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男人一生在事业中奔波，女人一生在情感中跋涉。女人注重情感有口皆碑，女人一生在感情上受伤无数，有的一蹶不振冷漠脆弱，有的看破红尘碌碌无为；有的从不言败走了过来，欣然追寻属于她的生活。一天晚上，发生一件让我深刻走入他人情感纠葛，细微探察内心世界的事。那天，寒风吹来阵阵凉意。万物萧索，原本肃穆渺落的枝丫在繁杂的闹市中被惊扰了安宁，失去自我，变得树不是树，人不是人起来。仿佛，这晚注定会发生悲剧。我意识到小佳平淡的来电后隐藏着精神上一些波折。所以，不顾及睡眠不足的疲惫，匆匆来到星月西饼屋。西饼屋内灯火通明，灯影迷离，映照出似人似鬼的幻影，缭绕地我心思不定。一切都是散漫无目的，迷乱的人们呀！她来了，和以往不同。小佳是那种柔柔弱弱，女人味十足的女孩。她很善于打扮。冰冷发颤的季节，一袭灰蓝格呢短裙和漆黑修长的风衣，光洁的脖颈飘动着一方柔柔亮亮的小方巾，显得清纯飘逸、动感十足。令人惊讶地是头带线帽的她，线帽下一泻千里、千丝万缕精致褚黄小辫，洋味中透出落寞憔悴的心绪。怎么回事？这样刻意装扮，是为掩视心伤的泪痕还是向他人展示绚烂青春？我疑惑。小佳冷冷坐下，眼神茫然无措，对我说：“我和男友分手了。他和另一女孩背着我，招摇撞骗亲密来往有三年多了。”“真的吗？我头一次在亲近朋友面前听到这种事情。”完了，准备邀她一起看电影的计划成了泡影。“我们在一起相处七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对我？自从那位女友瑛瑛给我通了电话。三天来，我的眼泪快哭干了，可是……？”无奈绝望的神情让我心碎。我悲悯万分看着小佳，我感觉得出，这位孱弱小女孩，精神怎样一度崩溃呀？自己必须尽全力宽慰她，让她尽快走出感情阴影。“小佳，你接着说，有什么苦有什么痛，向我说说会好一些，不要害怕。”我感到被他人正视求助崇高自我存在，我愿意让落难中的人在我帮助下，坚韧开朗成长起来。小佳遮掩不住内心潮水般的伤怀，茫茫无神望着天花板，哽咽低回地说：“我一直把他当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爱。我依赖他离不开他。现在他离我而去，我该怎样继续我以后生活？”她瑟瑟颤抖扑倒在我本不宽阔的肩膀上。这样的肩膀为她支撑起一片小小蔚蓝自由的天空，让她安然抒怀。尤其一个人身心支柱既将坍塌时，朋友宽厚包容温存关爱更难能可贵。她的伤心欲绝顿时被我敏感的心接通，如电流般涌遍全身，带来不是欢欣亢奋，是“同为天涯伦落人”心心相惜的创痛悲楚。我决心发挥出专业水平帮她，至少她已触动我善感的心。“没什么。看看我，象我这样，平静一些。你不要折磨自己。失去他并不等于失去一切，情爱在人生中只是很小一部分。可以干干自己感兴趣的事，冲淡悲伤。”我对小佳仁爱地说。“我，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让我感兴趣。”“你不要学画画吗？”“是呀？没有找到地方。”“没关系，不要为此太感伤了。男女间爱情相来飘飘忽忽捉摸不定。我们总盼望在现实变幻莫测的爱情中寻找到自己的永恒，常常得不偿失身心俱疲。你明白吗？”我委婉问道。小佳心事重重点着头。“对了，今天是瑛瑛和我约好与立峰对峙的日子。我倒要看看，他面对我们，会是怎样一副嘴脸？我恨不得上去打他几个耳光。”“什么，和他对峙，那，那一会儿不是很精彩。他一定会绿着脸难为情，要不一言不发沉默封顶。任何男人在特殊时候也要尽力挽回尊严，不致尴尬撕破脸面。”我惊讶万分。当时我有点不礼貌的兴奋，不是想兴灾乐祸，只想深入生活，看看现实尖锐矛盾对立各方真实表现。接着说，“在任何时候，尤其在关键时候，你要冷静沉稳，不可意气用事。你可以一怒之打他骂他，消消暂时心头之火，事后所有对他的伤害，你会一一记起。你心肠软，还深爱着他。他痛你心疼，你会为自己盲目发泄后悔。不管立峰现在变成什么人，忍一忍，不要乱了分寸，让自己更加伤心。”小佳诚恳望着我，眼中充满无助悲凉的色彩。我有些不忍心，为刚才至情至性的劝说感到恰到好处。小佳找到我，真是找对了，我一定能做个上乘“宽心之人”。“瑛瑛什么时候来？”“快到了。同行还有几位。”沉默半晌。小佳不安，“瑛瑛要来，我怕，怕见到她。我一直以为瑛瑛这样的角色不存在，或者这种存在只是个虚渺幻影，根本落实不到鲜活的人身上。可瑛瑛和我一样有着同样感情。她有血有肉存在着。我真不敢相信立峰这样的人，竟会有我们这样女孩为之心碎。唉！”“怕什么，都是女孩，都是以情为重。”“小佳，你怎么会相信瑛瑛说得话是真的？”“我信，因为瑛瑛举了一些让我信服的例子。立峰在我面前是一套，在她面前又是一套。悠闲周游于两个女人中间，好不快活？”“怎么会快活呢？玩感情游戏实在太累人了。”我对他们之间恋情还抱有一线希望，急切说：“小佳，争取和他单独会面，同他讲，你要敢于问话，听听他的见解。说不定有什么误解在里面。”“我不想见他，我一见他就恶心，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常常一人在家。我这样倾心为他，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我一直以为立峰是个真正好男孩，我在立峰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如今对他所有美好的感觉全部落空，让我寒心失望近乎丧失继续生活的信心。要找个好男孩真是不易！我有些不值，竟然和这种人交往七年，我怎么会犯下如此巨大的过错呢？”小佳无可奈何拼命摇头，以便抛弃所有不快。“不要这样，不要自己否定自己。这种事发生不一定是过错，应该是一种人生阅历的积累。听我说，以前有位同学把两年多的情感寄托在一个她认为很好的老师身上。她爱他，崇敬他，每天关注着与他交往的次数与内容。虽然他有妻室儿女，但同学喜欢他，不排斥他的家人，相反，还愿意亲近她们。这是一种不太自私、不想全方位占有，纯洁朦胧的爱情吧！没有奢望走近，心伤心累的感觉沉重压抑了才智心智的发展。可是没有谁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各方面力量都在与她抗衡。高度专注的感情一度排斥了学业，学业成绩始终进展缓慢，以致造成升学的失误。难道这不是巨大的过错吗？可是，她现在淡忘了，一点儿痕迹都不会伤及内心。你和他相爱七年，你觉得很长，现在以为以前浪费时间生命。不要往死胡同里想。有位外国女子身患绝症，丈夫在她极度悲观时弃她而去，多么巨大创伤呀！她顽强走出来，身体恢复了健康，事业上取得可喜的成就。她不比你更痛苦吗？”小佳听得有些发呆，心神平稳许多。我接着高谈阔论：“没有必要把自己的苦痛看得过重，越是沉溺苦海，越觉得苦闷难耐。听我的没错，生活还是美好的。多结识些好友，扩大交际面，你会看到原本沉寂生活还有新鲜美丽、充满活力的风景在视野外真实存在。立峰和你一样是平凡人，不要把他看得高过一切。其实每一个人都是一帧独特亮丽的风景，看你怎样去欣赏？”如果眼前不是小佳清柔弱小的女孩，换上别人，或许不能出言顺畅连贯了！“对呀！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见他。和他相处，就觉得自在快乐。每次和他朋友们一起，习惯让他相伴，不主动打理他们。业余时间，我很少外出，没有多少知心朋友。”我似有领悟微笑着。多少女孩，象面前小佳一样，为爱存在，为爱情忽略生活中美好存在的事物。她们痴情专一，目光狭隘。我早就意识到，小佳似乎被这番见解拨开了心中层层瘀结。她微微舒缓些，还是那样清纯如花，没有一丝棱角，柔弱近乎没有一点反击能力，让善良的人忍不住起来捍卫她的尊严。她的笑容纯美清晰，单单的眼皮让我心静如水。象这样一个柔情似水冰晶玉洁的女孩，怎会有人刻意伤害她，偏偏是她所深爱之人。这世上一些事情真让人费解困顿。稍许，瑛瑛带着晓敏、林林过来了。瑛瑛象是领班，其余两人畏畏缩缩，沉默如随从。瑛瑛比小佳强壮高大，高贵典雅，气度不凡，骨子里带有一点羁傲不逊。晓敏好似经过大风大浪的“乐天派”，林林如不谙世事的“傻姑娘”。三位落坐在我们对面，造成两派势力僵持的局面。我感到紧张新鲜刺激。瑛瑛高昂不屈的头颅，小佳低垂着浓密黑发掩遮的头，两人还是默默较着劲。还是瑛瑛首先开口。她极具涵养微倾着头，亲切抚摸着一个刚打败仗小兵的小佳（当然，她不是取胜的将军），温和劝着，“小佳，没事，立峰这种人不值得你我去伤心。想开些！”“对对！”两位随从连声附和。“立峰这小子，他妈的，尽敢这样耍我，我要是知道小佳你的存在，我断然不会和他建立恋爱关系。”瑛瑛一番慷慨陈词，切中要害，迎合人心，让人看出她不是等闲之辈。我暗自钦佩瑛瑛的气度。突然瑛瑛手机响了，刺耳急促，原来是立峰打的电话。“喂，是我，好，你在西马歌舞厅等我，我过一会儿就来。”话音冷漠无情，毫无破绽。我趁机仔细打量瑛瑛，略为高佻匀称的身段，先声夺人的气势，和小佳一样白皙细腻的肤质，多了刻薄与冷峻刚硬的线条。她的眼睛清高殷深难测。尤其是那张殷红如玫瑰色厚厚的两瓣樱唇，性感娇娆，一定会让视色如命的男子遐思翩翩。她不是特别精致美丽，内在气质却向男性发出无声亢奋的挑战。小佳有瑛瑛这样的对手，的确有些为难她了。我在想，两位女孩分属竭然不同两种个性。男人喜欢各式各样的女人。有些用情不专的男人更会通过多姿多彩的恋情、征服与反征服过程，体会不同惊险曼妙神秘的人生乐趣。他们或许无聊至极以此为乐，或许正常情感压抑至深不得发泄，或者仿效他人觉得够味等等，不管出于何种难耐的原因，这样做无疑于在女孩心上插上一把刀。瑛瑛、小佳不幸成为被人偶尔愚弄感情的对象，有点可悲可叹！我在这件事上，劝说搓合有些勉为其难。我是传统女性大家庭一员。根本立场和小佳、瑛瑛一样，觉悟不同罢了。我的价值观里没有允许挚爱之人与他人建立相爱关系一环。那是对他的自我贬低、对我的侮辱。所以，我只有鼓励小佳，自己做决定。如有可能互通情况争取矛盾化解，或者干脆各奔东西。我没有明说，含蓄温婉是我一贯的作风。小佳在面对瑛瑛的懊丧怯懦是我所不能控制的。我为她以后生活快乐打愿让她和我常去万象公园时，她一头栽进我小小腿上剧烈哽咽哭起来。我为突变的情势感到束手无策，脑海闪电般掠过以往心酸的经历，顿时鼻子发酸、眼眶赤热湿润起来。我抑制不住敏感情丝，让汹涌的泪水直泻在众人面前。小佳哭，我也哭，她小声哭，我大声哭，两颗脆弱的心此时紧紧融成一体。我俩哭成一团，瑛瑛她们惊呆了。好一会儿，小佳觉醒过来。发现我比她反应更强烈，她不哭了，反倒劝慰起我来不要伤心。突如其来的哭泣让我惊奇好笑不已。往事如云烟，没有什么好哭的，哭得如此真切感人，让瑛瑛三人感动得为之流泪。晓敏和蔼感慨地说：“这姑娘心真软，这么容易触动。”我笑笑，不愿多说。晓敏兴奋起来，激动说，“好了，没什么可伤心的。象我一样，原来也有这么一枉经历。我可闹得大家是人仰马翻、鸡犬不宁。那时，他信誓旦旦，宠我爱我把我供奉得象个女神，让我好一阵快活。等事情败露扯破脸面，我顾不得那么多。秦华这个狗崽子，胆都吓破了，一步不离钉在楼梯上不敢面对我和他女友。这些人真是坏透了，玩弄这么多女孩的感情。从今以后，我和秦华彻底断了，痛苦一过什么没有了。没有他我过得很潇洒。象现在，整天乐呵呵的无忧无虑。小佳，我们都是过来人，所受的苦比你更深。想开些，犯不着为一个变心的男人失魂落魄，纯粹是在浪费时间。”“小佳，我退出，你和立峰在一起吧！”瑛瑛面颊潮红、略带哭腔悲壮地坦言。“不，不，我和他相爱七年，接触时间不多。”“你们相爱三年，天天在一起，接触内容，双方了解一定比我深刻。还是我退出，成全你们吧！我不想再见到立峰了。”小佳依旧腼腆软弱。“不，怎么说呢？还是我退出吧！”瑛瑛语重心长。“不，不……！”这时的立峰已被两个感情重创的女子当成一件“廉价”商品推三搡四，无法定夺。我清醒理智，只好反问瑛瑛：“今后你准备怎么办？”“离开他，干自己的事。既然他有这样卑劣行径，难保以后不会再犯。这种男人，太可恶了，不可留。”瑛瑛按捺胸中暴涨的怒火，竭力克制眼眶中将要滚落的泪珠，狂躁厌烦说：“他妈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竟然为一个臭男人放弃属于自己的大好前程。我牺牲多少你们不知道。小佳我付出绝对比你多。”她激昂的言语令我们震惊。“会是怎样的付出？”我们暗暗揣测。晓敏依旧笑殷殷平和劝说小佳：不要难过了。该难过的是瑛瑛。她付出的不比你少。这些我们大家知道。小佳面带泪痕，无限诧异望着晓敏。我有些奇怪，看大家心知肚明不肯直说的样子，便不想多问了。“好了，小佳，我们该去西马歌舞厅了，立峰在那儿等我。再晚一点他会生疑，破绽一出，他定会狼狈逃走，我们对峙的目的无法达到。立峰这人精得很！”瑛瑛深深叹了一口气，清秀眉宇间透出丝丝忧愁。我感觉出，那是发自肺腑浊重的气息，痛苦的呻吟。女人呀！为了感情！唉！三人深情回忘我俩，如大漠孤烟般渐渐隐退在迷乱的夜景中。我们身边顿时清静许多，使得我俩有些不习惯。都是势单力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柔弱得可以。小佳面色萎白，大病初愈似的望着我脸发怔，喃喃地倾诉起来。“还记得我在上海读书的时候。一个人远离父亲母亲全然孤独过自己的生活。当时，心情非常孤苦，常常盼着远在家乡的立峰给我打来电话，心里多些安慰就踏实些。那时他已经和瑛瑛有了密切往来。我根本不知，后来才知，他瞒着我，深藏不露与我逢场作戏。有一次专程来上海看我，晚上瑛瑛一个电话，他急急忙忙向我解释，单位有人找。就丢下恋恋不舍的我支身上了火车。想起来，真傻！还痴痴恋着他，想着他。在每个孤寂的夜晚，冷冷的月亮爬上树梢，我的心象灌满烧蚀心房的硫酸，又象沉甸甸的铅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一点点蚕食着纯真幻梦的情感。我好想见他，他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眼前。有时，想得太累太乏，睡一会儿，接着再想。这样难奈的日子持续几个月，我实在忍受不了。终于，向他写了几封信，反映我源源思念之情。信是发出了，却有去无回。我象是双飞雁中陷入迷途的孤雁，不堪忍受相思之苦煎熬着我。我的脑海仿佛只有立峰的影子。我太痛苦了，我不能自拔。这样的痛苦，沓无回应的思念究竟能不能获得真正的爱情？我开始对他产生怀疑，我困惑迷茫，我想让自己尽快忘掉他，好过得快乐一些。可总是事与愿违。同学们一次寝室聚会。大家聚集一堂，好不热闹。大家高高兴兴的，只有我勉强让自己迎合别人，不致破坏欢快气氛，心却如毛巾般绞得生疼，心想：难道立峰会把我忘了吗？不会的，不，这么真挚浓厚的感情。不，绝不会，我不相信。当时我已经在自欺欺人。大家举杯共饮，喝的是高度数白酒，我痛快跟着干了。奇怪，第一次喝酒，白酒辛辣似乎不那么让我难受。很快，我适应了冰彻心扉暖在心头白酒的滋味。渐渐我有些体力不支，浑身颤颤微微飘飘悠悠，头脑昏昏不清醒起来。立峰铬印在我心目中真实形象被白酒这么一冲，朦胧不真实起来。好象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我深爱他，此时被冷落在异乡孑身一人品味苦酒，怎不让人感伤？我控制不住多日来对他的思念，趁着酒劲，趁着醉熏熏才有勇往直前无畏地冲劲，扑倒在桌旁，低埋着头，双手无力突兀摆动，神经质大骂‘立峰你这个混蛋！你在哪儿？忘了我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这个视别人感情为粪土的畜生。’当时，我似乎把我以前从未听过最难听的言辞都用在咒骂立峰身上。我不知，我会有如此大胆！可是，无论我怎么骂，他都不会听到。同学们大都喝醉了，看着我表现前所未有的‘好戏’，个个目瞪口呆。我全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一边拿着酒瓶猛喝，一边大骂自己的男友。那样子，如今想来，多么豪爽多么愚蠢。同学们个个好一会儿才明白要立即行动起来，劝我不要喝那么多酒，酒太伤身体。我当时真想一死了之，哪里还顾得上身体？同学们有的上前抢酒瓶，有的关怀备至焦急地轻唤着我的小名，有的又拖又曳把我拉离饭桌。我怎么也不肯离开。又踢又嚷象个疯子似的无奈挣扎在同学们强硬捆绑下。同学们作出了很大的牺牲。甚至有些男同学见我酩酊大醉，硬是强迫背我送往寝室。同学们为我付出了很大的心力！我全然不知，昏昏噩噩制造着事端。当我被稳定放在床上后，同室女友为我关切盖好棉被。我感觉舒服了些！可是深度酒醉使我意志分裂，感觉不到身体任何部位具体存在。更由于酒醉太深心跳加速，呼吸极不均匀，一口口喘着粗陋让人作呕的酒气。女友算服了我。那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踏实，我渴望见到立峰的欲望到达饱和，无法满足的欲望如恶魔般吞灭了善良的我，让我有毁灭一切的闪念，可我拿不出丁点力量去实现愿望。昏沉沉的脑壳象要爆炸一般头痛欲裂。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刺痛地搅动着，内外合一，终于让我知道喝酒过量的厉害。我空虚、我寂寞、我无聊、我烦躁，我不顾一切。我时不时起来狂呕一番，把胃来个顶朝天。可它还是不甘心，直到快把肠子吐出来，无物可吐为止。女友们被我折腾了一夜，个个面色萎黄如土，象乌眼猫辛苦疲劳。我呢？打不起丁点儿精神上课，更吃不了一点东西。当时的胃很敏感，东西一进肚便吐，胃里空虚寒冷酸胀。我感到浑身困倦乏力。没办法，被送到附近医院就治，诊断为‘急性胃粘膜损坏’。需消炎止痛打点滴。”“那，最后身体恢复了吗？”我纠结着眉头关心地问。“好了，六七天的时间，我恢复得差不多。象是经历一场身体精神双重浩动。那一刻，我不再神采飞扬，脱胎换骨把立峰这个混小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看个透，从我思想中暂时驱逐出去。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再想他，日子过得舒适安宁，充满快乐。感谢同学们，是他们在危难时刻帮我度过难关，让我振作起来。”“可是后来，还是走入感情低谷，为了原来的他。”我反问，小佳低沉地说“是呀！怎么可能这么快把他忘掉。至少，许多感情都是因他存在。就连我生活的幸福欢乐也和他紧紧相连。上学时短时间的快乐是一种暂时的逃避，内心深处却割舍不下两人曾经真诚的感情。当初，纯洁浪漫的情怀真是令人惬意！我怎么也不可能料到立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学无术，醉生梦死。”我苦涩笑了笑。今天这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和自己感情这么贴切，真实近乎残酷。这种场面在影视剧中多次演绎再现，今天这番经历才真正走入我的内心，震撼我澎湃着的感情，让我不得不反思自己在爱情中种种失误。我忆起那个曾经离我很近，现在很远的男孩，遗失的滚滚深情，曾经真爱过的伟平，准备和姣小玲珑的女孩若凡进入神圣婚姻殿堂。回想起若凡溢于言表无限幸福的脸庞，再看看面前这位被孽缘支离憔悴的小佳，真是风水轮流转，变幻不定人生风景呀！我是为着伟平生日和若凡互通了电话。我在想，既然当初没有打算和他共度此生，成为普通朋友也可以吧！伟平在世俗催逼饥渴感情支配下，欣然决定和若凡双双步入婚恋“圈地”，束缚自己，重复许多家庭正走的道路。他认为，这就是属于他幸福的“伊甸园”。我没有考虑那么多。我大半遗忘了其中细微的痛苦，我也不想让这段经历束缚了我前进的脚步。我只想在特殊日子里，表达自己的祝福，联络多日冷落的友情。毕竟，不能遗忘真实自我！人不能忘了本。至少，身边纷繁的风景带来段段迥然不同的感觉，不能遗忘本性最真的情感。否则，必将迷失于滚滚尘埃中。我坚守这个信条，鼓足勇气拨通了若凡家电话，镇静地问：“喂，若凡家吗？”“是，我就是，你是？”电话中传来若凡清甜小女孩声音。我有些难过，想起伟平和她朝夕相处的情景，努力定定神，说：“我是小娟。”“原来是小娟，好久不见了，真是想你。”若凡热情似火的招呼令我有些激动莫名的不安。“有什么事吗？”“哟，是这样的，你知道伟平生日吗？”“不知道，怎么啦？”“今天是他生日，几位好友想和他聚聚。怎么联系不上他，便想到了你。”“真的。我，我不知道。他从来没跟我说，我也不问。”“怎么回事？”“我，我不知道。我这人是个小迷糊，向来对许多事不清楚。可以告诉你，伟平出差了，可能今天回来，我帮你问问。”若凡似嗫嚅着小嘴，顽皮说话。“怎么，你和他快结婚了，他生日你不知道？”我不仅疑虑。“真的，我从来不知道。”“那，你对他感觉如何？”我试图打破沙锅问到底。“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对他的感觉，”她在回想，“不知道。一团模糊。”我更加奇怪了，心底一阵不愉快的怨气。还有对婚姻认识这么不周到的小姑娘，就把自己发送了出去。“感觉找不准，听说快举办婚事了。”“不知道，我们已经拿结婚证了。”听了一大堆糊话，疑惑是不是伟平充当感情骗子让姑娘上当受骗，还是若凡自己装蒜。“伟平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她总算有一句确定的话。“我们大家都认为。他温柔随和善解人意，一定会是个好丈夫。”我有些言不由衷。“谢谢，今天真的是他生日？”“没错。你现在一个人？”“就我一个，你呢？”“我也一样。”“到我家来，我们一起说说话，饿了做饭吃。”“这，这不好吧！”我有些犹豫。“没什么不好，过来，我来接你。”“你们家不会有强盗在吧？”我恐惧却不无调笑地问，“怎么会？放心来吧！”“好吧！”我勉为其难，却始终放不下对她的敌意。新远镇地广人稀，天高云淡。久居闹市的我，有些厌倦都市人为环境，无一宁日的气息，乱糟糟的人群，与淡泊大自然相对立的风格。走在新远镇宽阔的街道上，辽阔的视野让我心境幽远，思绪广博，使我更有回旋余地回眸往事。“好大一片天地！”云茫茫，雾绕绕，几个轮回又是一片天了。我心中暗自感慨。曾经以为属于自己的伟平，现在开辟出属于自己生活的领地。恋恋不忘是孤独的我，徘徊在昨日晦暗阴影中咀嚼甘苦，苦苦思虑，直到远古洪荒，走进不见阳光万年冰窟。痴痴回望的我，不见伟平零星半点的回应。他，从来没有真正投入我的世界。在我看来，他是懦弱平庸的，受到一点挫折尽失勇气的人。而今，他所体悟和牵挂的，早已更新为另一番人间景物。他是另一个星球上的人！我常常这样想。虽然我带给他心灵上几多的关怀安抚，圣洁指引与撼动。这些，早已被淡淡云烟所蒙昧缭绕。他正继续他的欢乐，继续他的幸福。怎么可能在正当时体会着走在小镇上单薄女孩几缕思念的愁绪呢？我的世界早已被新的景象所替代。我有能力把握自己，抓住快乐的心情。充实丰满的信念在我心中根深蒂固。我拥有更多更美的世界、更好更知心的朋友。今天的思绪无疑给安适的心灵带来几抹乌云。天地的辽阔与自我的渺小形成鲜明对比，使我觉得更加无助，无法把握莫测变幻的现实。“若凡会喜欢他什么呢？他又喜欢若凡什么呢？这么快就谈婚论嫁，一点也不顾及朋友关爱与顾忌了吗？伟平以往说他不欣赏若凡，不喜欢若凡带给他不安定的感觉。那时他受到心上人多次拒绝，情感饱尝失落，怎么可能欣然接受若凡这么天真烂漫的女孩为终生伴侣？”人是制造世事的主体。现在的一切都变了，变得既确定又模糊，真真实实虚虚幻幻，我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究竟在何方，该以何种姿态面对若凡与伟平的婚姻，面对错综情感纠葛，面对大千世界？潜意识中悄声呼唤着伟平在哪里？是否还和我一样平凡地生活着？脑海中翻腾着他模糊身影，怎么也抓不住稍纵继逝的幻影。我有点心如乱麻，将面对伟平女友，不，确切说，是伟平的娇妻——若凡。我不能让若凡有所觉察，我不能为他们婚姻平添枝节，我不会那么做。安静些，理智些，这样才可了解真实情况。不由的，我加快了步伐。若凡小小瘦弱的身躯离我越来越近。愈见清晰的轮廓把我从遥远思绪拖回现时，我不得不正视若凡殷殷小巧的眼睛童真无邪，满含笑意望着我！这童真是否为假象，其背后隐藏着怎样一个虚伪的若凡？这就是今后和伟平生活一辈子的若凡，看似质朴单纯，曾幻想那个女孩就是现在的我。我没法把若凡往好处想，她占据了我的挚爱。人常常有点不可理喻，自己不愿抓住的，别人抓住了心有余悸。自己制造地不平衡。算了！无端的幻想。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我迅速调整好自己，更好迎上前，充满热情与若凡招手呼唤。若凡不算美丽，却轻盈灵秀。她身材瘦削，皮肤保养有佳，白净无斑点，短短披肩发象是刚洗过，充满清新的香味。一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女孩！在寒气四溢艳阳天，她不住搓着手以示寒冷，怡然的表情流露着期盼与热望。她心中定有一团火，伟平为她增添火力，有伟平的热恋与支持，我酸酸地这样认为。我们俩象久别的朋友，又象是阔别多年的姐妹，一见面，相互对视坦诚地交谈起来。不由的来到若凡家里。若凡家很普通。两室一厅的住宅和多数人一样，布置简单大方。听说若凡父亲乐观好客，母亲严厉有方。在这样势力交融的家庭气氛中成长起来的若凡兼有父母亲的性格。想着自己心爱的伟平穿棱来往于此，没有他在，就听到逗笑的气息，随意走动让人眷恋的身影。我恍然如梦中。我们兴致勃勃围绕着伟平交谈起来。若凡不隐藏，我单刀直入。一阵客套之后，我誓不罢休暗暗发起追问。“你真的说不清楚你对伟平的感觉吗？”我拭目以待。“也不是，怎么说呢？我确实不知道他给我的感觉。只觉得，他对我好。他是除我父母亲之外，对我最好的一个人。”若凡肯定说。我象是抓住狐狸尾巴找到一点线索，继续暗示就对了。“大多数女孩看中是男孩对自己的好。”“的确，他对我很好。”“你们怎样在一起交往的？”我联想到“伟平不喜欢她不安定的感觉”一句话，禁不住发问。“不知道。好象开始我对他印象很一般，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只是嘻嘻哈哈与他一起玩耍而已。我这人和谁谈话都聊得来。接触几次，聊到一块儿来了。到后来，我们谈得越来越投机，有点难舍难分了。以后，他跟我父母相处十分愉快，扭转了父母对他不悦的态度，进而接纳了他。双方父母都赞成我们在一起。就这样！”“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好象去年初春，天气乍暖还寒的时候。”“那么早。”我一惊。“对，好象是那时，我穿得比较厚重，样子挺傻的。”若凡微笑，眼里流荡着缕缕爱意。“你们那时经常来往吗？”“不，不经常。”“一直在会面。”“是。”“真的？”“应该是的。”伟平有点老谋深算，从这点说，他没有丢掉任何一个属于自己的机会，全面不放弃，让自己有更多选择余地。而我们，作为好友，以为他和若凡从此断了来往。这一招有点城府不露心机深藏的蕴味！也为难了他，辛辛苦苦追寻所爱那么长久，到头来伤痕累累。我对伟平算是有点深刻了解的滋味了。“最令我感动的是，我和别人，不是专门和他说得一句话，也就是我生日，他竟然细心记下来。在生日当天，他为我庆祝生日，请我吃烛光晚餐，送生日礼物。我真是高兴极了！当时我感觉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孩。我们俩相视而笑，他深情望着我，我傻乎乎一笑一怔。我被他诚恳的这一招感动了，因为从来没人这么对我。”伟平为达成目的，向来是不惜血本的，我暗想，若凡怎么会看到他暗藏心机的一面了。她兴奋莫名，眼神神采光耀，爱意无限，看来我已经将她导入一种倾诉状态，可以好好探知他俩感情时候了。我接着温和地问：“看来，他已经做了不少让你感动的事？”“不一定。过生日那件事给我印象深刻。我对他有了好感，不自觉关注上他。”“往后，我们交往十分和谐，交谈内容越来越广泛，他谈工作，我什么都谈！”“他有没有谈到以前好友？”我心怀叵测，忍不住问。“不，他绝口不提以前的事。”若凡充分理解他的立场，慌忙解释，看来是深陷情网的“傻姑娘”了。“他好象从来没有知心朋友，只有工作上几个好伙伴。就象我一样，没有什么知心朋友。”我想能走到一起来的恋人大抵有些相同点，才能形成心心相通的情境，他们俩亦无例外。“伟平是个恋家的人。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他一般不外出，守在家里，陪伴家人陪伴我。”若凡显现出仁慈母性的神情，婉柔欢快说，“他说，我们一结婚，不久，会有小孩。他喜欢和小孩子一块打趣玩耍，象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活泼好动。”我和若凡感受一样，见过他稚童般的模样，禁不住笑起来，又若有所失。“伟平这人有点沉闷。”想起他以前受伤时憋闷无奈的样子。“不闷呀，挺好的。伟平在我面前是个“百灵鸟”，这是我给他起得绰号，他常常开玩笑。他乐观幽默，的确给我带来不少快乐。我越来越喜欢他了。”看来“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很有道理，若凡处在初恋状态，以情人朦胧审美眼光度量伟平身上一切，包括在我看来有些不能容忍的“心眼小，是非不分，冷漠傲慢”也被若凡太过美好对伟平的爱情期盼美化成恋家、性格温和、与世不争一系列优点。我很清醒，清醒得近乎心底发凉，总觉周身笼罩在寒凉中，别人幸福安乐永远不会感染我。我不想容纳，我与世隔绝，被重重冰层层层封冻，搅动得心灵深处“泪湖”涟漪不断。若凡没有注意到我神态的微妙变化，她安分守己呆在蜜罐中，与现时暂且隔离开，所有苦痛进入不了她思想，脑海中没有“痛苦”的概念。刘心武曾述“爱情是一种歌至忘情、泪之潇洒的心灵照耀。”若凡恐怕进入此种境界，伟平会宽厚地包容，温存地理解她，与她心心相映。我有些心酸不是滋味。伟平在若凡面前，尽可以尽情发挥想象力全力塑造自己，一个全新的自我，若凡同样欣喜万分。这是爱情幻变的魔力与诱惑吧！在我们面前，他不会这么表现自如。他还是沉闷的他、脆弱的他，因为强烈地欲望支配扭曲原本朴素的他。“伟平很听我话，比如我有时假装生气，哭泣赌气说：你去死吧！他去装死，一会儿笑嘻嘻来到我面前，一边安慰我，一边故作鬼脸说，“看，我去死，老天爷不叫我去死。我又回来了，注定一生要和你在一起！说完紧紧抱起我。”若凡全然忘我，滔滔不绝继续说，“我让他趴下，他一定会不顾一切躺倒，不在意他人异样眼光。我倒有点顾全大局不好意思，怕他给我丢脸。”为了给她不清醒也不理智的头脑泼一瓢冷水，重归现实，我说，“他的确很聪明，有许多女孩自认为自己力量是渺小的，不被社会认可的。她们需要通过支配比她们强壮的人来印证自己的才能力量。他满足了你作为女孩的强烈的支配欲。男孩子也会通过花言巧语来征服女孩。女孩子为了体味爱情，要听花言巧语。花言巧语潜在杀伤力可是够大的哦！伟平比你年长六岁，你可要小心！他比你心高气傲多了。你让他死，让他趴下，或干脆让他干什么，他都会照办，他为了你快乐，为了能获取你的芳心依赖。”“你发现他的缺点没有？”“至今为止，没有，他在我心目中是完美的。他曾悄悄对我耳语，我拥有了你，其它什么都可以不要。我总是比他表现出色，他总是让着我，我常常得意忘形。”若凡沉思一会儿，眼睛闪烁着光彩，自傲向我表示。我苦苦笑着，滑稽自己怎么会站在此地听别的女孩谈论与伟平的恋爱经过。不可思议，却表现得如此自如坦然。“你相信他的话吗？”“相信，我们相爱就应该彼此信任！”她信誓旦旦。“对，不过，他能放弃谁，他的亲人，他的工作，他的生命？他一生就为你一人活着？可能吗？”我麻利却不失分寸。“这，这，这个我没有想到。”她反倒被我问得结结巴巴，更加迷糊。“你这个傻丫头，爱痴了。”我有些自鸣得意，鬼鬼一笑，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小额头，她头一摇一摆面含微笑，继而两个女孩开怀大笑。两个处在特殊阵地的女孩，因热烈心灵对话溶解了彼此生硬与敌对，因信任解开心中沉重的心锁。半晌，笑过以后，我俩陷入沉默。她含蓄神秘甜润回忆着与伟平浓浓爱恋，我有些迷茫苦闷失落。若凡她似回想起一个细节，饶有兴致对我说，“我和他在一起很浪漫，也很开心。有一次，他骑车把我送回家，从闹市区一直骑到新远镇，不叫苦不叫累，二十多里路，轻轻松松骑了一回。当时天气很冷，他呼呼地喘着气骑着车，我象小猫一样偎依在他的身后，把脸轻柔贴在他宽阔的背后，他那温暖的体温，快而有力的心跳让我心荡神驰，我的心也跳得很快。我感到温暖舒服极了！他一声不吭，静静仰首骑着车。那晚的月色真美，清清冷冷,象一个安祥熟睡的老人，让人依恋。虽然寒风刺骨，万物枯萎，然而静溢的夜色让人浮想联翩。无边的夜幕带给我们不是凄凉、不是寂寞，是夜的温情，是夜老人会意把我们两人联系在一起的事实。我们两人心贴心！我们两人的世界就是整个世界。我的世界只有他，他的世界只有我。有时，为了调节一下沉闷的气氛，我就捉弄他，用凉冰冰的手伸进他衣里，轻抚他火热细腻的背部皮肤，他一言不发，或者吭吭直笑；或者再用凉冰冰的细长削尖的手指在背部慢慢地来回摸索至小腹，我故作阴险这么一扭，把他结实小腹肌肉狠狠拧了拧。他突然甜蜜而痛苦“哎哟”一叫，两人差点连滚带爬从车上摔下来。接着两人笑开了花，挑逗得心花怒放。”若凡喜滋滋的，我喉头梗阻有些不忍。时过境迁，嫉妒的感觉没有了，有些只是钦慕的祝福，这样心里会更好受一些。“那一夜我真的好高兴。他请我吃晚餐，我们当时吃了一斤海虾。我们边剥边吃，看谁吃得快，剥得完整。最后还是输给了他，他剥得又快又好，时不时还剥给我吃。我们又把剥好虾皮完美拼凑一盘，跟服务小姐开玩笑，小姐差点信以为真。”说着，若凡又美滋滋的“掩嘴而笑，她见我半天不笑，忙问：“怎么？不开心吗？”“不，我好象见过伟平这些小把戏，他以前也跟我们作过类似的游戏。”我微微笑，细心观察若凡的反应。若凡略为冷静些，没有以前那么兴奋了。“你觉得你是小迷糊吗？”“不，有时又有那么点象。”若凡说话慢条斯理，语气绵软，让作为女孩的我有些不适应，放不下警惕。这种声音对待男孩，大概就会被划分为勾魂摄魄小妖精一类。“我呢，觉得你很清醒，偶尔不善于用言语清楚表达自己而已。在感情上，尤其在措述你与伟平的交流上，细微之处的刻画也是很有意思，充满文采的。”我作了番合乎情理的描述。“哦，真的吗？”她烂漫迷眼含笑，两眼放光。“对，是爱情催化剂在起作用吧！”我绵里藏针。“可能吧！”绝大多数女孩情感丰富细致，有爱有恨，在年轻时初恋表现更为明显。你看你就是其中一员。你现在的欢乐只代表你处在恋爱初级阶段。我善于做事后总结，这是我的拿手好戏，优越感十足。“我日子过得挺幸福的。有父母伟平，我就满足了。”“他们从来不给我伤害，宠我护我。”若凡颇为自得。我从若凡现在的样子看到了往日那个富于幻想，喜欢憧憬未来自己的影子。我无奈皮笑肉不笑，“你的个性很温柔，活脱脱一个小鸟依人模样。你们今后过得一定会很幸福。”我想表现一下自己博爱宽容的胸襟，违心说了一些祝福的话，不能总是那么高度紧张象应对仇敌一般小心翼翼。“才不是呢？我在伟平面前，赌气撒娇摆架子贬低他等等所有觉得高明的手段都使用过了，”，她毫无惧色，“我在他面前是个十足的小调皮蛋，他总是拿我没办法。只是一味地顺从，容忍、谦让，象个哈巴狗一般。”我开心地笑着，这可是发自内心的笑语，让我松懈下高度紧张的神经。女孩，对待所有的女孩应该多给她们一些呵护关爱，即使她们多么可恶讨厌，也还是天真的小女孩呀！我分明从若凡的阵阵谈吐中和谐亲切感受到自己的原来，或者初始状态的真纯与单一，让人爱怜不已。这样可爱的女孩，我都为之动心，伟平为何不能。我有些赞赏他们俩恩爱结合了。“你很聪明，充满灵气！”“谢谢夸奖。”她莞尔一笑，小小的脸蛋俏皮可人。“你这种阶段，就应该使用上述手法，让爱情历久长新，没有一个男孩不喜欢时时被挑战，急欲征服的“小精灵”。象林妹妹似的哭哭泣泣的小女子在现今社会有点不受欢迎了。我有时比较讨厌和男孩公开故意作对，故意贬损他们自尊，他们奋起反抗之余加强了对自身的注意。没办法，吸引注意力，调动男孩积极性这一招最灵验。”嘻嘻，若凡笑着，我怕我谈得义愤填膺，赶紧调转“话题”。我不怎么习惯女孩的有棱有角，也不大喜欢男孩对此的趋之若鹜，象嗜血的苍蝇一般没了现代男子的儒雅稳重。“你们交往除了欢乐，没有斗过一次嘴 ，翻过一回脸吗？”“好象没有，有过一次。那是怎么回事？我气恼着不理他了，故意别开脸，不正眼瞧他，独自一人叉着胳膊生闷气。然后，我气急败坏一跺脚，恶狠狠说，“哼，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我们就此分手吧！讨厌！”分明是开玩笑赌气的话，这下可吓坏了伟平。伟平一刻不停温软的劝慰，轻轻试探性的触摸没有了。他仿佛被闪电击中，瞬间栽倒离开人间。我讷闷，回头一望，令我震惊的是伟平怔怔呆若木鸡，一动不动，象万年冰雕，只有男性脸庞特有浑厚的线条让人心动，感觉他还活着。他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那双大大的，多情的眼睛正满含着委屈的泪水、酸楚地望着我。究竟他坚持了多长时间，我不知道。但，出自内心的真情实感，是没办法装出来的，好象是体内的一种巨大的恐惧感，他怕失去我。从他热泪盈眶的眼睛中，从他一动不动，两眼发直的身体语言中，我深切地感受到，我已成为他生命中重要一部分了。他需要我，需要我的爱，需要我用一生一世的时间来陪伴他，与他百头偕老。若凡忘情地述说，陶醉般的轻闭眼帘，似漾淌在清澈小溪自由游动的小鱼，从来不知愁滋味，让我又一次不知道自己是何许人也。今天与她交谈中这种感觉出现了多次，兴许是还有点心系伟平的念头，那段铭心刻骨默默的追逐让我迟迟不能忘怀。至今的我，生活世界早已隐退了他的影子。偶尔想起时，泛起得却是缭如晨烟的哀愁，虽然对他没有了任何的企图，却成了心中永久的隐痛。若凡不知，我根本不会让她知晓，我怕惊扰了他俩短暂幸福的感觉。当幻丽爱情落实在每一天具体琐碎的生活中，就不再光润浪漫，如咀嚼新上市的鲜果一般。可以设想，那时的若凡定会是另一番样子，成熟而干练的多。就让这份自由遨游于天际的愉悦感长一些、久一些，为他们踏踏实实生活保存一份厚重丰满的记忆吧。这是对伟平的爱，也是对若凡的爱，更是体恤我自己的表现。伟平的确是个细致周到感情深厚的男孩子。见过他的一次泪眼迷蒙，流泪不知为了谁，兴许是为了他自己，感动了在座的朋友们，没有溢出的泪水仿佛化为骨血，酸蚀浸润了内心深处的精神命脉。一曲邓丽君《我只在乎你》，平和从容道出了他的心声，他的焦渴，不知是怎样的愁绪牵动着他泪水涟涟。男孩子在人前流泪是很少有的。偶尔注满真情用过一两次，真是不同凡响。伟平的一次泪流曾让我坚定自己的选择是何等正确。我不由自主被不切实际的选择捆缚住了灵动的身心。这一次在若凡面前的“表演”，定是真情所至，又一次不大不小打击了他，触动我心弦，让他瞬间心冷意寒。我不想总与往事纠缠不休，故意轻描淡写装出一点儿不屑一顾的神情，挑衅地反讥若凡，“真的吗？你觉得他流泪会不会是为了别人？”“不会吧，不知道。我只想，他在我面前流泪，应该是为了我。”“不一定哦，也许是你们俩斗气引得他伤感，忆起别的事。再者，你问过他为别的女孩哭泣过没有？”“可能吧！我没想过别的事情。”若凡捉摸不定的态度，让我有一丝隐愁，料定她对伟平亦无深刻了解。在婚姻伊始，是会有一段较长时间的磨合期才能适应新情况，相处更为融洽些。“伟平一直很庞我，我是他的恋人和小妹。他宽容我，包容着我所有的缺点。我与他相处的时间，是我感到最愉快的时间。”“是的，这是他的一大优点。不过，你为他做了点什么？”“我现在想做个好恋人，将来做个好妻子。只要伟平不喜欢的事，我尽量不做。瞧我现在这个样子，穿着简朴点，打扮清纯点，也全是为了让他安心。只要他快乐就行。”对她的回答，便感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了自我风格。我还不太明了两人真心相爱是怎样地为之付出？我只是以门外汉的经历和自己对伟平深沉无以贯通的爱理解若凡此时的感觉。须明确，在相恋伊始，为了长久维护爱情的无瑕，为了对方快乐牺牲自己某些愿望在所难免。我呆滞好大一会儿，想象若凡笑靥如花，和现在小佳黯然神伤，天地相隔。小佳、立峰的恋情到此遇到一个无法回避的巨大阻隔，两个人必须直面正视它，反省个性上残存顽劣之处予以补救，或许坏事变好，破镜也会重圆。可是，这样的结果太难达到，男孩怎能立即根除掉身上顽固不化的本性，江山易改，本性的确难移！改变本性需要机遇韧性、知错就改挑战自我等等。这些立峰能做到几点呢？人虽为万物之灵，革除不良习性难之又难！小佳定能体会若凡的心境，她是从那个阶段走过来的人，会笑若凡此时的天真幼稚。“我们出去走走，好吗？我觉得有点心慌胸闷。”“好吧！”我搀扶着体力不支的小佳，缓缓走进灯火辉煌的闹市。今夜，月自光其光，霜自冷其冷，安心的人们快活欢度良宵，工作的人在辛劳工作。偌大天地间凸现出我和小佳陡自伤悲。作为女孩的我，深深体会着做女人艰辛不易，对小佳的惆怅更是心领神会。小佳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了。她望着繁华的夜市出神。今夜是个美丽的夜晚！本该花前月下喃喃低语地小佳正遭受着痛苦的煎熬。她似一步一叹，压抑的情感让她步履迟缓，啮食微弱求生求欢乐的力量。我和她都眼睁睁看着惨痛的现实在我们周围隐约弥漫开来，象一张无比巨大坚韧的“灰网”笼罩着整个明媚生命的天空。小佳所有的力气都花在抗拒上。夜色越来越浓，寒气越来越重，正一步步剥夺着我们身心的热量，微火每一刹那都可能熄灭。然而，可恨的是，小佳的心此时再也容纳不下对立峰任何的好感。多少华美灿烂的回忆终将离她而去。她是怎样依恋那样支持她继续快乐走下去的往事呀！“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我快发疯了！”小佳挣脱了我的扶助，双手紧捂着泪流满面的眼睛，快步向前跑去。越跑速度越快，我飞奔着跟紧她，怕她有什么意外，可怎么也跟不上她的步伐，只有把女孩感情支柱所摧毁的巨大力量才能引起的情感倾泻。势不可挡的力量击溃了她所有的刚强。小佳变得脆弱难忍。我痛心，还是让她跑跑吧，发泄一下消沉的感情吧！人不能把握得事情太多，有时甚至自己所爱的人也会背叛自己。小佳正在痛苦的现实中坎坷找寻自我的发展。真金不怕火炼！火炼才出真金！从这个角度看，这点苦难又算得了什么！让她自己找到力量去面对不是以前的立峰吧！这种磨砺的过程有时很苦很长。“长痛不如短痛”，有磨难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 小佳发狂了一会儿，近乎耗费了所有力气。终于停下来，艰难喘着粗气。我跟上了她，微微笑拍拍她的肩膀以示抚慰。小佳真是气恼伤心极了！这个立峰，为何要做出这种事，让小佳这样不堪忍受。我不熟识立峰，不由得怨恨起他来。“小佳，哭吧。尽情发泄吧！你会好一点儿！待会儿见了立峰，可要沉住气，不要乱了阵脚，看看立峰是何等表现。”“我，我不知道怎样面对他？我怕，我真的很怕。”她坚忍着支撑着溃破的“心防”。凄厉的寒风与巨大的悲创让她剧烈抖动着弱小的身体。我感到很冷，内心燃烧着火一样的热情。这团火是我自己为小佳点燃的，热情是上天赐于自己应对小佳的力量。她生命之火被沥沥小雨所浇淋，如劲风中的残灯，没有多少热度了。如果今夜没有我，小佳根本没有和立峰会面的勇气。我不能也和小佳一样自怨自艾，我必须负起安慰疏导好小佳思想的责任，勇敢直面交锋。“不要怕，好吗？有我在，有你在，还有什么可怕的？瑛瑛站在我们这一边，立峰成了孤家寡人。事情到了这一步，逃避它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别哭了，哭得太多反而削弱士气。你以后还要一个人独立生活下去！”小佳抹干脸上肆虐的泪水，孩子般勉强甜甜笑，说，“我不哭了。我听你的，哭再多于事无补。”“这就对了，我的好姐妹。”我转悲为喜，看着破涕为笑的小佳顿生无限怜悯疼爱。这时，小佳的呼机响了。“瑛瑛打来的电话，让我们赶快去。怎么办呢？”“那就去吧！”我直截了当。我们俩一扫怨恨哀鸣，急匆匆赶往西马歌舞厅。目的地越来越近，不知前面会是什么一种场面？会发生怎样一种刀光剑影不露声色的撕杀亦或鹰瞵鹗视，兔起鹘落呢？我全身筋肉涩涩有力抽动着，让我伸展不得。我担心小佳。小佳很害怕，但时间不允许因为怕就停滞脚步。她必须去，她和瑛瑛说好，她必须在激烈对抗中为自己曾经的感情做个了结，为自己今后的归宿做好准备。她比我想象勇敢得多。“好样的，小佳，女子也可以坚强，本色美震撼人心。”我心中暗暗赞叹外表如此柔弱的小佳瞬间所拥有的志气与胆量。心中多了些光明，信心百倍跟随着她。快到了，我们准备上楼梯，小佳一个侧身，忧心冲冲地说，“见到他我该怎样说？我一见他就胆怯慌乱，什么话也说不出了。”“没事，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强加镇定的问话，看他怎么回答。一定不要因为心乱而失去与他直面交锋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那好吧！”她强打精神。我们轻轻推开西马歌舞厅包房的大门。房内空间狭小，暧昧闭塞的烟味和着暖气与许多气息混杂在一起，让人窒息难受。房内人影闪动，歌声高吭，人声嘈杂。好不容易找到瑛瑛她们。瑛瑛脸色暗沉一声不吭，晓敏和林林呆板听着唱歌，立峰正谦恭背对着我们倒茶。好一个伪君子！立峰一见我，准备礼貌向我打招呼，一眼瞅见我身后闪躲的小佳。他怔住了，呆若木雕，脸色象土灰一样阴暗吓人。一霎那，气氛僵持住了，我们全都以责怪的眼光看着立峰。立峰尽力表现得相当平静，阵脚不乱。他面对瑛瑛、小佳和我们的同时出现，全明白了，这是一个由我们女孩精心策划的“骗局”。他阴阴不怀好意的眼睛放射着刀刃一样的寒光，仇视看着小佳，从烟味十足的口中凶狠蹦出五个字——“你干得好事。”小佳临危不惧，死盯着他的双眼，硬想一把掐死他。她以坚定的口吻还击，“立峰，我来了。今天你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吧！”立峰碍于有旁人在场，“家丑不可外扬”，一把曳着小佳的胳膊，向门外拉。小佳毫不反抗，事已至此，只有开诚布公了谈一谈。明白些总比糊里糊涂被人玩弄的好，大家知道也无妨。立峰和小佳在门外单独谈话，留下我和瑛瑛一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地在一起。包房其他人在高声谈笑，我们几人怎么也热闹不起来，周围充斥着森冷阴闷的气氛，怎么也感染不了身边火热的气息。瑛瑛早已没有了我们会面时的慷慨激昂，她象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着，手指支着脑袋痴痴闷想，气息极为不顺，刚柔相济的眉宇间弥散一股股浓浓的烦愁。晓敏、林林微微欠着身，傻怔怔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他，欲言又止却不忍说出的样子。我一次见过这种场面，不知怎样应付，惊险得象看火爆电影一般发着呆，时间在我们静默中一点点消失。终于，瑛瑛意识到这样宝贵的时间不能白白溜走。瑛瑛沉不住气了：待会儿小佳进来，就知道立峰这个混蛋怎么说了。我一时气急，催促“瑛瑛赶快出门去，听听立峰和小佳的对白。你在场，立峰伪装不起来。有你在，三方全齐，得出的信息真实的多。小佳不会受欺骗。料立峰不敢撒谎，他不可能自圆其说。”“这，我，我不敢去。”瑛瑛一时语塞，忧柔寡断起来。“快去吧！瑛瑛！勇敢点。要不叫晓敏、林林和你一起去。人多势力大。好吗？”“我们陪你一块去，总可以了吧？”晓敏英勇果敢。瑛瑛三人出去了，留下我一人坚守阵地。一时间，我心绪波动太大，我也怕，怕事情复杂化，让小佳永无宁日。她们出去，我倒平和一些。五人在一起，事情真相大白了！立峰总归会给她们一个说法呀！五人一起进屋来。立峰压抑着胸中不得发威滚胀的怒火，绿着脸有些难为情。一切全在我料想之中。立峰不愧为人情练达世故老练。他神经极度紧张，立马掩视住强烈不安，镇定如往常，“快刀斩乱麻”。好一个立峰！他急忙收拾好残局，夹起皮包，略表遗憾客气对我说：“拜托了，你帮我安慰一下小佳。”仅十几分钟，他立即意识过来，此地不可久留，留下必有“杀身之祸”。头也不回看一眼气不打一处来的瑛瑛和泣不成声的小佳，转瞬从我们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瑛瑛和我们。瑛瑛呆滞象根木头，小佳不住掩面抽泣。我和晓敏、林林叹息着。心里有些难过，朋友们伤心，我们心情不会好到那里去，不知怎样规劝。大家静如死水，有东西在我们周围凝固了。我耐不住沉闷的氛围，首先打破沉默。“怎么了，立峰跟你说什么没有？”“没有。他看见我来，匆匆说了一些应付的话走了。”“小佳，立峰怎么对你说？”小佳抑制着不流泪，深深倒叹一口气，两眼空洞绝望，“立峰，他说，不是这样的。你有些误会，是瑛瑛，唉！我根本没有主动找过他。听我说，这事有些误会，凭我们多年的感情，怎么会……？”当时，我心乱极了，根本理不清头绪听他讲什么。他的胡说八道我一个字没有听进去。只想揍扁他，解一下我的心头之恨。可是面对着他，我怎么也举不起手来。我怕他，也怕伤他太烈，我太伤心了！“什么，立峰说是我先找他，”瑛瑛奋起还击，两眼红光直射，凶相毕现，头发都快竖了起来，“真他妈的见鬼了，这样贬损我。看他那副德性，我瑛瑛还会屈尊找他。活见鬼，不是他耐不住寂寞，低三下四来找我，我认得他。唉！这些人的良心到哪里去了，被狗吃了。”瑛瑛象快气疯了，“你别听他胡说。自己要有鉴别能力。”瑛瑛大口大口押着茶，接着说，“他的确很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瑛瑛不是那么好惹的。”“对，确实会有聪明过头成糊涂一说。”我说。“你叫什么？”“小娟！”“小娟，你能明了我现在的感受吗？”瑛瑛用不太信任的眼光狐疑地看着我。我超常静怡，不慌不忙拿出自己的文稿，毫不夸耀冰冷地说，“这是我正在用心谱写的文章，以我以前经历的感情动荡为基础。”瑛瑛吃了一惊，什么也没说泄下气来，冲天怒气渐渐消散，她似乎感觉到我是可信之人，她的心思我全明了。她娓娓道来，“你们真的不知道。唉，我的确为立峰供献了许多。”我虔诚点点头，相信作为一个女人的她所无私的付出……瑛瑛再也不想继续谈下去，她需要换换环境。这是个极端撕扯愁绪的地方，人是会郁闷崩溃的，到处都充满着破灭的回忆，一点点如浓浓乌云，雷电交加沉沉压在心坎上，折磨人不得翻身。“走吧！”瑛瑛打不起多少力气。“好吧！”我们似乎都劳心费神，耗费了不少气力。瑛瑛和小佳先去了洗手间，和两位女孩慢慢走出歌舞厅。外面，华灯初上，还是那般豁朗让人心境为之洞开。我感到一丝快慰，久违了新鲜的气息！瑛瑛小佳没有来。我按捺不住好奇，轻声问：“晓敏，瑛瑛说得为立峰牺牲了很多，到底指的是什么？”晓敏苦笑着，“她好象为他放弃了一次姻缘，她处在两难的选择中，她选择了立峰，放弃了别人。这是她所说的大好前程。”“真的，那有些，真有些让瑛瑛不好想。”“是呀！”“话说回来，事到如今，以往的选择不可更改，今天不必为此后悔。”“应该是这样。”晓敏的通情达理让我觉得世间至情至性的人不止一个，风格各异罢了。小佳她们出来了。瑛瑛三人去酒吧，她一定是去喝酒。在她看来，酒醉了什么都忘了，什么都淡化了，那种感觉很短也很妙！我不向往！我喜欢清醒的大脑，宁和的心境，这样不致迷失自己，让原来稳健的步伐乱了章法。我们俩决定步行回家。夜漫漫，路茫茫。笔直明亮的街道上走着“相依为命”的两个女孩。女孩是怕孤独的。在黑夜如黑幕般席卷大地，人们都会倾向于光明，希翼明晨有一轮明丽的朝阳。我这样想，小佳不知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一路上她落落寡欢，低头不语细想密密的心事。小佳紧抓着我的胳膊，象是极度受惊吓的小鸟惊魂未散又飘来几缕愁云。她紧紧和我并肩而行。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些许安慰扶助。我很平静，很温暖，被小佳对我的信任所打动了。我眼前勾着浓密大森林，弯曲虬劲的榕树林，处处溶进甘润的绿色汁液，让人滋润舒畅。我喜欢城市，更喜欢大自然丽质天成的别样风景。那里有安抚人精神灵感的源泉。无论什么人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都会在自然中找寻到一些安慰。那里有恬淡闲适的境界，博大恢宏的胸襟。在它的怀抱中，它会象一个慈爱的母亲，温柔宽厚聆听你的低语，让你哭，让你笑，让你尽情表达一切，毫无怨言。让你渐渐平静下来，绿色的精魂渗透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真想带小佳常常去大自然走走，与它同呼吸，共同感受生命脉搏的和谐律动，那才是真正欢乐的源泉。让她知晓，她的苦痛，放眼天地间是微不足道的。当她洞开心灵大门，会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心中只会充满欢乐，欢欣雀跃把握更好更美的生活。眼前的小佳，没有我初见她时那样光鲜耀眼了。她想极力挣脱苦恼的思想，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寒风拂乱乌黑的头发，掠夺着黑亮的光泽。寒风中小佳，真可谓“弱云浪藉不禁风，行若将不胜其衣。”她的开朗，她的热情，此时消失贻尽。她头发有些凌乱，衣履略为单薄，小小温馨洋帽下的小辫为谁而辉丽光彩。现在今夜的小佳，是不是又是推枕而起的不眠之人，在漫漫漆黑的夜里，细细翻阅不堪回首的往事，让泪水一遍，随着立峰的远去，随着真纯记忆光辉的消失，一切都在小佳眼里失去了光彩，小佳满脑子都是立峰走动的身影。她不想把她拥有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就这样拱手让给别人，是立峰自己不珍惜，这个可悲的现实。街灯倦了，汽笛倦了，天上的星星也倦了。只有小佳被哀愁逼迫的思想不曾疲倦。今夜星子亦如清霜，她真的倦了，也无心欣赏夜景。我也倦了，但我愿与她默默相伴，让她受伤的心有暖暖温床的衬垫，恢复会更快。那一晚，我们一直慢悠悠走回家，我和她谈感情谈得很晚。小佳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我欣慰自己的劝说没有白费。相信小佳会在以后振作起来，欣然走出这段艰涩的感情之旅，“时间是愈合伤口的好方法”，变成更开朗更具爱心的小佳。又一遍诉说苦乐的境遇……爱情似娇嫩的花朵，带给苦难的人们短暂亢奋的激悦。爱情不可能恒古不变，它幻变易逝，没有人能持久抓住它。真正的两情相悦其实是两人“用心守护它”，两人相互辉映划破时空，排遣独自行走时孤寂痛苦的一种“粘合剂”。人的爱情之路，注定要融入平凡的生活中，和着酸、甜、苦、辣，贴缀激情的浪花，直白醇厚的衬托下，似一段艰难的历程，激励多少人在生活中觉醒，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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