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放弃的时候你选择的是什么？ 一．泪光里的夜空有架飞机 凌晨四点多的飞机。 我站在窗前，一遍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告诉自己的同时，我一遍一遍的流着眼泪。 风吹着我，一阵阵的不停歇。吹不干我的眼泪，我就那么站在窗前，光着身子，让自己在风中一阵一阵的颤抖，我只希望自己记住此时此刻的感受，那种亲手撕毁自己幸福的感受。 我攥紧了拳头，好几次痛哭失声，我一次一次的把头埋进怀里，又一次一次的把头拽出来面对夜色，好几次我几乎把自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了，可一刹那我又深陷其中，就算眼泪可以不流，心却不能不痛。 曾经对自己千次万次的安慰和劝解全部成了若有若无的言词，我的心开始越来越疼，我的手都开始颤抖。 我问自己：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的话，那我怎么办？我明白就算耗尽一生也无法让我忘记这一切。 刚刚有些平静的面容再次扭曲，我又哭了。 电话响了，这个时候来电话的只能是老付，我没有动，依然站在窗前，电话却固执的响个不停，我走过去，拿起电话，我说：喂。 老付在电话那边直截了当的问我：你真想好了么？ 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我强忍着说：现在别问我这个。什么都别问。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老付说：一会我去你家楼下接你，送你去机场。 电话挂了，我拿着话筒，听着电话里的茫音，坐在电话旁发愣。 墙上的钟响了，我看了看，哦，两点半了，我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我慢慢的收拾着行李，一件一件的把衣服放进皮箱里，我一件一件放着，眼泪就一滴一滴流着，我忽然感到自己那么委屈，那么伤心。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却必须将面临这样的痛苦割舍和决裂。 我安慰自己，我没有错。我为了我的爱我所爱所以不爱，为了幸福我爱所以放弃我爱只为我爱。 我一件一件的收拾东西，可每件东西都有我熟悉的气味和感觉，每件东西都会让我回忆起太多曾经对我是幸福快乐现在却是伤心欲绝的往事。 我一件一件的收拾，这一刻，我忽然感觉自己是那么孤单，那么微不足道。 箱子几乎快放满了，我擦擦眼泪，想着还忘了什么。 是啊，照片，我拿起床头的那个相架，里面是我们的合影。她甜甜的笑着，我却拿不定主意摆哪种最完美的造型。 我收好相架，用很软的纱布包了好几层。放在了我的皮箱里。 放得很好很平整以后，我坐在那，又把相架拿出来看看，用手摸了摸，包好，放进皮箱里。想了想，我又把相架拿出来捧在手里看，看了一遍又一遍。泪水都滴在了相架上。然后，我又拿起纱布开始包裹，包到一半的时候，我终于控制不住拽出了我们合影的照片。紧紧的紧紧的抱在了胸前，眼泪不断的那么流淌，我一脚踹翻了皮箱，只顾抱着自己的照片，那张我和我最爱的女孩一起照过相的照片。伏在床上，埋住了脸，失声痛苦起来。 我揪着自己的头发，打着自己的脸，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我真的怀疑起自己是无私还是自私，我越来越难受，埋着头哭得不知所措。 耳边反复的响着一句话：老头，你不会骗我，不会不要我的，是么？ 二．曾经现在你听见过花在笑 你总是爱逛街，可惜这对男人来说是个力气活儿。 你又拉我出来逛街的时候，我是一脸的无奈。 你美滋滋的看着我，说：干嘛啊你？愁眉苦脸的？你该高兴或者荣幸，你看看你看看，大街上哪个男的看你时不是一脸羡慕和嫉妒？ 知道吗？你说的对，每次和你上街，你挽着我的胳膊，我都感到一种不由自主的自豪。我当然会注意到周围同性和异性的目光，他们的羡慕和嫉妒让我很受用， 我更喜欢你肆无忌惮的踮起脚亲吻我的脸，那让我感觉逛街是一种美妙的经历。 可男人的本性就是不爱逛街，虽然我可以陪你，却在委屈我自己。 我拉了拉你说：差不多就回家吧。都几个小时了。 你忽然转过头看我，直直的看着，看得我胆战心惊。 你发问了，你说：你爱我不爱？ 我说：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你使劲摇了摇我的胳膊，说：问你呐，你爱不爱我！ 我说爱。 你笑了，说：我也爱你。走吧。去前面那家店看看。 我泄气了，说：还逛啊？ 你义正词严的告诉我：书上说，爱一个人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我要你陪我逛街。 我打心眼里恨写那本书的人，但我只的被你牵着走，我认命。 你又生气了，撅着嘴，哼哼的不理我。我知道你想笑，但你忍着，绷着脸，气呼呼的看着我。我知道你故意生气是在气我，你没生气，如果你真的和我生气了，你就会哭了。 你生气的理由那么幼稚可笑，只因为我不让你吃麦当劳的甜筒。我说：吃多了就会胖的。女孩子胖了不好看。 然后，这一路，一直到家，你不再和我说话，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只好小呵呵的跟在你身后，直到我们走到家。 进了房间，你使劲的蹬了几脚，甩掉了脚上的鞋子，甩着胳膊走进卧室。然后坐在床上，蜷着双腿，抱着，下巴枕在膝盖上，闭上眼睛。 我知道我不用理你的，因为越理你你闹得越欢，我只顾自己坐在沙发里看电视，不用去劝你。 几分钟以后，你冲出了卧室，站在我面前，掐着腰，对我大声喊：你说！是不是我胖了你就不要我了？ 我需要笑着说：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你。 你就会露出点笑容，但马上正色道：是不是真心话？ 我说：真的，你变成什么我都爱你，哪怕你变成猪。 其实你不傻，你也知道我是在变着法的骂你，但你不生气了，马上就笑了。腻歪歪的靠到我怀里，撅着嘴闭着眼睛，等我伸嘴去亲你时又跑开，冲我哈哈哈的笑着，骂我傻，然后蹬蹬蹬的跑向厨房，边跑边喊着：你想吃什么啊今天？我给你做！ 我只好站起身，系上围裙，然后洗手，然后靠在厨房门口，等着你问我液化气的气伐怎么打开。 一分钟后，厨房里的你喊：喂，液化气的气伐怎么打开啊？ 三．如果存在或者设计幸福 下班回家的时候，已经很累了。我脱了鞋，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彬，转身准备进卧室躺上一会儿。我还没有转身，小彬在我身后说：老头，我想吃烤肉。 我看了看她，一脸疲倦的说：明天行么？ 小彬看都不看我，说：你觉得明天行么？ 我无奈的笑笑，转身穿鞋，开了门，然后回过头等小彬。小彬愣着看着我，等我做完一系列动作后，她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乱轰轰的叫着什么往卧室跑，一边跑一边喊：给付哥打电话吧，叫他和嫂子也去，说不定付哥会请客呢！ 我拿出电话，拨了号码，放在耳边说：喂，老付啊，吃饭没有？啊，没什么，小彬要吃烤肉，非要让你来，对了，把小贺也叫上，别废话了，快点吧，对，还去中山路那家店。你快点啊，我和小彬先去了。 打完电话，小彬也换好了衣服。穿得花枝招展的，小眯眯的拎着个小皮包。 我看了看她，说：至于穿这样吗？我告诉你，脏了自己洗啊！ 老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彬，笑了，刚要说话，话题却被小彬抢了过去：喂，付哥，嫂子呢？嫂子怎么没来啊？ 我说：是啊，小贺呢？ 老付说：哦，她来了，这会儿正往这儿赶呢吧，今天她加班。 正说着，小贺来了，边向我们走过来边说：呀，今天好热闹啊，怎么了？是小兴和老付的结婚周年纪念啊？ 老付笑了，转过头来看我，说：小兴，咱们离婚吧，我爱上她了。说着指向小贺。 我做痛苦状，扭着身子，喊：她哪里比我好？样子？身材？还是上床？ 小贺放下皮包，坐在了小彬对面，对着小彬说：小彬，你说他俩贱不贱？ 小彬也笑着，撇了我和老付一眼，说：不是贱，是变态！ 我和老付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我对老付说：咱们喝什么酒？ 我的话音还没落，小彬和小贺同时喝道：不许喝！ 我和老付一惊，互相看了看，又大笑起来。 我说：老付，看看，咱俩的家教都是一样的！ 老付说：是啊是啊，还没结婚呢，就把人管成这样了。 我说：是啊，你们俩怎么还不结婚啊？抻个什么劲啊？ 小贺在一边说：别提这话茬儿啊！老付？他没戏。 老付也嘿嘿的笑着说：是啊是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小彬在一旁嚷：结婚有什么好？男人倒没什么，女的就要做饭洗衣服什么活儿都干啦！ 我假装打了她一个耳光，说：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啊？你会干什么啊？ 小彬委屈的看了看小贺：那不是都要一样一样学嘛，对不对，嫂子？ 小贺也说：是啊是啊，哪有女人天生就会做家务事儿的。 老付推了我一把，问：怎么光说我们，你和小彬怎么不结婚啊？ 小彬抢着说：我没说要嫁他啊！他同意我还不干呢！ 我看了看老付说：不是不想结婚，但现在我这个样，什么都不稳定，娶了她我怕小彬和我受苦。小彬在一边急了，喊道：我说过我怕受苦吗？你也没问过我啊！ 老付说：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小彬都等急了，你还不给人家准信儿啊！ 小彬又插嘴：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他啦？他连追求我都没有过，我就稀里糊涂的和他好了，我还不干呢！他都没送过我花！ 我对小彬说：别闹了，我和老付说点正经事，你和小贺去前边的超市逛逛去吧。 这时老付给小贺使了个眼色，小贺是那种很聪明的女人，马上明白我们的意思，抬头对小彬说：彬彬，正好我要买点东西，你陪我去看看吧，待会儿我们再回来找他们。 冰冰气呼呼的站起来，说：哼，不一定说谁呢，不敢让我听，有奸情有奸情！ 小贺带着小彬走出了房间，我看了看老付，老付看了看我，不约而同的笑起来，我笑着喊到：服务员，拿十瓶啤酒！ 啤酒拿上来了，我和老付个自斟上满杯，端起，我说：干了吧。 老付一饮而尽，我如是。 老付看着我。忽然问：真的爱上了？ 我一愣，看着老付，点点头。 老付说：不像你了。真的就这么玩爱情了。 我说：是不是爱情我不知道，但看见她，我的想法并不只是和她上床，我总感觉，如果能抱她一晚上，比和她做一夜的爱要快乐。 老付说：一时的？别拿自己开玩笑。 我看了看老付，我说：认真的，从来没想过和谁过一辈子，怕不长久，徒生遗憾。 这次真了？老付看着我。 我点点头，说：你和小贺不也是？ 老付笑了，说：她？说真的，没戏，长不了的。和谁过一辈子这事应该想想清楚的。 我说：我是那种不考虑就乱说话的人么？ 老付举起杯，和我面前的酒杯撞了一下，然后喝了，咋咋嘴说：结婚是个形式，日子过的好不好，长不长久，事在人为。 我愣了一会儿，说，想是想明白了，可父母没在身边，谁做主？ 老付笑了，说：你结婚给谁看呢？不是为了自己？ 我说是。 老付说：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我想了想，拿起酒杯，对老付说：再干一杯。 老付喝完抿了一下嘴，说：兴子，你高尚起来也很像那么回事啊，没见你以前敢和哪个女孩提结婚的。 我说：你知道吗老付？我认识她有点晚了，我真想和她结婚，早就想了。 四．其实眼睛里没有白昼 吃过晚饭，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彬收拾着碗筷，电话响了，我刚要接，小彬几步跑过来拿起了话筒：喂，哪位啊？哦，吃完啦，刚吃完。我知道，哎呀我知道了啦！好好，拜拜。 我问：谁的电话？ 小彬嚷嚷着：你猜啊？我妈打来的！问我们吃没吃饭，她今天包了饺子，问要不要送过来点。 我说：不用了。 她说：我也说不用了啊！你猜我妈说什么？她叫我晚上小心你一点儿，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在我妈眼里，都什么印象啦？ 我说：你妈是不是还特别不放心你在我这？ 小彬说：你说呢？我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啊！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和一个男的住一起，算怎么回事啊？ 我问：那你妈怎么不让你回家住？ 她说：我妈说了，说你是个挺值得信的男孩，看看，我妈还叫你男孩呢！以后别总在我面前充大人啊！ 小彬得意的走进厨房，厨房传来阵阵水声。我在心里想，小彬也该算是个合格的妻子，起码她爱做家务，而且很会照顾人。 这时门铃响了，我去开了门，是大悦，她没有和我说话，哭丧着脸进了屋子，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毫无神采。我看得清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小彬从厨房出来，高兴的喊了一声：大悦姐来啦？ 大悦强作笑容回头和小彬说：彬彬，打搅你们了啊。 小彬举着双手，手还滴着水。满脸笑着，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我瞪了小彬一眼，冲她使了个眼色，小彬也看出大悦情绪不对，对我吐了一下舌头，转身进了厨房。 大悦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等她开口。 忽然大悦问：有烟吗？ 我赶紧找来烟给她点燃。 他抽了一口，定了定神，问：有酒吗？ 我说有，想喝什么？ 大悦说：能越快醉人的酒最好。 我启了一瓶朋友送我的SOKIS，拿了两个杯，给大悦和我都倒满，我问：说吧，怎么了？ 大悦拿一杯一饮而尽，喝完咳了两声，说：好，这酒够烈。 我看着她，不说话，我知道有事。 大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说：我和大华分手了。 我惊了一下，问：老付知道这事么？ 大悦说：我没找到他，先和你说了。我怎么办。 她的怎么办说的如此轻松，好像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来了一样，可我除了吃惊，暂时脑袋还没缓过劲来。 老付，大悦还有我，我们三个是从中学时代起的好朋友，直到现在。虽然大悦是女的，但我可以说，我们之间的友谊，早已经超过了性别。我们之间无话不谈，甚至可以说，大悦在我和老付面前换过内衣，而我和老付视而不见，不是不想看，是看了都没反应，因为我们三个之间太熟悉了。熟悉到早就已经忽略了性别的存在。 在我和小彬认识之初，小彬不止一次的怀疑过我和大悦的关系，但现在，她已经完全明白真正的友谊只怎样存在的，虽然小彬嫉妒，但友谊和爱情我分得清楚，这两者从来没有矛盾。 小彬曾经问过我：如果她和大悦一起掉到水里我会先救谁。 我的答案是先救大悦，这是真话！我对小彬说：我可以陪你一起死，但我不能不救我的朋友，哪怕我先救她上岸再跳下水陪你一起死，我也一定会先救她。 小彬对我的回答没有异议，她甚至感动得流泪，她说她羡慕我和大悦老付之间的感情，那是种友谊的极至。 可能也就是那一刻我发现我那么爱小彬，因为她比理解她自己更加理解我。 那么，此时此刻，大悦来到我家，心事重重，我却无处下手安慰，我真的没见过大悦这样伤心过，我不知所措。 我小心翼翼的问：大悦，难过么？别想了行么？ 大悦在嘟囔着：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我的一只手搭在了大悦的肩膀上，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别难过。来，我们喝酒。 在我举起酒杯的那一刹那，大悦一下扑了上来，抱住我，在我的脸上狂吻起来，眼泪和唾液湿了我的整个脸庞。 我挣扎着，却又怕伤了她，只能说：大悦，别难受了，我们喝酒好不好？我们喝酒。 正当我挣扎时，我忽然发现小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客厅前面，瞪大眼睛望着我和大悦，我只能用手势示意她别出声，让大悦发泄够。 狂吻一阵之后，大悦抱着我，伏在我肩膀痛哭起来，我扶住她的身子，对她说：大悦，别难过了，好好睡一觉吧，我抱你去睡，好么？ 大悦哭红了眼睛，哽咽着说：我想喝酒。 我说好。然后抱起她，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回过身来客厅拿酒，我看见小彬还站在原来的位置，呆呆的，我拿起酒瓶和杯子，对她说：我一会和你解释，如果你想听的话。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最好不是现在。 说完，我进了卧室。 大悦是太难过了，而且她来我家之前已经喝了酒，所以我和她在卧室里只喝了两杯，她就醉了，然后眼角挂着泪，睡着了。 我从卧室出来。看见小彬正在看电视，我走过去，站到小彬的背后，我说：我知道你在生气。 小彬没有反应，还坐在那。 我说：我知道大悦吻了我你生气了，我抱大悦进卧室你也生气了，我不顾你只是顾着她你还是生气了，但我做的都是我该做的，我没对不起你什么啊！你总是孩子气，你理解我一点好不好？ 小彬转过来了，她在哭，满脸的眼泪。 她说：老头，你总说你和大悦姐和付哥感情好，今天我才知道，你可以为朋友这么做，我真为你自豪！我不生气，真的，如果我一生里有这样一个异性朋友，我也会自豪的。我都理解，我的老头，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好的老头！ 我面前的是什么呢？我在眼泪模糊眼眶前问自己，是一个女孩？是一块水晶？她那么可爱，那么善解人意，夫复何求？ 大悦在卧室里说着醉话，含糊不清的喊着：说爱！就是爱她！爱她！哭吧哭吧，哭也是爱她！ 我真的就哭了，我紧紧的抱住小彬，这个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我抱着小彬，我说：小彬。 小彬在我怀里动了一下：嗯？ 我说：小彬，我们结婚吧。 五．用嘴说说醉话和珍惜 那天大悦在我家睡了一晚，第二天一脸歉意的和我还有小彬说对不起。 吃过早饭，我下楼送大悦时她拉住我说：小彬没生气吧？ 我看着她说：她给你脱的衣服，盖的被子，还给你在床边放了一杯水，你猜她生气没有？ 大悦看着我，眼睛又开始有点湿，她说：你真幸福。幸福得让我嫉妒。 我说：面包会有的，毛主席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大悦打了我一下，笑了笑，马上又严肃起来，从包里拿出一张纸，说：帮我给大华，我不想看见他。 我看了看手里的纸，又看了看她，问：都写清楚了？ 大悦对我笑笑，拍拍我的脸，转身走了。 我看了看大悦的背影，打开了手中的纸条： 大华： 我们分手吧。 想念你！ 但我决定和你分手，也许分手后我会想念这段感情，会怀念恋爱中的每一个细节，但我永不后悔今天是决定！ 我深爱你！如果爱情能改变你，我情愿只和你守着这份爱情过完这一生！可我改变不了你！也许这段感情真不应该开始，但我没有后悔，是因为有过感到可贵，是因为爱过才感到你的存在有多么重要，因为你，我的感情世界才会有一场如此美丽的梦！ 我们不再那么相爱，当你最爱我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我的年龄小，还不懂得爱，当我开始爱你，懂得爱的时候，你已不再那么爱我了，当我们最相爱的时候你却提出离开！ 除了相互理解，尊重和依靠之外，其它的一切都与爱无关，两个人的默契比什么都重要。而我们有什么呢？因为我们的错误使我们相互不信任，不理解，不尊重。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是，你可以原谅我，我也可以原谅你，但我们谁也不会忘记，也不会不提起！爱情本身就是个容易破碎的花瓶，而且难以修补，何况我们修补的次数太多了！我们的爱总是错过，很难再继续了，既然不可能再继续，就在该终止的地方终止吧！ 我很爱你，但爱不能代表一切，正因为爱的太深，我更无法接受一切不完美！ 今天是四月二十二日，我们相识四年的日子！今天开始，今天结束！这次我真的决定离开，离开的时候Nothing but my heart。 从今天开始我把我们的爱情放在心底，不用在试着留下我！我要学着放弃！ 老公，我爱你！ 最后一次告诉你！ 最爱你的女人 刚从楼上失落的走回家小彬就蹬蹬蹬的跑到我面前，揪着我的耳朵喊：你别说你忘了啊！大悦姐昨天晚上亲你了！亲你了亲你了！我全看见你！你这个色鬼！ 我一甩手打掉了她的手，坐在了沙发上。 小彬愣了一会儿，然后一点一点的蹭着，坐在我旁边，说：我看你不高兴，想逗逗你嘛。 我猛一转身看着小彬，喊了一句：你知道什么？你什么时候能成熟点？ 小彬被我吓了一跳。呆呆的看了我一会，慢吞吞的说：我知道啊，我知道。大悦姐是不是和她男朋友分手了？让你也不开心，可你怎么冲我发火啊？我又没惹你。 当我再看小彬的时候，她已经哭了，我只好抱着她，吻着她的头发，和她说对不起。 小彬红着眼睛问我：那你昨天说的话算不算数？ 我奇怪的问：我昨晚说什么了？ 她一下就从我身边跳起来，喊：哈！我就知道你不承认了！你没良心！你昨晚对我说我们结婚吧！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我想起来了，我对小彬说：是我。 小彬说：那你说算不算数？ 我说：算。 她说：那你再说一遍！ 我说：昨晚我不是说了吗？ 她推我，使劲跺了跺脚，喊：就知道你不承认了！你昨晚喝酒了啊！ 我拽了她一把，把她拽坐在我腿上，我说：彬彬，我们结婚吧。 小彬高兴了，眼角忽的一下就湿了。 小彬抱住我的脑袋，亲了亲，说：老头，你知道么？ 什么？我问。 她说：你就是会花言巧语，你总是可以在我每一次恨你以后更爱你。 我抱着小彬，我在想，和大悦比起来，我真的是幸福的。 那一瞬间，很多的话涌上心头，我忽然想给大悦马上打个电话，好好安慰她一下。但我忍住了。因为我知道，人在痛苦的时候最怕受到比她幸福的人的安慰，因为处在那个时间段的她，会以为这是对她的一种讽刺。她会更难过。 我和大悦虽然是好朋友，但我不太习惯介入别人的感情生活，所以我对大悦和大华的感情故事，知之甚少。所以我把那张纸条交给大华时，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哭， 大华问：她还说别的了吗？ 我说：没有。 他又问：你说她是认真的吗？ 我不想骗大华，我说：按大悦的性格，她不会轻易说出分手。 后来大华又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得像孩子一样。 大华让我陪他喝酒，在酒店里，他伏在桌上，一阵接一阵的痛哭。 大华说：我是真的爱大悦的，我真爱她。 我问：那怎么还分手？ 大华说：兴子，你不懂，矛盾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我劝大华：事情已经这样了，能挽回就挽回，不行也别太自责。 大华说：兴子，真的爱情不是找的到的，是遇见的。知道吗？错过了，是一辈子的事啊！ 大华醉了，我扶着他，他还在滔滔不绝：知道吗？兴子，大悦现在也还爱我，信不信？ 我说我信，因为我真信，我问：华子，那怎么爱着还能分手呢？ 大华说：记住我一句话兴子，别伤害你爱的人，我和大悦就是，在还不懂珍惜对方的时候，太多次伤害对方了，有的伤害是难以弥补的！你，你懂吗？ 那次是我和大华最后一次喝酒，几天以后，我听说大华离开了这座城市，为了避免和大悦再不期而遇，大华选择了离开。 但和大华那次谈话却让我难忘，那天我和大华都喝醉了，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的家，但我还记得一见家门我就紧紧的抱住了小彬。说了很多句对不起，表达我以往对她的伤害。 小彬在我怀里拼命的挣扎，她以为我醉了胡闹，推着我喊着：你又喝醉了是不是？你弄疼我啦！ 我没松手，反而把小彬抱得更紧，我说：小彬，我爱你，我伤害过你我知道，对不起。 小彬在我怀里一下温柔起来，说：傻瓜，说什么呢你？酒鬼。 我闭着眼，一身的酒气，但我还清醒，我对小彬说：小彬，我们上床吧，我想抱着你，只抱着，我想知道很认真的抱着一个自己的爱人细细的感受是什么滋味。 小彬笑了：喝了多少酒啊？又花言巧语，有病啊！ 我抱着小彬往卧室蹭，我说：不是花言巧语，因为今天我才知道，失去一个人那么容易。我想，我该好好学学怎么珍惜你。因为我爱你。 六．玻璃杯里红酒的美丽 妈妈打来电话的时候我们还没起床，对于我妈妈这个时间来电话我很不适应，按时间差推算在她和我爸爸那边该是凌晨一点多。 我迷糊着接了电话，我说喂。 电话那端是妈妈的声音，这让我清醒了很多。因为妈妈的声音很急，而且有哭腔，我料定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我推醒了你，你醒了，一脸恼怒的看我，我对你摆了摆手，在嘴唇间竖起一根手指头。你看了看我，明白了，躺在一边，用双手捂住了嘴，坏坏的对我笑，还伸手捅我的腰。 我打了一下你的手，对着话筒说：妈，怎么了？这么早？ 妈妈说：小兴，你爸他住院了。 我本来是靠在床头的，听到这话我一下就坐了起来，我的眼神应该是白了，我的手都在发抖了，我握着话筒，却说不出话。 妈妈在电话里说：小兴，你别急啊，你爸只是休克，大夫说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轻轻在心里喘了口气，我真怕妈妈告诉我的是一个噩号。 我说：妈，你注意身体啊！我爸现在怎么样？ 你爸，我妈说：现在很好，我就是在医院给你打的电话，但你爸爸这么多年也没这样过啊。我还是担心啊！ 我看了一眼你，我说：妈，别担心，我这几天就过去看爸爸，你好好照顾爸爸，也好好保重身体。 嗯，好，嗯，知道。好，明白了。嗯。 电话挂断的时候，我看到你脸上闪过一丝阴影。 我转身抱起你，慢慢吻你，摸着你的头发。你的反映很冷淡，也可以说是伤感。直到我觉得异常，看着你，你才说：你要走了？ 我笑了，我说：怎么会？我走了谁还要你啊？ 你哭丧着脸，嘟囔：我都听见了！ 我说： 你听见什么了啊？ 你说：你说了！你说你要走！ 我说：哪有啊！我爸爸病了，我去看他！然后就回来啊！ 你眼睛一亮，我和你去好吗？ 我的心情一下就灰暗起来了，我沉了脸，发呆。 你看着我，一脸期待的表情，当你注意到我的不愉快时，马上说：怎么了啊怎么了啊！我说着玩的！ 我抱住你，然后把被子一下掀到地毯上，你下意识的一缩身子，喊：干嘛啊你？ 我说：把手拿开。 你迟疑着，拿开了手，愣愣的看着我。 我说：赤裸裸的相对了。你的身体真的很完美。你现在也可以仔细看我，看看我丑陋的身体。 你嘿嘿的笑，说：你也够完美啊！我都喜欢。包括你的小弟弟。说着，你用手弹了一下我的下身。 我说：对不起。我的父母至今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太懦弱。我知道你在怨恨我。 你说：哪有啊，你摸了摸我的头。 我心里越来越难受了，我说：对不起。有些事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父母现在在海外，告诉他们我和你的关系他们就会有太多的时间去猜疑，这对我们不利，我在等他们回国，告诉他们，双方父母一见面。我不希望我们之间还有太多的波澜，我想和你结婚。我想。你懂吗？ 什么什么什么啊！你拽着我的脖子往自己身上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些理由你不是早就告诉我了吗？我催过你吗？我知道我都知道！别多想了行不行啊！ 我看着小你，眼睛开始发热。 你看出我感动了，马上起身说：做饭！今天我做早饭！说着开始穿衣服。 可我的眼睛还是湿着，我说：我想和你结婚。 你回头看我一眼，说：结婚不结婚是拿嘴说的？说完她又转身走进厨房，我听见你说：再说，结婚不结婚也要吃早饭啊，对了老头，液化气的气伐怎么打开啊？ 老付和小贺亲密的坐在我对面，我抽着烟，我心里还在想我爸的病，因为我还不知道我爸到底是什么病，好几天了，没联系到我爸我妈，我爸的公司职员也不知道我爸的近况。 老付和小贺笑着，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老付从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我。我伸手接时他又拿了回去，问我：冷静点，真的想好了？ 小贺打了老付一下，从他手里抢过小盒子，放到我手里，说：小兴，以后好好对小彬啊。给老付他们做个榜样。 我接过盒子，问老付：是这个吗？ 老付一撇嘴：你说呢？全是按你设计的要求打造的！这是求婚戒指啊！我能马虎吗？ 我低下了头。手里玩弄着精美的装戒指的盒子。 小贺看出蹊跷，问我：怎么了小兴？ 我一下仰起头，说：怎么了？高兴呗！我要结婚了！ 小贺笑笑，说：你情绪不太对哦。 老付接着话儿说：正常正常，婚前恐惧症，想当年我也是，哎呀，松手，我开玩笑呢啊！ 小贺笑着松开掐着老付的手。 我说：老付，小贺也不错啊，还等啊？ 老付笑了，说：你还有心思管我们？管好你自己得了。 小贺也说：你和小彬真的挺好，我都替你们高兴呢。 我对他们笑笑，我对老付说：老付，谢谢你找朋友帮我打戒指。没准这戒指你也用得着呢！ 老付笑了，说：算了吧！这他妈就是手拷嘛！ 小贺对老付一瞪眼：手拷怎么着？你戴不戴？ 老付笑说：戴，你戴我就戴嘛！ 我看着他们两个笑，笑的时候，我脑子里在想：就这样吧，先斩后奏。我不可以没有小彬，纵使我父母已经在国外设计好了我的事业和婚姻，我想娶的只是小彬。 我紧紧的握着放进兜里的戒指。对着老付和小贺笑着，脑子里，却在憧憬很多美好的未来。 七．试着把幸福拉到距离以内 小彬兴高采烈的告诉我：笑笑，笑笑啊！ 我说：怎么了？ 我满脸的微笑，这微笑来源于我对我和小彬未来的肯定，我已经定好了结婚戒指，小彬的家里没有太多问题，我的父母，嗯，我的父母也应该会尊重我的选择。 于是我问小彬：怎么了？ 小彬喊道：我的妈妈，听见了嘛！我的妈妈今天请你吃饭！ 我有点惊，小彬的妈妈一直以来对我的印象都不算很好，总觉得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富家子弟。我当然知道小彬在里面做了多少工作。幸福总是来之不易的，别说我父母，就连小彬的母亲，也不知道在外面工作的她女儿一直和我住在一起。 而且，其实，小彬没有具体工作。她是个舞蹈演员，她那个私营文艺单位经常因为没有演出而发不出薪水。 小彬，每次拿着我的钱去给她母亲当工资上交时总说：等着，我有钱了全还给你。如果我不还你也不会向我要的哈？ 小彬这样时，我开心极了，我知道小彬已经把她自己当成我的妻子了，她对我无所忌讳，就算每次我和她开玩笑说起一些事情时，她很懒散的说：干嘛？老夫老妻了还和我说什么啊？多伤感情啊，我欠你什么啦？我的青春都给你啦~！ 我喜欢和小彬在一起，和她在一起很快乐，和她在一起，我除了很开心很真实的把笑容挂在脸上，我不知道还应该怎么表达。 小彬的父亲去世很多年了，是小彬的母亲一个人把小彬养大，她的母亲视小彬为掌上明珠一样，我一直很敬重小彬的妈妈，因为那在我感觉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母亲。当然我也可以理解小彬在她母亲心里有多重要。 小彬的母亲一直对我心存戒备。在她的观念里我是那种娇生惯养，难担责任的男孩。因为我的在很多人看来家庭条件的优越，让小彬的母亲总怀疑我是否有能力照顾小彬。 和小彬的母亲通过几次电话。我家教的礼貌让她对我略存了些许的好感，其实我父母在国外也只不过是打工而已，而且常年在国外，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和很多同龄人相比，我更成熟更稳重更有责任感。 小彬的单纯，小彬的不经世事，小彬的可爱，小彬的乐观主义，我相信全是她的母亲一手造成的，我不是说这样有什么不好，但其实小彬才属于被宠大的孩子，而且对社会和人一无所知，如果这样的小彬到社会上放手一博，后果不堪设想。 但小彬也有太多太多的优点，她的单纯并不妨碍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因为她勤快，而且看不得别人比她累，她很喜欢照顾人，她最常对我讲的是：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你好啊。 我每次看她入睡安详的闭着眼睛时，总在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就像老付对我说的一句话，他说：真的，不是我说你，真的不知道你是哪辈子修的福，找到小彬了，我们哥们儿已经不是羡慕，而是嫉妒了。 小彬是这样的。是的。 她可以让我生气，她可以让我烦恼，她可以让我不知所措，她可以让我心乱神困，但她从来不让我伤心，从来不做会真的让我生气的事情。 如果她是孩子，那么她是最乖最听话的那种孩子； 如果她是女人，那么她是最知心最善解人意的女人。 这样的小彬，可想而知她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母亲。 而小彬突然告诉我她的母亲要请我去家里吃饭，这让我受宠若惊，甚至在一瞬间还怀疑过这是一个阴谋。 我这样问小彬，我说：你妈怎么会突然找我吃饭。 小彬不说话了。 我一再的追问，我真的受不了这种不明其意的会面。 小彬说：我妈知道了。 我问：知道什么了？ 小彬说：都知道了。 我一惊，问：你妈知道我们住在一起了？ 小彬没说话，点了点头。 我急了，问：你妈怎么知道的？ 小彬怕了，断断续续的说：我妈往团里打电话，团里说演员都放假了，我妈不放心，就跟踪我了。然后，你就知道啦。 我马上知道了她母亲找我的含义，她是让我有个交代，既然她的女儿已经毁身于我，作母亲的当然要知道我的态度。而且也要仔细的了解我一下。母亲必须为女儿今后的幸福负责。 在了解小彬的母亲要见我的低细后，我释然了，因为我已经打定注意要和小彬结婚了，我想这该是对她母亲的最好的回答。而且我也要让小彬的母亲知道，我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小彬嫁给我，绝对不会委屈她。 小彬问我：去不去啊？你想好没有啊？ 我笑了，我抱住小彬，说：去，我当然去，你不知道吧？你妈这次叫我去，是问我什么时候娶你。 小彬红了脸，把头一下缩进我的怀下，呜呜的说：我，我又没说嫁你，你见了我妈可别乱说话啊！ 我还在笑着，这时的我感到了幸福，我摸了摸小彬的头发，说：就快成我妻子了，你不高兴？ 八．喝着的酒里搀杂着眼泪 早上刚刚到公司，和同事们打过招呼，我心情格外的好，我真的忍不住想对所有的人喊：我要结婚啦！ 我在整理一份档案，电话响了。我接了起来：喂？哪位？ 小兴？你上班了？ 是妈妈！ 我有点慌了，虽然在公司这个项目的间歇期我已经请好了假，今天是周一，我是下周五的飞机。但妈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还是让我的心一惊。 难道是爸爸？爸爸他？ 妈妈说：小兴，是你吗？ 我说：是，怎么了妈？ 妈妈说：没什么，你别多想啊！你爸好多了。大夫给了我一份病症说明，我看得不太明白，你说呢？ 我说：妈。别操心了，爸没事就好啊！ 妈妈说：你不知道啊！那个医生是你爸爸的朋友，我怕你爸有什么不好的病大夫瞒着我，我想给你传真过去，你找个朋友帮妈看看？ 我笑着说：妈，您别多想了，没事的。 妈妈急急的说：就帮我看看还不行啊？ 我说：好吧！您传真过来吧，别担心了啊。 妈妈说：好了啊，我马上传真过去啊，你要接啊！有什么结果马上告诉妈啊！ 电话挂了，不一会儿，纯真机传过来一张纸，英文的，太多的专业用词我看不懂。我给老万打了电话，老万是国内小有名气的西医，我想他会帮我。 老万说：谁？小兴啊？有事？ 我说：我这有一份英文的病历，我想了想说：是我朋友的。有的单词我看不懂，你帮我看看。 老万说：好了，你说话，我照办，等我消息。 放下电话，我开始整理档案，正忙时，电话响了。我接电话听出了老万的声音，老万说：小兴啊，这个人是你什么朋友？ 我一颤，感觉不太好，我说：好朋友，很好的朋友，你就和我实话实说吧。 老万说：我可以说实话，但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问：你能不能确定啊？ 老万说：搞这么多年医，我会骗你？ 我哼了一下，说：你就说吧，直接说，不好的我再和我朋友委婉的说。 老万忧郁了一会，说：那你告诉你朋友随时准备后事吧。 我一惊：那么严重吗？ 老万说：不是，你给我这个病历的病叫“突发性心脏机能紊乱导致心血管堵塞”，虽然不多见，但治愈率几乎为零。 我头皮开始发麻了，我压着自己的情绪，问：我不太懂，说明白点不行吗？ 老万说：说白了，就是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心脏有一点不舒服都可能是死亡的前兆，心脏的随时功能丧失都可以导致死亡。直说就是，这种病，连病人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也就是说：在你还没有反应之前，你可能就已经死了，这种病可能潜伏很多年，也可能随时就范，它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和其它病症或绝症不一样，患者的死亡是没有征兆的。 我已经呆在办公桌前了，我的手挂着话筒，不是拿着，是挂着，我在怀疑我的父亲会不会坚持到我去他身边照顾他。 老万顿了一下，他的下一句话要了我的命。 他说：最可怕的是，这种心脏病是遗传的。遗传率几乎百分之百。 我险些坐在地上，一瞬间脑子里回忆起很多心脏微微疼痛的原因。 我笑了，声音很底，就那么自己坐在椅子上笑起来，同事有几个走过来，想试图问我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我笑，都躲开了。 老万在电话里问：怎么了？啊？喂？说话啊？ 我说：老万，谢谢你。 然后我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我在椅子上坐了一会，脑子一片空白。 坐着，坐着，我不知道自己想什么了，我只记得我站了起来，穿了衣服，走出公司，打了一辆车，回了家。 小彬下班时我在家躺了几乎一天。 小彬说：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说着走近我，俯下身，亲了我一下，问：怎么：回来占着床想干什么你？ 我没说话，确切的说我已经说不出来话，我只是躺着，坚信自己也感受自己的心脏暂时还没有问题。 小彬看我一直没说话，关心的走过来，拍了拍我，说：怎么了？感冒啦？ 我伏着脑袋，听见这句话时我也闭上了眼睛，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小彬知道。 小彬关切的抱着我的身子，一遍一遍的问：不舒服？我给你按按吧，省得你去什么洗浴中心。 我的眼泪就在眼圈里含着，但我没出声。 小彬吻了吻我的头发，说：你病了呀，我治你！ 说着，小彬把她冰凉的小手放在我头上。说：舒服了吧？我摸你你就舒服吧？ 我的头埋在枕头下面，我说：小彬。 小彬答应着：嗯？怎么了？ 我说：小彬，我爱你。 小彬说：傻瓜，肉麻。 我说：不管其它，只要你记住，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小彬说：我也爱你啊！老头。 她说完，弯下腰，把身体和脸贴在我的背上。于是，我真的哭了。 老付？ 是我。 怎么？ 喝酒！ 干嘛啊？ 你他妈快来。 一间小酒馆里，老付知道了一切。然后老付哭了。老付说：就没有其它解决的方法？ 我苦笑：你有吗？ 老付的眼泪一直在流，他说：你就不能相信一次奇迹？ 我说：奇迹我相信，但我不信会发生在我身上。 老付说：赌一次不行吗？ 我说：如果是我自己，我赌，但现在有小彬，我忍心用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死亡去伤害她吗？ 老付说：你不想让小彬知道？你想瞒她？骗她？你不知道小彬会有多伤心？ 我哭了，我说：老付，我是一个要死的人，随时随地，你让我带上我最爱的女人陪我一起等死？你让我最爱的女人在我身边看着我死？ 老付喊道：老万的话你就信？他就那么准？ 我平静的说：我当然知道，我去了很多家医院，诊治结果是一样的，我患的病是心脏病的一种，是随时发作随时死亡的那种病症。 我说着，眼圈已经红了。 说到这里，我看见大悦远远的跑了过来。我猛的站起来，老付一下拽住了我，说：是我叫她来的，我们三个人之间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大悦慌慌张张的坐到我对面，嘴里一直在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没说话，老付拍了拍大悦，告诉她要冷静，然后对她说了一切。 大悦听完，愣了一会儿，眼圈就红了，但她强忍着笑了笑，说：唉呀，不是有潜伏期嘛，哪那么准就轮到你？ 我也笑了，我喝了一口酒，我说：可如果是你的话，大悦，你知道自己随时会死，甚至没有征兆，那你继续活着的每分每秒还会平静开心吗？ 大悦哭了，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她一步就到了我的面前，抱住我哭出了声音。死死的搂着我的脖子，边哭边喊着：别死！别离开我。别离开！ 我紧紧的往下拽她的胳膊，她的举动已经招惹了酒馆里所有人的目光。 老付也抹了抹眼睛。伸手拽着大悦。 大悦松了手，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捂着脸哭。 我真的很欣慰的看着老付和大悦，如果我真的死了，我该庆幸我活着时有过这样两个朋友。 我看了看老付，说：这事不可以让小贺知道。懂吗？ 老付点点头。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拿起酒杯，说：谁也别哭，谁也别哭，说不定我还可以活很多年呢！ 老付拿起了酒杯，大悦流着眼泪，也拿起了杯，我和他们的杯撞了一下。刚要喝，听见大悦说：小彬知道吗？ 我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我说：不可以让她知道。绝对不可以。 大悦问：为什么？ 我的脸色沉了很多，我说：我想，和小彬分手。 老付扭过脸，不说话。把杯子用力放在了桌子上。 大悦一脸的惊讶，说：你说什么？你想什么呢？这个时候说分手？现在正应该是她在你身边照顾你的时候啊！ 老付扭着脸低着声音说：大悦，别说了。 大悦不依不饶：怎么着？分手？装英雄吗？你以为小彬会开心吗？会感谢你？你这样更加伤害她你知道吗你！ 我很平静，因为大悦说的话我都想过，我看了一眼大悦，我说：大悦，你忍心看着自己的爱人陪你死吗？或者说是陪你等死？ 大悦说：那不一样！小彬是爱你的！你该知道！你想装伟大放开她然后自己承受一切？你想没想过她的感受？ 我依然平静，我说：大悦，用你女人的角度说，是一个男人在你最爱他的时候离开你对你伤害深，还是你抱着自己最爱也最爱你的男人看着他死在怀里对你伤害深？ 大悦看着我，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但她没说话。 我说：你懂了么？ 大悦看着我，还是哭，但她很浅很浅的点了点头。 我喝了一口酒，又把老付和大悦的杯子添满，我举了杯，说：我已经想好了，别劝我。如果当我是朋友，帮我演好这场戏，我真的死了的话，也瞑目了。 大悦放下了杯子，俯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我看了看老付，笑笑。 老付也对我笑，笑得非常难看。然后，她喝了杯里的酒。 我低下头，其实我心里的滋味无法表达，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眼泪掉在酒里，又一滴，又一滴。 九．毁掉一切然后自我的安慰 小彬兴高采烈的把我带到了她的家。我一路上心绪万分复杂，我一直在想面对小彬的母亲，我该怎么说。我该说什么。 进了小彬家门时，我仍是脑子浑浑的，简单打了招呼，就坐在了沙发上。 按我想像的一样，小彬的母亲是一位和蔼慈祥的老人，她坐在了我的对面，笑着问我：你就是小兴啊？我们家彬彬总提起你。 我点着头，说：是吗？是是。 小彬就坐在她母亲的沙发扶手上，楼着她的母亲，对我笑。 她的母亲稍扭了一下头，对小彬说：去，把菜洗了。 小彬说：怎么了啊怎么了啊？我又不耽误什么。 小彬的母亲看我，小彬也看我，我看着小彬，说：去吧。 小彬一笑，对我挤了一下眼睛，转身进了厨房。 小彬母亲笑了，说：哈哈，看看，你现在说话，比我这个当妈的都管用了啊。 我也笑笑，心乱如麻。 我真的不忍心对眼前这位可爱的老人说一些伤人的话，但如果小彬的母亲对我有好感的话，一切就又都复杂化了。 我脸上在笑着，心里却很坚决的缩成一团，我告诉自己，演出开始了。不是我选择的，是我必须这样做。 小彬的母亲依然慈眉善目的对我，说：工作很辛苦吧？ 我说：啊，还行。 她母亲又说：小彬这孩子不懂事，你要多照顾她。 我说：是啊，她不懂事。 她母亲一愣，是没有料到我这样说话。但老人就是老人，马上恢复了面容，说： 你这个小伙子不错，小彬总在我面前说你的好。 我低下头，说：我没她说的那么好。 小彬母亲说：行啦，还谦虚啊？你喜欢我们小彬是不是？ 我低着头，右手紧紧攥住左手，说：是啊，有一点吧。 小彬母亲这次真的是愣了，她绝对想不到我会这样和她说话。她的脸色开始不好了，说：小兴啊！我和你们不一样了，别和我开你们同龄人之间的玩笑啊，我反映不过来的。 我的左手被右手握的开始很疼，我说：没开玩笑，我说真的，你女儿那么漂亮，是男孩都喜欢我，我也喜欢啊。 小彬的母亲真的生气了：你会不会说话？啊？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你怎么，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 我笑了，左手已经被我的右手的指甲掐出了血，我说：阿姨，你女儿喜欢我，不是我的错，我喜欢你女儿，也不是我的错，没有法律规定喜欢就要结婚吧？ 小彬的母亲脸色煞白，坐在那发抖。 我继续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就说了吧，省得你们赖上我们家，我对你女儿一直算不错了，不信你问问小彬，她没什么损失。您也没什么损失吧？今天呢，说句衷听的话，叫缘份尽了，说句难听的，您女儿我已经有点腻了，烦了。其实我已经很专一了，按我的标准，按我的家庭，什么样的女人我找不着？对你女儿那么久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啊。 我真的恨不得使劲扇自己几个耳光，我才知道我可以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小彬的母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坐在那里浑身抖个不停。 我强忍着泪水，使劲眨着眼，因为它们马上就要涌出来了。我对小彬母亲说：您别生气了，对您身体不好，我看我这顿饭也吃不成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您也告诉您女儿一声，我给她买的东西不要了，都当投资了，我先走了，阿姨，您好好休息。 小彬母亲抖着声音喊：滚！你给我滚！你这个流氓！滚！ 我装着嘻皮笑脸，退出了小彬家。关上了门，我开始发疯一样的跑下楼，跑回家，我想我已经到了人可以承受的极限了，我觉得自己难过得快要爆炸了！ 我一边跑一边哭着，回忆着刚刚说过的话。我跑着，注意起步伐的频率来，边跑还边笑出来了，我对自己说：禽兽。禽兽。 回到家以后，我洗了一个冷水澡。擦干净了身子。坐在床上发呆，在想自己是不是说得话有点太过分了。 然后我给老付打了电话，是小贺接的，我问：老付呢？ 小贺说：小兴啊，老付说他很不高兴，找你去了啊？没在你那？ 我忙说：是啊！他说来我这儿啊！怎么还没到啊！ 小贺说：那他到了让他给我打个电话吧。我在他家呢。 我说好。说完好之后，我心里一阵难过。我说：贺，问你句真话。你会和老付结婚吗？ 小贺笑了，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急急的说：我只想听真话！ 小贺沉默了一会，说：不会吧。 我问：为什么？ 小贺说：我和老付都属于那种不太喜欢负责任的那种人。让我们连个没有负担的在一起可能好一点，但如果我和老付过一辈子的话，那矛盾就太多了。 我问：你们谈过这个问题吗？ 小贺说：谈过的，我们的感想很一致，就是我和他在一起，短时间全是快乐，时间一长，不是我烦他就是他烦我。 我说：我知道了。都没结果啊。 小贺在电话那边问：怎么了小兴？听你说话不对啊？有什么事吗？ 我说：没有，只是感觉你和老付应该好，而且，好得越久越让我开心。 小贺说：怎么了小兴？有事就说啊！我不能帮你吗？ 我说：完了，蜡炬成灰泪始干了。 小贺说：什么事啊？小彬呢？怎么了啊？ 我挂了电话。 小彬回来的时候，是我挂了小贺点话刚刚点燃一颗烟的时候。 小彬脸色被气得很白，我想是她的母亲气坏了。 小彬劈头盖脸的就问：你和我妈说什么了？把她气成那样！ 我抽着烟说：说实话。 什么实话？小彬气呼呼的问：你说了什么？我们住在一起？ 不是。我抽了口烟，回答。 小彬急了，抢走我的烟，喊：你有病啊！到底说什么了啊？ 我已经想哭了，但我笑，我说：没说什么，说我们的事来着。 小彬一愣，问：你和我妈说的真的是那些话？ 我说：是。 小彬急了，狠命的打了我几下，说：你是不是有病啊！这下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我说：以后？哪有那么多以后？ 小彬没反映过来，喊：我们结婚啊！这样我妈还能同意了吗？ 我说：不同意就不结啊。 小彬沉默了一会，问：你什么意思？ 我咬了一下嘴唇，说：没意思，早就没意思了！ 小彬喊了一句：混蛋！ 我没说话，看着小彬摔门而去。 门关上以后，我开始发呆，我发现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发呆。 一段时间以后，门响了，我开了门，转回身，依然发呆。 老付关了门，手里拿着一瓶红酒。 老付说：喝酒，除了喝酒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我看着老付，我想这就是朋友，他会在一最难受的时候出现在你身旁，知道你最难受时候应该怎么发泄。 我大喊着：喝酒！操他妈的！喝酒！！ 老付拿了杯子，给我倒了酒，说：喝酒吧，喝醉了好好睡一觉。 我对他笑笑，说：今天我不会醉的，你信么？ 十．简单的叙述和杂乱的描写 我还是喝醉了。醒的时候头很疼，我看见了老付睡在我旁边，我一抬头，看见了一个女人坐在床边，哦，是大悦。 我梢梢欠起了身体，问：你怎么来了？ 大悦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我看得出来是哭的，大悦说：是你和老付叫我来的啊！我来的时候你俩都已经喝醉了。我叫你们去睡觉你们还骂我。我们还聊了一会。后来你们都睡着了，我才把你们都挪到了卧室的床上。 我问：聊了？我说什么了？ 大悦说：不说了行么？ 我急急的问：说！怎么不说？我说什么了？ 大悦的眼泪涌了出来，坐在我的对面，说：你哭得那么伤心，劝都劝不住，你说了很多次你爱小彬，你伏在我怀里哭，你像个孩子一样。你在折磨自己你知道吗？ 我笑了，我即使醉了还是我自己，没做什么过份的举动。 大悦却在哭了：小兴，你别这样了行不行？你在伤害很多人啊！ 如果长久的伤害和短暂的痛苦是等同的话，我抬起头问大悦：那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大悦不说话了。哭着坐在一边。 老付醒了，他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想好了吗？ 我记得他这句话，昨天晚上我们喝酒，我们都醉了。我哭了。我真的很伤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我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 我抱着老付哭，眼泪湿了一脸，老付一直在说：你想好了吗？ 我真的伤心了，我抱着老付，我说：不这样我能怎么样？啊？你说？你说说！我还能怎么样？ 想起昨晚的一切，我感到欣慰，我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很多人了。 大悦却哭个不停，一个劲儿的问：再试试啊！怎么就不行啊？怎么就治不了啊？ 我说：别闹了，一会小彬就要回来，你们还是先走吧。 女人总是脆弱的，老付拽着大悦走时，大悦死死拽着我的脖子，说要陪着我，说有委屈一起承担。 我理解，我喜欢大悦，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很多时候，同性和异性是不一样的，在我最难受的时候，说话我会找老付，但我总感觉，抱着大悦胡言乱语一场，会更好受。 我看着老付拽走大悦，我知道大悦是真难受，我也理解我给老付带来多大矛盾。但我在等小彬，这是是要解决的最重要的问题。 小彬进来我家时没有打招呼，我发现她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我站在门口看着她，不说话。 小彬收拾东西的速度越来越慢，不时的看看我，然后低下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收拾得快差不多时，小彬抬头看了我一会儿，我知道，她的眼神里表达着一句：我都快收拾完了你怎么还不来劝我。 我没动，直到她收拾完，拎着大皮箱走到我面前。问：你搞什么？ 我一笑，抱着肩，说：搞？搞男女关系啊！ 小彬一颤，问：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男女关系啊！一男一女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就分道扬镳啊！ 小彬急了：你是不是这几天有病了啊？怎么净说傻话啊？ 我笑了，说：有假话吗？没见过你这样被耍了还这么认真的。我早说过，女人就是玩偶，不值一提啊！ 小彬说：小兴！你在开玩笑对吗？你过分了！ 我看了看她，说：我开玩笑干嘛？都是玩啊！你不也是？我身边的女孩子多了，你以为我会真娶你啊？ 她说：我不信！不信！你说了要娶我！你说了。 我说：娶你？那我娶不过来了，我身边有太多像你这样希望嫁个好男人的女人了，可惜，我不是。你不用感觉和感情的执着，你被骗了，你得到的已经够弥补你失去的一切了。 小彬哭了，我想她是还没有缓过精神，她的哭细声细气的，说：你答应过要娶我的。 我笑了：我是答应过啊！但你忍受得了我每天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吗？ 小彬忽然不哭了，说：小兴，我知道你，你有什么苦衷，和我说吧。我们一起承担不行吗？ 我做了一个很下流的手势，说：行了吧？奶奶，该拿的东西拿走了吗？拿走就滚吧。 小彬走过来，看着我的眼睛，问：什么事，到底什么事？你不是这样的，你骗我！ 我低了头，不敢说话，我真的不敢面对她得眼睛。 小彬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在问我，我猛的抬起头看着她喊：玩够了吧？你也不看看自己，你是有福气做人家妻子的人吗？你守寡吧你！ 小彬一直看着我，说：我不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说：你信任我，那太好了！让我和你妈联系联系吧，我不怕岁数大的！ 小彬终于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了看我，说：你真的这样？ 我说：不说了，算是为了一个我爱的但不可以爱的必须我爱的但有不可以不爱却十分爱的人。 其实后来小彬打电话那天是我是在家，小彬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知道她要怎么说了。我听见她问我：你认真吗？ 我说是。 她说：你爱我吗？ 我说：爱过吧？ 她说：现在。 我说：你还好吗？ 她说：别打岔，爱我吗？ 我笑了，说：爱？算了吧。这个词意义太深刻了。但我好像不是爱你。是和你在一起开心。但这种感觉也没有了。 小彬说：小兴，你真是这样的吗？ 我笑了，说：别当真，当真你会伤心的。 小彬说：你说过你爱我，你说过你要娶我，你说过会和我在一起白头到老的啊！ 我哈哈笑起来，一脸的眼泪，我知道她看不见，我说，把游戏当真的话最伤人了，我道歉，我早该说明这是个游戏。 小彬是第二天早上来我家取她的行李的，她把她的东西收拾好以后，说：你变了，不是你了。小兴。我恨你。 我笑笑，没说话。 小彬突然扑过来，抱着我，死死的抱着我，说：你为什么不说呢？我知道你不会这样的！我知道你有事情！你说吧！憋这么折磨我也折磨自己！ 我说：小彬，咱们都别闹了，感情到了最后都有伤感的时候，我们也到头了。 你说过你爱我！你说过你会娶我的啊！小彬哭着，抱着我，任我怎么拽也不松手。 我说：真的，小彬，我想过娶你，但我知道自己担不起那份责任。放过我，好吗？ 小彬看着我，一直看着。我低下了头。 小彬说：如果你真是这样的话，你都不配我回忆。 我笑了，我希望她这样，我说：想不起来最好了。 小彬哭了，那么伤心，捂着脸，哭了起来，喊：你不是人！ 关门声以后，我哭了，我笑了。我想，我的目的达到了，我知道，为了这个目的，我损失了感情中的一切， 就在那天早上，我正在家坐着，门铃一阵的急响，我开了门以后，我的脸上挨了两记儿光。我仔细看看，发现我面前站着的是小贺。 小贺说：你他妈真不是人！小彬哪点对不起你？你这么对她？ 小贺说完，又扇了我两耳光，我知道，这是我欠的，谁叫这事不可以让小彬知道呢？ 小贺打完我就走了，临走前说：后悔不如珍惜，凡是想珍惜的都是后悔过的。 听到这句话，我坚信，我没做错。 十一.眼泪哭在夜晚的一瞬间 我缓过神来的时候楼下有汽车鸣笛的声音，我知道老付来接我了。于是我哭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全知道，我提着行李往楼下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去，遥遥无期。 我提着行李走到了楼下，上了老付的车。 老付在哭，他知道他要送我去什么地方。 我微笑着，拍了拍老付的肩膀。我想劝他，但我知道劝他就等于劝自己。我把话放下了。我看着老付，没看大悦，因为大悦一直在哭，虽然低着头，但我知道她在哭。 我笑了笑，说：别这样。 车开得很慢，一颠一颠的，我的心也随着颠簸不停，我很难过。 办理一切事物只用了半个月时间，辞退了工作，联系到了我的父母，护照，签证，一切那么简单，简单得让人心碎。 我把机票拿在手里，眼睛开始有点湿。我知道这张小小的机票代表着什么，我也知道这一走就已经是放弃了一切。 我放下了车窗，把头伸了出去，让风吹走我的眼泪。 其实，其实我真的很想见小彬，真的想，可我办理一切的这半个月时间里，我没有再联系小彬，我想她现在一定是非常的恨我，这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吧，虽然这个结果会让我难过一辈子，可我的一辈子还会有多长呢？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或许，就是下一秒。 大悦拽了我的收养一下，我把头从车外收回来，看着她。 大悦哭红了眼睛，她说：兴子，小彬给我打过电话。 我看着她，有点急，我问：你没和她说什么吧？ 没有，大悦说：我什么都没说。但我哭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真的兴子，如果换作是我，哪怕我快，哪怕我快死了，我也会希望我最后的那点时间都给我最爱的人，我也希望我最爱的人在我身边陪我，一直陪我到一切结束。 我说：是啊，那样的话，你一定会很幸福也很欣慰，然后你死了，解脱了，剩下你爱的人一个人在这个人世上倍受煎熬。 大悦不说话了，只是拉着我的手，又开始哭。 我拍拍她的脑袋，笑笑，说：别想了，也别劝我，我都想得很清楚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所以就这样吧。 大悦哭着声音，问我：你不想小彬吗？不想见见她吗？ 我一下甩开了大悦的手，冲她吼道：别说了！别和我提她！别提她我求求你行不行？ 大悦有点慌，但她哭得却更厉害了，她说：我知道你烦！知道你难受！我知道你想她！你想见她！你干什么折磨自己啊？ 我的眼泪流下来了，刷的就流下来了。我说：我想她，我是想她！因为我爱她，无论我会活多久，我都爱她！我不难受吗？啊？大悦你说我能不难受吗？可我能怎么办啊？我做错了吗？我错了吗？你知道我都放弃了什么吗？大悦，如果我死，如果我真的会死，我都是带着遗憾死的。 大悦呜呜的伏在我的肩头。紧紧的抓着我的衣领，身子颤着，哭得让我心酸，她说：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抱着大悦的头在怀里，我也在哭，我不知道，我的眼泪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曾经近在咫尺的幸福，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此时此刻，心疼得厉害。 我抱着大悦，我说：没关系，别哭了。如果我可以让小彬快乐，我绝对不会放弃。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对小彬说什么幸福快乐了。 机场的候机室里很静，没有几个人，我，老付，大悦，我们三个人呆呆的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我们无言，纵使万语千言，也无从说起。因为我们三个人心里全明白，我要走了，去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 这样说已经很斯文了，其实完全可以说实话，就是老付和大悦在陪我等死，我知道我这一走，对生命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大悦还在哭，老付在哭，我没有哭，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眼泪了，从我知道自己有绝症不久于人世，到我伤害小彬把她从我身边推开，再到我没有小彬的日子里每天醉生梦死，到最后我真的要离开一切去我父母身边，陪他们一起老，等着自己死亡。我每天的脑子想得太多了，我每天都哭，有一段时间我为我自己委屈，有一段时间我为小彬委屈，我觉得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我看了看表，还有十五分钟， 离我的生命结束，还有十五分钟。 我上了飞机，离开我熟悉的一切，离开我的朋友，离开小彬，我的生命就已经结束了。 一个人在清醒的状态下等待自己的死亡，这本身就是残酷的。更残酷的是，我在临死前还必须伤害一次我最爱的最不该伤害的人。这一切，已经让我死了一次了。 我看了看老付，发现他也在看我。流着泪。 我对他笑笑。 老付的嘴唇都抖了起来，他哭得更伤心了。他站起来，对我喊着：操你妈的！你别看我！你别笑！你别笑！ 他一边喊着，声音一点一点的减弱，他慢慢的俯下了身，蹲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脸，嘴里还在囔囔着：你别看我，你别笑，求求你，别笑。你别笑。 大悦已经哭的不像个样子，我走过去坐在老付和大悦的中间，我说：你们俩是我最好的朋友了，真的，我爱你们。 他们两个几乎是同时伏到了我的肩膀，也许是终于控制不住，他们两个失声痛哭起来，候机室里三三两两的人的目光都看向这里，我还没哭。我一左一右的抱着他们俩，无限的欣慰，我说：以后，你们要替我好好的照顾着点小彬，这样就对得起我了。 老付和大悦比赛似的在我怀里点着头。 我在心里默念着：彬彬，我爱你。好好的过你今后的生活。 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脚步声一响起我的心就一抖，人也紧张起来。 大悦和老付也在我怀里抬起了头，看着随脚步声上来的人，越来越近了，是小贺！而且，不单单是她一个人，她身后跟着上楼来的，是小彬。 我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小贺显然哭过，脸上眼泪未干，眼睛红红的，到了我身边说：小兴，你真傻！你怎么那么傻？老付和我说的时候我也理解你的苦心，但后来小彬给我打电话，她哭成了那个样子，我才知道，小兴，如果你这么走了，小彬会伤心一辈子的。会恨你一辈子啊！ 老付有点慌，在我耳边说：不是，兴子，不是我故意说的，那天小荷知道这事以后回了家把你骂的太难听了，我一激动就说了点原因，我知道不该让小彬知道，但我真的不忍心看你那么难受啊。小兴，真的，爱一个人不单是要给她幸福，而是要让她学会珍惜，你这样走了，你让小彬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怎么相信未来的感情？ 大悦也在说着什么，边说边拉我。 老付在说。 小贺也在说。 但我什么也听不见了，我什么也不想听。 因为我的眼前有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是我很爱很爱的那个女孩，这个女孩曾经让我为她付出了一切，这个女孩曾经对我那么好，把一切都给了我，这个女孩曾经被我认定是我这一生都要爱都要保护都不可以失去的人。这个女孩，是我的全部。 但因为一些严重的原因，我失去她了，我难过，我痛苦，我伤心欲绝。 现在，这个女孩就站在了我面前，于是我笑了，真真正正的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 你却在哭，她的眼泪一滴一滴一滴一滴不断的从眼睛里流下来，流得我心疼。 我站在那里，看着你，我的小彬，哭着，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慢慢伸开双臂，抱住了我，楼住了我的脖子。 我很近的看着你的脸，那么憔悴，那么虚弱。像耗尽了所有力量。 我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映，我以为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但此刻，它从我的眼眶汹涌而出，从此再不会停歇。 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离我那么近，我感到一双温热的嘴唇轻轻的然后紧紧的贴在了我的嘴唇上，我感到曾经所有的快乐一刹那全都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已经看不见任何，眼里只有你流着眼泪的双眼，我也听不见任何了，耳边，只有你亲切熟悉的呼吸。 这一刻，心真的狠狠疼了起来。 我展开双臂，把你紧紧的抱进怀中，我只想把你融进我的身体，原来在一切静止以后，我真的可以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唯一。 你的声音，那么亲切，那熟悉，那么舒服，你知道吗？我开始狠你了，你不该来，更不该让我看见你，在我已经决定放弃一切的时候，你的话让我肝肠寸断。 老头，你不会骗我，不会不要我的，是么？ 本文章由真爱店情侣宝鉴频道（http://trueloveshop.cn/）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本文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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