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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生的灰

时间:2012-01-15T17:21:58.957+08:00 [情感驿站]
   熠琛从小不喜欢红色和绿色,她说太俗,可偏偏如今衣着审美似乎复古,她习惯性地在那些红绿配美眉的背后大跌眼镜,土啊,真是俗不可耐。 
   楼海是熠琛关系很磁铁的哥们,比熠琛年长三岁,有求必应。想当初,他们两家是近邻,很巧的是双双父母都是同事,熠琛和楼海的妈妈都在小城的实验小学任教。军人和老师的结合可以说是七十年代的绝配了。楼海经常带着熠琛出外作战,小军装和一支玩具塑料手枪就是他的全部行头,每每遇到危险,楼海会挡在熠琛身前忘我地保护她,大喊,她将来是我的新娘子,谁也别想欺负她,这姿态完全可以用“奋不顾身”来形容。
   熠琛和楼海上同一所小学,中学,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作业,直到楼海进入高中住读,他考上了地方上最好的高中,此后两人以电话和书信联络,楼海经常鼓励熠琛要努力学习,他就像她的亲哥哥。
   高考前夕,楼海打电话说:“妮子,我要考医学院,你也考吧。”熠琛沉默不语,良久才挤出一句话:“祝你成功,我相信你会考上的,我不考了,我,我`````考不上。”
   楼海如愿考上了江城最好的医学院校,同济医科大学。在进校复试中他进入了本硕连读班,功读临床医学专业。熠琛暗自下定决心,她也要考一所江城的名校,因为她想和他在一起,不光是人还有心灵和境界。
   熠琛读的是文科。两年后,她考入了武汉大学中文系,修现代汉语文学,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报考医学院,她不会考的,当然不会。
   很庆幸的是两人又可以在同一城市的天空下生活求学,虽然一个汉口,一个武昌。熠琛的学习没有楼海的那么紧张,周末的时候,熠琛会晃到楼海那里与他小聚。
   一个周末的早晨,熠琛第一次来楼海的学校,楼海让她在学校大门外等着,说马上过来,他还把熠琛当小姑娘,怕她走丢了。半小时后,熠琛看到楼海大跨步地走出校门,袭一身白,手臂中夹着教科书,神采飞扬。
   楼海摸了摸熠琛的头说:“妮子,等久了吧?你来的那会儿你哥正在打扫实脸室,早上做了个药理实验,是研究```````”“昏啊!每次在电话里演讲还不够?”熠琛摆摆手。楼海对着她笑,傻傻的,“没办法,你哥就学的这个,平时不多念叨几句会一过性健忘,瞧瞧,你哥现在是白衣战士了,帅吧?”楼海整了整洁白的领口说道。“别臭美了,你!就像白无常。”熠琛对着楼海吐了吐舌头,看着楼海满脸的无奈,熠琛笑得人仰马翻。但在内心里,她不得不承认他帅毙了。三年多,熠琛的大部分周末都被消磨在医学院的教室里,她陪着楼海在医学院偌大的阶梯教室里温书,来来往往,她似乎习惯了这种平淡无奇,她一直很乖。
   熠琛从楼海书堆底层抽出了一本,厚厚的,像砖,其实本本都是如此,没什么特别。是《眼科学》,熠琛认真地翻看着,看到一页,眼前便模糊了。
   四年中,每逢节假日他们俩几乎都在一起过,情人节也不例外,就像真正的情侣,楼海会时不时送一些小礼物给熠琛,看到她开心的样子,他很意足。
   熠琛毕业时,是楼海读本硕的第六年,熠琛应聘了北京一家杂志社的编辑,她想换个地方生活,她不喜欢喧闹混杂的江城。熠琛打电话给楼海,说要去北京了,楼海说你去吧,照顾好自己,敢明儿你哥毕业了来陪你,一起闯京城。等我,可别提前嫁人了,哥说过要娶你做新娘子的。楼海握着电话笑得咯吱咯吱,熠琛也笑了,笑得溢出了红润。
   最后一个周末,熠琛想着楼海对她说的话,开心得兴步如飞,她忘了留意马路上穿梭的车辆和人群,她闯了红绿灯。熠琛被诊断为胫骨青枝骨折,楼海一身洁白,手持病历,眼里充满了怜爱,“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妮子。”他带着责备的口吻说。熠琛笑,说我开心就没注意``````没事的。你学医的,骨折不算什么。楼海说::“来,让你哥抱抱,小东西。”熠琛的脸埋进楼海的肩头,粘湿了洁白的衣,而他没有察觉。
   北京的天空比江城的明亮开阔,在这个纷乱的城市中,熠琛每天的工作就是四处奔波采访各路名流,然后又坐回电脑前整理写稿,缉稿,到各个投稿网站发约稿函,打开爆满的邮箱阅稿,审稿,成百上千的稿子,有加不完的班。生活平素,乏味,熠琛想她的青春里缺了点什么,是什么,色彩?爱情?遥不可及的。
   同熠琛合租一居室的女孩沙娜时尚妖娆,比她大一岁,大波浪棕黄的头发,穿低胸低腰的衣服,低得不能再低。沙娜是某唱片公司答约歌手,好几回约熠琛泡吧,蹦迪,都因为熠琛加班没去成。
   深秋的傍晚,凉风卷着梧桐叶的香味飘入窗口,干净,清冷。熠琛一个人瘫坐在沙发里,听着刘若英的《一辈子的孤单》,她给楼海飘过去一条短信:哥,快来吧,我一个人,我孤单,我寂寞,我想你!等了一个小时又二十分,未见回复,打他电话,关机。熠琛记起楼海在上自习吧。
   沙娜开门进来,她在熠琛跟前坐下,说:“丫头,我今天录了一首新歌,走!我们去洒吧庆祝一下。”“不去了,好累。”熠琛摆摆手,起身往里屋走。沙娜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行,累也要去,你看你,二十三的女孩活得像三十二岁的妇人。给点面子??,走啦,大编辑。”
   酒吧里的霓虹幻绿,灯红酒绿,红男绿女那般鲜亮,甚至刺眼。熠琛不属于这里,在她的生命里有着淡薄冷僻的灰,更加平和,坦然的灰。
   深夜,接到楼海回复的短信:妮子,我也想你。等我。
   沙娜唱片发行的那天,她给熠琛买了礼物,是草绿色和粉红色眼影,说今夏流行这两款色系,粉红还可以替代胭脂。
   四月,浪漫,芬芳。熠琛接到楼海的电话,他说:“妮子,五一回来看看你哥吧,哥想你了。
   去机场前,熠琛化上了沙娜给她的眼和“胭脂”,空姐看着熠琛,带着惊奇的表情问:“这是今夏流行吗?嗯,不过还蛮漂亮的。”熠琛心里美滋滋的。
   来接机是不是楼海,是楼海上铺的兄弟小柯。小柯见到熠琛时,扑哧一下笑了,“想不到咱们海兄的妮子大变样了,人不都说女大十八变吗?也学会打扮了?”熠琛用力地推了他一把,恨不能粉拳相加,“去你的,我哥呢?”“你哥今天有台大手术,来不了。他可想你呢,天天念叨你,你瞧我的耳朵都快长茧了。”他看着身边的熠琛脸渐渐泛起了羞色,继续说:“招了吧,是不是有男朋友?在想他吧,脸都红了。”“没呢,没呢,怎么样?漂亮吧?”熠琛抬起头冲小柯挤了个眼,“真是不一样了,奔京城不到一年就这么前卫了,漂亮,漂亮!就是有点怪,脸上抹绿粉是京城MM流行妆?”熠琛低下了头,眼里有一缕雾升腾着。
   的士一路急奔,一路上,熠琛一直没有说话,小柯想这妮子一定是触景伤情,在怀念往昔呢。回到学校,他翁熠琛安排在学校的招待所便急急地赶回医院了。
   小柯在刚巧在走廊上遇到了从手术室出来的楼海,赶忙叫住他:“妮子我接回来了,她在招待所302房。你的事也带着打探了,她还没有男朋友,就是````````”“怎么了?”楼海一面脱着工作服一面说。“这妮子大变样了,上了妆,蛮好看的,就是眼皮抹粉色,脸皮上施绿粉有点怪。开始挺开心的,后来我问她这妆是不是京城MM流行妆,她就不说话了。好像还哭了,女人心啊,真是海底针。小子你以后可够受的了,好了,我马上也有手术了,回见。”小柯拍拍楼海的肩走了。
   楼海坐在走廓的靠椅上,沉思。他想起了当初熠琛说考不上医学院,武大考上了,同济会考不上?熠琛专挑书堆底层的《眼科学》看,看到那一页图谱,呆了好一阵,眼睛移向窗外,只留给他一个微微抽动的侧脸,过马路被车撞,因为熠琛没能留意车流和人群的动向,她辨不清交通灯,熠琛认错发红绿色彩妆```````
   楼海什么都明白了,他健步如飞地奔向学校。
   门开了,楼海一脸柔情地拥住了熠琛,说:“做我的女朋友,好吗?我不想做你哥了。”“不,我``````”熠琛无力地拒绝,向后退了几步。“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楼海上前捏住了她柔韧的小手放在唇边吻着。“喜欢!一直都喜欢,可是我,我是色````````”“好了,琛琛,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楼海深情地注视着她。
   “我不配你,我一直很努力地学习,但还是不行,你知道我的眼睛里永远没有红花绿叶,没有桃红柳绿,没有怡红快绿```````没有。在一个色盲的眼睛里,红与绿全是灰色的。而且,色盲是遗传的,没法治,你知道的。”熠琛的眼眶中裹着泪珠。
   “傻妮子,可我看得见啊,我爱你,一直都爱,可那时你还小。容我一个时间,只一生,好吗?”楼海再次拥她入怀,紧紧地,他低头帮她拭去脸庞滑落的泪滴,熠琛似深秋攀在树枝上的一片摇摇欲坠的叶,脆弱,凄美,楼海俯下头开始吻她,唇舌在温软的气息中搁浅纠缠,唇齿相依苦苦的,涩涩的,还甜甜的。这一幕在熠琛的少女如纱如丝的梦中上演过千百回,瞬间,她看见生命里那抹惨淡的灰慢慢退却,变得鲜亮,温暖,夺目,那一片,红花绿叶,桃红柳绿,怡红快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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