着模糊的翅膀飞到斜阳里去时,这景象才有些许生气。 晚霞映到梅江里,就满江流金了,波浪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互相争吵、推搡、拥挤、拍打、撞击、回流,硬是把锦缎一般的晚霞撕扯成许多碎片,金箔般轻盈地在波峰与波谷间一荡一摇一高一低,闪闪烁烁,明明灭灭,像许多翩翩起舞的小精灵,河水也响得特别欢,仿佛在奏乐,只是好景不长,转眼间,那些金色的三角裙摆渐渐变暗,十字状的光芒也慢慢变钝,终于溶到了柴油一般乌黑而且发粘的水里,一层淡蓝色的水气袅袅升起,最后又被子一般铺开,静静地笼在江面上。隔着雾霭,梅江两岸的芦苇、芭蕉、树木、庄稼就渐渐变得虚了,绰绰约约,如梦如幻。 这时,古渡边响起了涩涩的笛声,笛声随晚风飘到哪里,哪里就平添一层愁怨的色彩,芦苇里的水鸟闻了,扭动长脖,呀呀乱鸣,有一只白鹭忍受不住,扑棱棱冲天而起,飞到黑色的香蕉林里去。 吹笛的是一个青年,名叫阿水,梅江上的撑排人。梅江虽是一条大河,但地处偏僻,政府认为没有修桥的必要,所以从古到今,渡人运货,都靠撑排。傍晚时分,家家都围着昏黄的煤油灯吃晚饭,没人过渡了,阿水就坐到码头上,悬着两只赤脚,机械地吹起他的横笛来。在幽幽的笛声中,他渐渐看到她飘飘而来,又飘飘而去,每看到她来,他的心头都会涌起一阵狂喜,笛声也跟着变得高亢激昂起来,可是每次她都是还没有走到他的跟前,就又转身离去,急得阿水连忙伸手去抓,并失声大喊,阿梅! 哪里有她?唯茫茫江雾而已。于是两行伤感的泪水就流了下来,曲曲折折,扭扭弯弯,最后滴到笛孔里,笛声就变得喑哑了,苦涩了,终于吹不下去,阿水长叹一声,抱头愁绝。 坐了良久,阿水慢慢地站起来,打算回屋去。月亮已经浮出来了,满地皎洁,一江烂银,在如水的清辉中,夜雾有了立体感,宛若一层轻盈的舞纱,在夜风中袅袅地飘拂。 阿水走了两步,看到上游的船形石那儿立着一个淡淡的人影,他以为那人要走下来过渡,就站着静静地等,却见那人往前一跳,无声地落到了梅江里!阿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就以百米赛跑的速度朝船形石奔去! 到了,四处探了探头,唯波光粼粼,涛声阵阵,哪有什么人影?阿水也顾不上多想,扑通一声钻到了水里,顿时觉得砭人的凉气在脊椎里节节上升,很快弥漫了全身,不由得一阵哆嗦。这时,夜雾已散了一些,在月光的折射下,江水清澈见底,一些弯弯曲曲的亮光印在河沙上,显得斑驳繁杂,光怪陆离。找了一会儿,一无所得,倒有不少长发一般的的青苔网到脸上,小鱼小虾也一个劲地往他的鼻孔里钻,想把它当作自己的栖身之所。双眼被河水泡得有些发痒难受,像害了角膜炎一般。会不会是幻觉呢,阿水想,正要浮上来,猛地看到那排挂满水草的松木桩子上挡着一个人!连忙游过去,一手抱起,一手划水,直到感到脸上被什么东西撩得痒痒的时候,才知道那人留着长发,是个女的。管他是男是女,救活要紧!阿水三下两下游上了岸,往沙滩上一放,使劲地眨了眨眼,失声叫了声,阿梅! 试试鼻息,已经冰凉,摸摸胸口,尚有余温,阿水连忙口对口做起了人工呼吸,约莫半个时辰后,阿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阿水,青紫的嘴唇嚅动了一下,虚弱地说,阿水…… 阿水冷冷地问,你!你这是干什么! 阿梅不答,只一个劲地打冷战,她全身上下还在淌着水,衣服紧紧地巴在皮肉上,夜风一吹,冰凉刺骨。阿水见了,连忙把阿梅扶起来,背上,快步朝码头旁边的小屋跑去,渐渐地,他感到背上有了暖意,而且,似乎还有热气在蒸腾。 进了屋,阿水把阿梅放下,这时,夜风一吹,他就打起了牙花,哆嗦着说,你你你先站着,我来点灯。 阿梅也打着牙花应了一声。 因为抖得厉害,加上手湿,阿水划了几根火柴才把煤油灯点上,当他端着灯小心地转过身来时,一下子惊呆了―― 阿梅已把身上的湿衣服全部除去,一丝不挂地站在门后,背对着他,正弯腰用一块干毛巾擦着如玉的身子,白皙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十分柔和、美丽、温馨、古典…… 阿水活了二十七岁,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玉体,因此他愣愣地站着,像一尊雕塑,只是呼吸越来越粗重,心跳也越来越迅猛,血液一浪接一浪地在他的血管里汹涌来汹涌去,某根神经越绷越紧,几乎要咔嚓一声裂断。 阿梅扭了一下头,半只高挺的乳峰颤巍巍地露了出来,她轻柔低婉地说,阿水,给我找套干衣服。 阿水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他把煤油灯放到木桌上,扑到一只简陋的竹箱前翻了起来,翻了一阵,他找出一套最好的衣服递给阿梅,阿梅在接过衣服时把身子转了过来,阿水看到她的双乳十分高耸,宛若两座山峰,乳头也因受冷变得坚挺起来,活像两颗紫红的桑椹。阿水还要本能地往下看,不料这时阿梅把眼皮一抬,他只好慌忙地把目光移开,阿梅说,阿水你也快换吧,都冒热气了。 阿水哎一声,拿了干衣服,到屋外去换。 等他换好衣服进屋时,阿梅已经穿好了,她正弯着腰用毛巾搓着湿漉漉的长发,因衬衣领口过宽,阿水一眼就看到了那两只圆乳像皮球一般紧紧地挤在一起,仿佛只要稍一用力就会各自弹开似的。阿梅听到推门声,直了一下腰,朝阿水笑笑。就是在这个时候,阿水看到了阿梅那个微隆的肚子,他觉得内心一阵刺痛。刚才她光着身子,不太明显,也没敢细看,现在穿了衣服,加上她又侧对着灯光,腹部就很明显地隆起了一个斜坡。阿水感到有些恶心,就垂下了眼皮,他心里气泡一般冒了一下:原来阿山在她身上下了种,真不该救她。但这只是一瞬间的念头,他心里很快又说,不救她,岂不是一下子就没了两条人命?因此他轻喟一声,走过去说,我帮你搓吧。 接过毛巾,使劲地搓起了阿梅的湿发来,一股淡淡的发香钻入鼻孔,渐渐地,阿水沉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 阿水、阿山、阿梅三人同年出生,阿水生于春天,阿山生于夏天,阿梅最小,生于腊梅迎雪的冬天,三人同一年上学,而且同班,直到高中毕业,因乡村教学条件差,学习环境又不好,三人均未考上大学,一齐回到了村里。起初,他们之间经常来往,而且有说有笑,一如在校时的样子。乡下人有些看不惯,就常常瘪起嘴巴说阿梅招蜂引蝶,水性杨花,跟她母亲年轻时一个样。但他们不敢随便说阿山阿水,因为阿山的父亲是组长,又是红石工商所的协税员,得罪了他,你卖一根葱也要收你的税,阿水更不敢得罪,得罪了他,不准你上排,要过江,请游水吧,所以非但不敢胡说,还时常堆起浮笑关切地问,阿水,是不是跟阿梅好上了? 阿水也不答,只脸一红,竹篙一点,竹排就箭一般朝对岸飞去了。 也有问阿山的,阿山,你跟阿梅耍朋友了? 阿山毫不扭怩地笑着说,是呀,耍了,等着吃我们的喜糖吧。 就有人为了达到少交过渡费的目的跑到阿水的江边小屋去告密,阿水听了,只是傻笑,那人就怂恿阿水赶快竞争,阿水仍只是傻笑,那人为了让阿水以后免费为自己的三姑六婆撑排,就献计说,干脆把阿梅哄到小屋里,来它个先下手为强……话还没说完,鼻梁上就遭了一拳,腥而粘的东西就流了下来。 不久,阿水看到阿梅到江边来的次数变少了。以前,阿梅几乎每天都要到江边来扯猪草,因为她家里养了两头架子猪,正在长膘,吃得很凶。阿梅一到来,阿水的心里就会舒坦得跟正午的江面一样宽阔欢畅,如果他正在撑排,就会一边撑篙,一边忘情地看着水中那个娇艳而颤抖的倒影,有时高兴极了,就将喉咙一展,哟哟地唱起过渡号子来,也无具体词句,只是那哟哟声很雄浑,一出口,就迅速在江面上四下滑开,传得很远很远……阿梅听了,就会抬起头来,鲜花般地微微一笑。如果闲着,阿水就帮阿梅扯猪草。却渐渐觉得无话可说了,每次几乎都是一样的对话―― 扯猪草? 嗯。 我帮你, 不用。 就埋头扯,很快扯了满满一篓,阿梅说,谢谢你,阿水。[1] [2] [3] 下一页真爱店情爱宝鉴提供经典的感人爱情故事,校园浪漫爱情故事文章欣赏!本文章由真爱频道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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