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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颗牙齿的爱情

时间:2012-01-15T17:12:52.879+08:00 [爱情故事]
首先是爱情使你忘记时间,然后是时间使你忘记爱情。  ——张小娴  那场爱情,像开在夜里的寂寞烟花,颓败在岁月的掌心。思念像长在心里的蛀虫,隐隐腐蚀着一颗心。    1、人生若如初见  看着手心交错的指纹,微落的睫毛扇了扇,一颗眼泪落在手心。她怜惜地将手掌合了起来,感觉它颤颤地躺在手心,浸染过所有横横竖竖的指纹,渐渐失去了温度。纵横的掌纹里藏着许多玄机,就像人生一样难解。人生是一场梦幻,有人来有人走,不停不休。至于哪里是终点,哪里可以落脚,哪里可以靠站,便没人说得清了。一场忘记了起点,模糊了终点的旅行。就任着一双脚,带着自己行走,不分日夜。  在22岁的一站,遇到名伤。那是一个阳光充裕的午后,微落感到牙齿剧烈地疼。于是穿过一街透明的阳光,去看牙齿。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撞进两只温暖的眸子里。有那么几秒,微落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那么明朗的笑容绽放着在温暖的眸子里。  在光线明亮的诊所里 ,微落遇到了名伤。于是两个毫无交集的人开始了纠结和缠绕。真像一场意外。名伤仔细地给微落检查了牙齿。小巧的牙齿细细致致地。可惜长了蛀虫。他问微落是哪颗牙在痛。微落眼神闪了一下,用舌头数了一遍,然后告诉名伤:“往左数第七颗。”  依照名伤所言,微落乖巧地躺到哪张白色的躺椅上。她害怕地闭上双眼,身体有些微微僵硬,两手死死地抓住两边的扶手。冷汗微微濡湿了手心。名伤看她这个紧张的样儿,忍不住笑了:一个有趣的小女孩。他打趣说“嗨,我只是给你的牙齿放点药而已,不痛的。”微落闻言,忽地睁开眼,半信半疑地仰头看名伤,为自己的小章大作有些微赧,脸上一阵热。开始问:“不是要把它拔掉么?”名伤失笑,摇摇头,戴上白手套,把要用的器械消了毒,放在盘子里。  名伤让微落学他的样子,“啊”地张大嘴,把舌头缩进去。他用镊子夹了沾药的棉花,准确无误地放到微落的第七颗牙齿上,冰凉的镊子让微落一哆嗦。而棉花上的药水让微落感到一股凉意在扩散开来。她不安地瑟缩了下,这会把牙神经杀死么?    2、这是怎样一场相遇  微落不知这是一场彻心彻骨的幸福,还是一折灰头土脸的悲剧。模糊的主角,模糊的剧情,模糊到没有前缘后果。甚至,微落记不起大概的过程,前情后续都湮没在过往的记忆里。像偶尔经过某家商店的橱窗,只记得灯火辉煌,却忘了里面卖的是什么。就这样,穿街走巷,一站一站路过。  当初她和他分手,哭得一塌糊涂,是眼前这个笑容温煦如阳的男子给她递过了成卷的纸巾。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永远。心甘情愿地认为他会愿意一直停留,陪伴她左右。  微落是个脸色苍白的女子,手脚常年都是冰凉的。她常常呆在阳台,窝在白色的藤椅上,蜷着身子,像一团怕冷的猫。静静的,看着苍茫的夜色,渐渐看得出神。从头到尾,没变换过姿势。蜷着脚,手臂微微地抱着自己,下巴痴痴地搁在膝盖上,微卷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她在想,夜色的那一头,是什么。是那些来过一阵子,又如风般离开的人去的地方么?  刚回来的名伤才洗了手上楼来,便又见微落依旧窝在那儿,像一只与世隔绝的猫咪,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又在他千里之外。有时,他有一种错觉,怀疑微落只是失足跌入人间的天使,不食人间烟火的。总看不到她笑,一如的安静如水的表情,淡淡的,无所在乎的。眉眼间微微锁着落寞,让人心疼的女子。他回屋里取了一张薄毯,轻轻地披到微落的身子上。  微落似乎吃了一惊,有些哆嗦,扭头去看。被子顺势滑了一般到地上。与生俱来的不安,强烈地蛰伏在微落的骨子里。她不肯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其实她会笑,在一个充斥着静谧的屋子里,对着镜子里眉眼冷清,面容憔悴的自己,扯扯嘴角对自己笑。  只是,遇见名伤。微落看到了暖意的方向。他对她一直很好。可是她的安静,她的不擅表达,让名伤起疑了。那么温和的人,竟然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微落不可置信地看着名伤,眼里慢慢涌起了悲哀。忧伤一层层长在心头上。她,不该让自己再一次沉沦的。她,应该记住感情总是会伤人的。  随着那张嘴的一张一合,伤人的话不停地涌出来,潺潺不断。那些尖锐的话喳子,纷纷散落在她的心尖上,像鞋子里的沙砾,硌得她生疼生疼。她对自己勉强地笑笑,苍白地站了起来。那些语言的碎片,在她柔软的心上辗转。真真切切的疼痛,疼到泪如泉涌。想用微笑来包扎伤口,却发现已不能够。裹不住的痛楚,在眼神里一圈一圈打转。  原来,最伤自己的是最深爱的那个人。曾经的温情款款,化成如今的深深伤害。过去到底给了她什么伤害,伤口多久才能好。她一直对爱情心有余悸,一味地认为凡事沾染情字伤人必甚。她是如此固执的一个女子,用固执保护自己,不惜将自己和别人同时伤得鲜血淋漓。  那些话,一片一片地从她耳边穿过,拖拖沓沓地。又似乎在千里之外,有着浑厚的回音。她顿感眩晕:到底,还是一个人了。她不明白,那么温和的名伤,怎么说出了如此伤人的话?她看向一双一直温暖的眸子,想寻找些许剩余的情意,却徒劳。每段感情里,都是伤痕累累,都是泪痕斑斑。每一条通向幸福的路,都长满了丛丛荆棘。爱到深处,那么低微,那么隐忍,连一声责怪都不舍,连一句埋怨都不曾。微落舍不得怪名伤。肯定是自己不够好。所以名伤说出那样的话来。  爱情像花,在甜甜蜜蜜正逢花期时,开得茂茂盛盛,明媚得使人眼红。花开败了,爱凋谢了,留恋不得,阻止不住,遮挽不了。一段感情,从来都是两个主角的事儿,不需要旁人的插手和指责。感情尽了,没了,那就分手吧,放彼此的心一条生路。  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微落将东西塞进旅行箱,拖着离开了这幢小楼。一年零两个月。朝夕相处。她想否认自己心里有不舍。头也不回,走进那片阳光里。    3.最后一场舞蹈    和你的最后一支舞。音乐一直流淌。  名伤,你可知道,其实我不想你走。  和你的最后一个吻。眼泪开始决提。  名伤,你可晓得,其实我一直在乎。  舞姿拖沓,身影凌乱,眼泪模糊了思念的方向。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    微落有时会想起那段如水的情事。想起名伤唇边干净的笑。想起名伤掌心的暖意。她自己的手心总是不自觉地冒冷汗,所以微凉一片。她其实是一个恋旧的女子,一双帆布鞋子穿得发白,卷起了毛,还是细细致致地洗干净,整整洁洁地穿在脚上,清清爽爽地出门。只喜欢微蓝和纯白。衣柜里不外都是这两种颜色的服饰。她爱一个男人,便爱得彻头彻尾。哪怕最终会遍体鳞伤。先前爱洛阳是这样,后来爱名伤便也如斯。  离开名伤后的一日,她顶着浮肿的眼起来洗漱,看到毛巾破了一个小洞。也并不在意,那么小的一个洞,何足为惧呢。于是她继续没心没肺地用毛巾用力抹脸。不想,毛巾从此开始破损得很厉害,轻轻一扯就是触目惊心的一道裂痕。渐渐,变成千丝万缕,破烂不堪。她疼惜地看着它,这陪了她不短时间的伙伴。破洞越来越大,终于像一条很难看的抹布。于是她将它晾在阳光下,从此隔离与水的亲密接触。说也奇怪,毛巾就维持着这般模样,不再继续一拉就破得厉害了。  爱情也是,有了一丝伤痕后,就变得脆弱,一点点伤害就足以让它粉身碎骨,化为乌有。恋爱中的人从此都变得敏感而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地相处着。不曾想,要隔离伤害只能隔离爱情。就像毛巾要隔离与水的接触一般。当一切甜言蜜语慢慢冷却,当一切爱意柔情在日子的枝头凋零,凤一吹,纷纷扬扬,跌入泥水中,面目全非,一层一层的清泪浮将起来。在忧伤和寂静面前,爱情竟然那么微不足道,用一把柔软的鸡毛掸子一扫,竟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了。就算不舍,不是还是要毅然决然地离开么?    名伤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想念那个怕冷的女子。夜色弥漫。他燃起一支烟,漫不经心地看向远处。烟雾慢慢悠悠地一圈一圈地扩散。偶尔用修长的尾指弹一下烟烬,心里在想:那个如猫的女子,此刻有一个温和的男子在呵护着她么?这些年,过得可好么?  如果不是将那个女子疼入了骨髓,放进了心底。他绝不会那么伤她的。他竟然怀疑微落对以前的男友念念不忘。就因为这个,不擅辩护的微落悄悄收拾了所有的东西,离开了两人曾经欢声笑语不断的这里。那么安静。似乎她从不曾存在过。那场纠缠只是名伤自己一个人的错觉。可是空气中那缕缥缈的香气,说明曾经有个如兰的女子,安静地在他身边生活过。两人曾经十指紧扣,曾经厮守。恍然如梦,却深入骨髓呵。  今日,名伤终于知道:猜疑就像爱情的蛀虫,一开始只是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痛楚,渐渐地将爱情钻得千疮百孔,两人开始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终于疼到受不了,于是咬咬牙,松开对方的手,彼此走向新的生活里去。偶尔回忆,偶尔怀念,许多的甜蜜和温馨掠过眼帘,却已经欲哭无泪。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他犯了错,不可挽回。  微落在离开名伤两年零一个月的时候,终于狠心去拔掉了那颗蛀牙。那颗隐隐作痛的牙齿,总是提醒微落,那洒着阳光的午后,名伤温暖的眸子,干净的笑脸。拔了牙齿的牙床有一个空洞,有凉风滋滋地灌进嘴里,有很重的苍凉。丢了爱情的心脏也空了一个洞,好大的一个洞,用忧伤来填满。那个洞里,曾经有爱情蓬勃生长过。发芽,生根,长叶,开花。可惜,没有结果就在那里连根腐烂了。第七颗牙神经的爱情便死了。    原来,谁都不是谁的永远。  原来,谁都不能陪谁一直一直。  泪滑过,谁又能是谁的将来。  年年锦瑟蹉跎甚,又见茶靡花满枝。 本文章由真爱店情侣宝鉴频道(http://trueloveshop.cn/)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本文章由真爱频道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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