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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光离影

时间:2012-01-15T17:12:47.379+08:00 [爱情故事]
落风说,三是一种逃避,七是一场轮回。有人想着生,感受着死,浑浑噩噩。   我是离泪,十九岁,长沙女孩儿。我喜欢和文字接触,间歇碰触心旌带来的悸动让我着迷。我可以在自己的小说里控制一个个的结局,而在现实里,很多事无可挽回。   今天的时光只不过是明天记忆的创伤。我写下这句话的时候,长沙史无前列的下起漫天大雪。   飞扬的雪花弥漫这个喧嚣的城市,也埋葬了很多东西--记忆,情感,青春。   回到学校,我看见很多学长神采飞扬的眼睛后面隐忍着淡淡的哀愁,似雪花般簌乱舞动。我知道,离别渐渐降临,我却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打电话给落风。他说,离泪乖,我现在在画画,等一下打电话给你。他挂掉电话时,我听见女人肆无忌惮的笑声,轻易的穿破我的心房,心灵底处开始流泻疼痛粘稠的液体。堵塞了每一条神经,有种虚弱的解脱。   去学校食堂,看见落风和两个女孩子有说有笑,有打有闹,呆在那里无法言语,片刻后转身离开。   在这场离别里,我不知道落风和我会不会和别人一样。但是,他现在在疏远我,我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是有时候,就是提不起勇气。   也许离别是注定的结果。   天空还在飘着雪花,一点一点散落在我的肩上。这个冬天,是个疼痛的季节。     从北方到南方,我完成的一次迁徙。自由离我依旧遥远。   当初我决绝的来长沙,只是简单的不想放弃我喜欢的画画。现在,一切停顿在工笔与泼墨之间。灵感凋零,感悟剥落。   我喜欢上一个长沙女孩儿,漆黑的瞳仁在阳光下似一弘秋波荡漾,摄人心魄。笑是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喜欢把头发扎起来,看上去清爽干净。   她喜欢吃零食,坐在车站的橱窗玻璃前,百吃不厌,乐此不疲,无忧无虑。她们身上有青春的憧憬,对幻想的追求孜孜不倦。而我接近某种重叠的阴影。   别离靠近,感伤蔓延。依然每天背着书包穿越大半个城市去车站。素风尘的影,画沧桑的痕。   人流靠近,经过,消失。只是一个过程,无须等待。他们被记在我的画板上,烙入心中,没有痕迹。   我想,很多年以后,会想起他们,阡陌因此而感尉。   下了晚自修之后,离泪等在门口。   牵着她的手,她的手柔软纤弱,我却不知鼓了多大的勇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两个人走在荒凉的街头,她的身体在寒风里瑟瑟发抖,我脱下羽绒服裹在她身上,我看到她看我时的眼神,惭愧的转过脸。   我问她:“离泪,长沙多久没下过雪了。”   她说:“很久了,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看见过雪了。只记得小时候看到过一次。”   她的声音婉转如黄莺,悦耳动听,里面却搀杂着感伤。   走到她家后,我看到她家门前的一棵梨树上面,落满雪花。她将羽绒服还给我,我嚷嚷着:“快点回家,小心感冒,快点。”   她楞楞的看着我,我伸出手准备用手去撵她。她捧着我的脸,柔软的唇覆盖在我脸上。她眼中有泪光隐隐流动,“你忘记了吗?这是你说 过的,我们两个人的告别方式的。太久没送我回家了,忘记了吗?”   我说:“好了好了,快点回家吧!”不耐烦的语气。   我看到她低下头,转过身走的头也没回。   她消失在转角的灯光里,我吹起口哨,流连在一个人的雪季里。   北京的每年都会下雪,而长沙,则是我来这里之后的第一次。   离泪昨天对我说过,很多的第一次,应该都会随着这一场雪,消融。   站在落风的楼下等了一个小时, 才看见他慢吞吞的向我走来,拿着电话,春风满面的有点残不忍睹。打完电话后,他只对着我说一个字,走。从我身边疾行,穿梭进风里。看着他的背影,我有点难过,但还是跟了上去。   记得以前,他总会轻轻的牵起我的手,很认真的问我,是否愿意和他这样一直走下去,不要停留。我满脸羞涩,矜首微埋,傻傻问他这样一直走会到那里。他举头望天,满脸忧伤。   他经常会问一些莫名其妙又特幼稚的问题。其实这些,毋庸置疑。   现在他都很少和我说话,有时候,我就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寻找答案。我想问他为什么突然不在牵我的手,为什么这么久以来不打一个电话给我,为什么一顿饭五分钟不到便匆匆离去,一句话也没有。   答案需要自己找,可我无从着手。   落风带我去车站,坐在中央水池旁。他摘下一片绿色的树叶放进嘴里嚼觉。吐出草绿色的液汁放在掌心,眼神内乾寂荒芜。车往人流,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我没有看见他画板里他喜爱的中国山水,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素描。背影,脸。被无限放大。一个人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应该会很伤心。   落风刚到长沙是趾高气扬的样子已不复见,人群中他保持沉默。轻轻皱着眉,不知是否代表一种禁忌,如果他刻意压抑,我会担心。   我一直坐在他旁边,看他在自己的想像里涂鸦,一张张的画,他做的很认真,就像儿时自己俯在课桌上奋笔疾书一样。   别人看我们还是形影不离,眼中的妒嫉与日俱增。只有我自己明白,散场的离别里,包括我包括他。就像宿命,绵延的只是过程,结局早已注定。   曾看见过一篇小说,一个少年背井离乡,颠沛流离,爱上陌生带来的疼痛,疼痛带来的荒芜,荒芜直达内心,从不曾想过让人窥测内心的感动或软弱。   被埋葬的感情在老去的年华里显现一道明烈的疮疤。依然无法停却匆忙。走陌生的路。穿越似水流年,等到边老,直到变老,如此孤独。   看着看着就流出泪来,寂寞的人总有着相似的感动或疼痛,孤独的灵魂只能彼此观望,死风般不可捉摸。   我在车站租了一个很小的房间,东西搬进去之后略显拥挤。我想知道,一个人孤单在外面漂泊是心中会有怎样的凝结----迷惘?怅然?   打电话给离泪,她的声音充满喜悦,几乎能感受到她四周愉悦的氛围。与生俱来的陌生笼罩了我。夜空有璀璨的烟火放肆绽放,空旷的四散开来。凄厉的寒风呼啸而来   我在路边的小店买了很多烟花,老板对我说新年快乐时,我落荒而逃。   一个人的街,一个人烟火,一个人的孤独。不需别人理睬。   去过几家公司,他们都婉转的拒绝了我。憧憬的未来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渐行渐远。   不知是风挟着离泪,还是离泪带着风,反正来到我身边是在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喧嚣城市静谧处有人歌唱,似高山小溪般欢快的滚动。隐约处如行云流水,酣畅淋漓。天空有一道色彩斑斓的七色彩虹,彼端上黑色的云朵在召唤,思想不能自控,让人无限绝望。离泪面目模糊的正在走开,想痛击我的无能为力,因为离泪正在离开。张着嘴大叫,没有声音。伸出手,寂寞的姿势。有汗顺着脸狭流淌,像一颗颗断了线的水珠,有断裂的痕迹。离泪,无影无踪。   这只是一场梦,烟火夜,我完成了它。   拿着电话从大街上走过,对街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大声叫,使劲叫,落风,落风。街上的喧嚣盖过了一切,我的声线被淹没在人流里。我仓皇的穿过人行道,可是,人影已不见。我颓废的矗立良久。    电话里的声音说,我刚刚在对街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我以为是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居然有点害怕见你。   我问他,为什么?我很奇怪会问这么傻的问题。忍不住吧!我想。很多事总是忍不住的想要一个答案,就算是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你现在还没回家对不对?   电话里是绝对的寂静,没有任何声响。过了一会儿,电话莫名其妙的断掉。   我站在落叶飞舞的冰冷里,悄悄想,电话只是不小心莫名其妙的断掉的,肯定不是落风故意挂的,绝对不是。落风不会挂我电话的。   还记得以前,他给我买电话的时候,笑的一脸的灿烂,有点像那只传说中灰尾巴的狼。隔三差五的给我打电话,一打就是几个小时,最多的一次,我看见时间宣示的是358分钟。这些,历历在目。   我买了很多东西去看落风。   他为什么不回家?现在是春节啊!?   落风当初自己坚决的不住在学校,用他的话说,跟一大帮小伙子住一块,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听他说的话,感觉自己好象和同学都有代沟了似的。   我常常嘲笑他,也常常说他,以后不准说自己老,整的跟个小老头似的。   他说的满口京片子很好听,有时候,我就看着他,这些一句一句抑扬顿挫的语气与表情如同孩子般玩劣。   落风果然没有回家,他开门时,我看见他红肿的双眼,心里狠狠的难过。   看见我,明显的楞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的转身躺在床上,两眼直楞楞的看着天花板。   房间里面很脏,“是不是你们男孩子都是这样啊!”我帮他收拾吃过的堆在墙角的速成食品垃圾,故做轻松道。   他不理我,仍然面无表情。   我默默收拾着,素描画,食品,一件一件摆放整齐。房间虽稍显拥挤了些,倒也还干净,反而感到温馨。   “离泪……。”   “恩……。什么事?”   我们分手吧!我们分手……。好不好……。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落风,你再这样开玩笑我要生气了哦!   他还是看着天花板,眼神像大漠的黄沙了无边际无声无息。   落风……是认真的吗?……   我想举起手去抚摩他微皱的眉头,却提不起一丝力气,整个身体被掏空的错觉。   为什么??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没有歇斯底里,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哪怕谎言也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落风家里出来的,大街上刺骨寒风使麻木头脑清醒了些。   一股大力传来,我被带的踉跄后退。坐倒在地上,压抑的心事如同海啸一样爆发,我嚎浩大哭。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奋力去追,打劫什么都可以,你可以把钱把信用卡都拿走,但是,你不能拿走落风送我的手机。   在一个喧嚣的公共汽车站台,我追上了那个抢我东西的人。   我对他说,把手机还给我,快把手机还给我。声音中有抑制不住的哽咽。   旁边的人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我又吼着道,把手机还我,你打劫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拿走我电话。   那人脸色瞬息万变,恶狠狠地骂了句,神经病,没看见过追的这么快的。灰溜溜的走了。   我握住电话后喜及而涕。看了眼周围满脸麻木的人,落慌而逃。   冬天逝去,春天降临。   学校的林荫道上到处都是花粉的味道,刺的人眼睛忍不住的流泪。抬头只看的见通透的颜色在风中剥落。几秒钟,由繁盛到凋零,豪无轨迹可寻。   我终于到学校的宿舍住了一次。过了这个春天,大家挤在一起彼此温暖的场景只能在梦中寻觅。离开单纯的校园步向繁琐的社会,期盼却又盲目。   操场边上看见离泪挥动球拍汗流浃背,笑容似春风,洋溢着幸福。   她是个简单女孩儿,没必要负荷驿动情感。还记得有一次从步行街走过,她转过身很认真的问我,情侣保健用品是什么?我的笑容尴尬的僵在脸上,他的眼中却蓄满迷茫,有莲花的印记。现在这朵莲花已不属于我,她可以在阳光下静静绽放。   她旁边的藤绍递给她毛巾,像是守护天使。我想,这样,更好。只是心里像被抽走什么似的,一丝丝。疼痛抽丝拨茧的让自己开始麻木。   同寝室的小张叫我不要烦恼,不要再为工作的事操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乘还有几个月时间轰轰烈烈一把,也不枉向校园生活诀别。   妈妈一直叫我去澳大利亚,当初来南方时她是反对最激烈的一个。她说北京有我的事业,她特别反对艺术,她说这是个文人惨遭淘汰的年代。我义无返顾的来了,像只渴望自由的鸟,能听到翅膀震动的声音。和爸爸四年时间的约定转眼及至,我突然很可悲的发现自己像是一只飞进笼中的鸟,四年的欢乐时光换来的终生的监禁。   所以的事情,我不敢告诉离泪,我想不到一个好的借口。倘若她知道这个结局,会不会还会开始?   结局既已注定,经过相对漫长。   释怀却不能免疫,惨淡的月光下形影只离。   又改变了自己小说的结尾,反复涂鸦带着罪的快感,自己则隐藏在文字后泪留满面。   去参加了落风他们的告别校园舞会,亢奋的音乐声里他拥着别的女孩儿起舞,曾经,那里是我。   我不停的喝酒不断的喝酒。话说的格外响亮。藤邵走过来拉住我,他说,离泪,你醉了。我说,我没醉,你有看到醉过后的人话说的这么响亮的吗?   把你肩膀借一下。我又说,因为好开心。   靠在藤邵肩膀上时开始轻微的缀泣,我不敢哭,害怕落风听见。他一直在逃避,在放浪形骸中放逐着自己。   落风,你不要走好不好。   你真的醉了。   我放开藤邵,一个人走到阴暗的角落,开始吐,有种被掏空的错觉。胃抽痛。   墙上爬满了蔓藤植物,摘下叶片放进嘴里,落风曾经也如此,苦涩的液汁迅速麻木了味觉,似乎尝到了某种心酸。   躺在干燥的路面上,仰望夜空里灰白的云朵,我听到了疼痛的歌唱还有同学的惊呼。   温柔乖巧的女孩子肆无忌惮的放浪形骸,那是因为她绝望。十八岁开始的希望,二十一岁终止的绝望。   枕在很舒服的背上,听到很规律的心脏跳动,喧嚣越来越模糊,意识渐次清醒。   远处是汽车经过的声响,耳边是粗糟浑浊的呼吸。   落风,你不要走好不好。   恩,我明天回家。   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人绝望,听上去无懈可击,他是胜利者,遥控着我的喜怒哀乐,自己却甘愿承受。   之后,是彼此的沉默。   落风轻轻的放我在我家门前的梨树下,转身准备离开。   落风,轻声呼唤,有眼泪搀杂其中。   恩。   你可不可以向以前一样再吻我一次?   他肩膀抖动,眼中的忧伤转瞬及逝,手掌碰到脸的那一刻,感受到来自他身体的温度。那温度的主人以前宠溺过我,曾经宠溺过我的人现在漠视着我。满面蹙然。   记得叫我明天去送你。   ……   骄阳似火,汗如鱼下,还有眼泪流淌,站台周围到处是离别的人群。光线里灰尘舞动,找不到我要找的人。最后一个请求,他无动于衷。   火车在鸣叫,机械式重复的滚动,我紧随其后,拼命追赶,铁轨延伸到地平线的另一端。   火车不见了,梦想飞走了。只有沉重的绝望砸的我喘不过气来。   最终还是一个人静静的走了。   长沙,那个南方的城市,滞留了太多东西在那里。青春,梦想,爱情。还有和离泪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我开始慢慢遗忘开始,就连结局也因为似水流年而渐渐退色。   落风,请不要离开。久久萦绕在耳际。记不请她的脸,偶尔甚至想不起她的名字,只记得一个长沙女孩子陪我坐在车站的台阶上漠视熙熙攘攘的人流,夜晚会送她回家。互抢零食时的笑声清澈通明,或者是坐在小电影院里评头论足唏嘘不已。   来澳大利亚上学,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陌生的事,变的不善交际,穿梭在安静的时光里回忆着琐碎。一盘花一张纸可以凝望良久。   妈妈问我习惯吗?抑制了自己想笑的冲动。从我离开长沙的那一刻,就已经磨掉菱角随波逐流。我找不到借口让自己再快乐一次。快乐留在了沉重的不堪忍受的记忆里。   南飞的鸟,没有国度,没有忧伤,飞过平川,穿越流年,周而复始,循环不息,无始无终,划下永恒。   北归雁,道离别,歇无语,倚相思。   落风, 开始之前   我蛮着爸妈报考了一所南方的艺校,我所喜欢的,只是那个城市带给我的喧嚣,它可以静下心来让我默默承受。   谎言终究是谎言,就算说一千遍也不可能变成现实,爸妈还是知道了,大发雷霆,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背弃了他们的愿望吗?因为放飞了他们的希望吗?   那天,我和爸爸坐在花圃前的秋千架下,星火燎原万里苍穹,居然听不见一个孩子渴望幸福的呼唤吗?   我对爸爸说,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希望自己的爸妈能带我去海洋公园,能带我去坐云霄飞车,哪怕坐在花园里的秋千架上荡一下秋千。   还记得有一次,我在公园看见一个小朋友不小心跌倒,而他妈妈紧张的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拉起他,当时焦急的眼神让我妒嫉异常,我只想这样简单的温存。我还只是个孩子,需要别人的宠溺。可是每一次,都只能在琉璃瓦碎裂的反光里重温自己的希翼。   爸爸想说话,我粗鲁的打断他不让他说话,小时候,姥姥姥爷每次都会哄我,要我怎么怎么样,我做到了,可我爸妈呢?依然在外地,每次都盼望着他们回来,童年流失的记忆里,只剩下无休止的等待。   琉璃瓦的反光已然斑驳,而我则更加寂寞,一个人去什刹海,在胡同子里乱窜。秋风在背后萧索,阳光在眼中坍塌,如同自由落体。   而画,则成了唯一,它能表达我的寂寞我的期望,我的忧伤与梦想。颓废不是根本,谁都有追逐的权利。我看着爸爸的眼睛,四年,就四年,四年之后我跟你一起经营公司,好吗?这是哀求。   我一个人悄然南下,爸吗已不知什么书画离开去国外照看生意。走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姥姥姥爷,我怕他们承受不了这种离别。   长沙的夏天闷热异常,这里的喧嚣特别单调,单调的节奏里有着让我难以释怀的共鸣,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经常去车站素描,这是个见证太多悲欢离合的场景,我像很多幼稚的学生一样坐在台阶上画着一张张 的陌生的面孔。千姿百态------或悲伤或喜悦,时而空洞无情时而激越满怀。   我徜徉在陌生的环境里不可自拔。直到认识一个长沙的女孩子,结束了这一切。   车站旁边有一间小小的阅读室,与旁边的图书室连为一体。我会坐在阅读室的单独小房间里面查阅资料。房间四周是透明的玻璃,绝对静寂的空间。   我曾在外面看过,四周人声鼎沸的时候,里面的人依然我行我素,不由的佩服设计者的冥思,当周围穿行不息的人流或停顿或回眸的凝望里,这静谧的空间就像独立于尘世之外,有种使人心平气和的魔力。   第一次进去时,里面的冷气与外面的燥热成鲜明对比。哪怕它是个对外开放的场所,来去匆匆的人流也鲜少有人会停留。   我坐在里面喝碳酸饮料。隔壁书店各种五花八门的书应有尽有,抬头发觉四周的人流的眼神,漠然,惊疑,嘲笑。自己想个木偶般无所适从。   给我送冷冻饮料的女孩儿进来,看见我僵硬的表情,呵呵的笑出声来,“是不是有点不习惯,好像自己在这里上演独角戏,其实,习惯了就好了。”她边整理资料边对我说话,与其说是对我说话,不如说是一个人在喋喋不休絮絮不止要恰当的多。   “你是长沙女孩儿?”   “恩,对啊!你怎么知道?”她字句的中间有几个字的尾音拖的特别长,长沙人的语音就跟他们一样可爱。具有吸引人的奇异魅力。   “听你这样说,应该不是我长沙的吧!是来这里上学吗?”这句话倒是让人听不出语病。   “对啊!我是美院的,刚刚来这里。”我顺势站了起来,指了指搁在旁边的画板。   “啊!难怪,”她脸上是恍然大悟的表情,续而又道:“能看看你的杰作吗?”她眼神里写满渴求,我想,就算我拒绝她,她肯定也会找别的借口一窥究竟,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是山水画!”她语气满是欣悦。“刚刚看 你的样子,我还以为里面不是油画就是漫画呢?呵呵•!!她用手挠了挠后脑勺,憨憨傻傻的表情。   到现在我才仔细打量起她来,一条淡蓝的牛仔裤,很随意的搭配件乳白色的T恤,头发束在脑后,居然是个蝴蝶结的形状,细细小小的酒涡倒影在醉人的脸颊上,使她人看上去越发的青春怡人。   “你是高中生?”借者发问,收回徘徊的目光。   “呵呵,这么厉害,不过你猜错了……。你来长沙多久了,现在离开学不是还早吗?”   “是啊,想先过该熟悉一下环境。”   “那有到处去玩吗?”   “还没呢,没导游怕迷路。”   “恩……。”她低头想了一会儿,又猛然抬头,”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当导游,但是你要请我吃饭,呵呵,怎么样?“   就这个要求吗?”   “恩哼。”她回答的很肯定,“就对面那家菜烧的不错,你先在这里坐着习惯一下,顺便等我下班。”   我拿了本小说,坐在这个单独开辟的阅览室里,熟悉着自己的寂寞。   五点钟时,一个男孩子过来接替了她。男孩子头顶的头发根根直竖像是自我防御的刺猬。前面的头发低眉顺眼地在眼睛前晃。因为他的阳光,不禁多看了几眼。   我和她一起走出去的时候,男孩子的眼里写满了惊疑。   这是一家简单的快餐厅,除了像自助餐那样形式的菜肴外,便只剩下桌椅,墙面是纯净的白色,虽然简单,倒也干净。   “这个男孩子也是美院的学生,今年刚刚进去,你和他是一届的,有可能的话还是同班呢!”   我笑了下,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去匆匆的人啊!在陌生里面,始终不愿停留。   “你平时话很少?喜欢沉默?”   “是因为不怎么熟的关系吧!”   “哦!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离泪。”她又将其中两个字的尾音拖的特别长。   “我叫落风,”我说,“每次听你们说话,我就感觉到彗星的灼热,跟长沙的天气一样,也跟长沙话一样,拖着长长的尾巴。”   “扑哧。”她笑出声来,因聪慧而狡诘的哞子里渗透着顽劣,眼波里荡漾着愉悦。“你来长沙不是因为我们这边的人特别可爱吧!落风,你的名字蛮有趣的嘛!”   “你也一样呵,和彗星一样可爱。”   “还没问你是哪儿人呢?”   “北京。”   吃饭的过程在轻松中度过,或许是因为她活泼的原因。去买单时,收银员居然说买过了,然后看到她一脸理所当然的编磬,和狐狸似的。   她说,“今天东道主请客,不过,你要记得,你欠我一顿饭哦!以后要你还的。”   “那你电话号码是多少?”   ……   我打电话给离泪。她是我认识三天的长沙女孩儿。站在五一路等三十分钟,免费导游才姗姗来迟。她一看见我,就不停的说:“对不起,不好意思,现在打车比较难打。”   我说:“没关系。”   她问我:“今天想去什么地方?”   “你是导游,你决定好了。”   “那先去烈士公园,然后……。”   她走前面,我走在离他两步远的左后方。   “你对长沙印象最深的是什么?”她转过头问我。   “车站的那个钟,崭新崭新的,我在想,它要多长时间才能像伦敦的那个大笨钟那样铺满历史的色泽。”   “你每天都在像这个吗?”   “差不多吧!时光洗绦过后的沧桑比较朴实。”   她带我去很多地方,我记不住地名,只知道每个地方翠绿的颜色都会燃烧眼帘,直欲烧到记忆的深处,和街道充斥车尘埃不同的是,浓浓的翠绿,有着使人澎湃的激情,像欲望一样,庸俗的使人不可抗拒。   晚上的时候,离泪送我回酒店。我说,“这种时候一般都是男孩子送女孩子的。”   她笑笑没说话。   我接着又道:“没关系,等到我把长沙逛熟了,以后每天送你回家。”   夜色里,我看到她脸红的跟番茄似的。   此后,我隔三差五的去找离泪。在电话里有时还通宵达旦的聊,她单纯的快乐吸引住我,突然发觉,自己很喜欢和这个长沙女孩儿在一起---她纯净的眼神,银铃般的笑声,欢快跳跃的动作,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一个人时,拿着画板面向天空,让自己的狂想在画板上肆意涂鸦。   去学校报道。陌生的氛围使我有逃离的冲动,安静地坐在林阴道发呆,看经过的,陌生人的脸,喜悦,不安,茫然。看凉爽惬意风中飞舞的香樟叶的轨迹,短暂,消失,停留。   “落风。”我冲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然后,咧开嘴笑了。离泪手舞足蹈的跑来,说:“快点,把你电话借一下。”   她拿着电话,用她可爱的长沙话对着电话狂恺“……。。哎!你不知道我现在在美院上学吗?……什么叫堕落,真不会说话……恩恩,知道了……呵呵,有空来找我玩……”   她使劲一转身,撞到我肩膀,我眼睁睁看着电话冲她手上滑落,摔带地上四分五裂。她表情明显一楞,眼神一僵:“对不起对不起……”她红着脸低着头。   我跑上前抓着她的手,就像领导人会面的那种姿势,堵住她未曾说完的话;“谢谢,谢谢,太谢谢你了。”她惊疑不定的眼神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感觉她那目光就跟在动物园看动物似的,藏着一句话,你丫毛病了。   我怕引起她更大的误会,赶紧道:“其实我早就想换一个电话了,只不过这是我姥爷买的,一直舍不得丢掉。”   她眼神是不信与愧疚,我问她:“你想赔?”她黯然点头。“恩,好吧!我成全你。陪我去约会。”我灼热的眼神盯着她不安的脸,她酡红的脸颊像天边燃烧的晚霞,被我握着的手冰凉一片,轻轻抽动。   我不由分说的紧握她的手向外走,“离泪,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儿知道吗?”   她缄默的跟在后面不啃声,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打破紧张的气氛,为什么一瞬间这么激动,是害怕拒绝或失去吗?   我在商场买了两款一模一样的手机,送给离泪时她一句话也没有转身就走。我紧随其后在一个安静的走道拦住她。   “你把我当什么了。”她说。气氛很僵,我只是看着她,不知道怎么缓和,像个害怕失去朝夕相伴玩具的孩子般悲从心来。“对不起。”我说。“我只是想简单地送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一份礼物。”我把手机塞进她手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脸色一转,“做我男朋友的话可以。以后,只准我欺负你,你不可以欺负我。”“恩,好。”“还有,把电话拿回去……”   我软磨硬泡列举了东拼西凑的十大理由。最后,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勉强接受,把我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这个夏天,因为离泪的到来,短暂如呼吸。   离泪,结束之后   藤绍在我家楼上为我下了一场奢华的玫瑰鱼,他将成千上万朵玫瑰一瓣一瓣地摘下,然后抛洒,艳丽的色泽像鱼一样凋谢。   他撕开笑容,露出白色的牙齿,阳光帅气的脸有着倨傲的自信。他说,“离泪,嫁给我吧!”   声音在耳边轰鸣,我流着眼泪说,好。   时光流逝甘苦自知。这眼泪不是因为眼前的喜悦,而是一直囚禁在记忆里的无数个温柔与离别。   落风去澳大利亚继续求学,他离开后的第三天,我便收到了他寄给我的素描。满满一大筐。他一切都计划好了,邮戳上面的日期是他离开前的一个礼拜。我逐一翻阅,很多画里面仿佛还埋藏在昔日的欢声笑语。最下面,看到他画的我,上面写,送给此生最爱的人。   浅黄色的痕迹在铺展,画上面的我开心的笑着,青春逼人,脑海里浮现落风流着眼泪做这副画的情形,是怎样的惆怅与不舍?   藤绍花了一个月时间准备婚礼,他对我说,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张扬,可是,人生就这一次,我想让世人知道,我能给你幸福。   盛大繁华的婚礼如约而至。   藤绍站在我家楼下的离树旁。看见他时,我惊慌失措起来,用手搅动着婚纱。他一步步的走来,醉人的笑脸,优雅的举止。却仿若记忆中的人穿越流年而来。   落风曾无数次的送我回家,他将梨树改成离树。他说,就算你我以后分手,我也要你记得我。   和他交往之后才知道,他有着艺术家的偏傲与执狂,内心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他的不安全感和多愁善感使他像个任性的孩子。那个时候我就时常在想,假若我离开他,他会不会关闭心房?   转身快步跑开,汹涌而来的泪水使我没办法面对藤绍。   “落风……落风……。”心里轻声呢喃。   跑过人丛,跑过车流如织的街头,留下一片紧急的刹车声与谩骂声。   他带我去北京,两个人手牵手走在落日的余晖里。在故宫时他像个解说员一样对我絮絮不止。我问他怎么知道那么多。他回答,因为我经常一个人到处逛,逛了十几年了,为的就是等现在这一刻。我当时就感觉,他在我面前如此炫耀,或许是因为内心的无助,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般而已。   他开着辆悍马到我面前,很随意的笑笑,我却惊讶的合不拢嘴。他在三环路上狂飙,体验着速度的快感,我则大声尖叫,放肆流露着他带给我的震撼。他带我去看他姥爷,老人脸上皱纹舒展使人如沐春风,我则慎言慎行像个大家闺秀。   一口气跑到车站,看着安静的开始的阅读室,昔日的身影历历在目。   藤绍车已经开到我面前,下车之后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眼里蓄满伤害。他将声音压的很底,底的我几乎听不见:“你根本……好是不曾爱过我?”   逼仄的天空像藤绍受伤的脸。   长沙的夏天埋葬的多少古往今来的缠绵?   藤绍笑了起来,笑容里有着让人心碎的落魄。他道:“你脸都哭花了……乖,跟我回家。我等……等你爱上我的那天。”   我恩了声,上车参加自己的婚礼。   毕业三年,等待三年。   认识落风七年之后,我嫁给了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始于夏而终于夏。   生离死别昨日花,劳燕分飞泪潸下。欲哭无泪相思树,肝肠寸断夜夜魂。   谁知? 本文章由真爱店情侣宝鉴频道(http://trueloveshop.cn/)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本文章由真爱频道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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