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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了,我们不再谈爱情

时间:2012-01-15T17:12:27.442+08:00 [爱情故事]
一 我在邮局寄信的时候,接到了左菲的电话。左菲的声音很有轻,就像是贴着我的耳朵说的,她说今天下午有空吗?我说我下午还有点事情,改天陪你吧。快毕业了,杂事挺多的。 刚从邮局出来的时候,我碰上了李洁。李洁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是跑了很多路。她气吁吁地说可找到你了,给,这是电影票,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吧。我说下午还有点事情,改天吧。李洁有点不高兴了,说我票都给你买了。 我只好接过影票,是新出的恐怖片《天黑请闭眼》,国产的。其实我对国产的恐怖片一直都不感冒,不过也不好再说什么,将票塞进兜里说那中午我在校门口等你吧。 中午是周末的中午。 电影院是在地下一层的,第5放映厅。我们两个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了,为了突出恐怖的效果,在厅前的漆黑的走廊里挂着一些黑色的长衣,还有一些魔鬼的图片。李洁紧紧攥着我的手,一路吓得大呼小叫。我没什么反应,只觉得女人有时候就是很可爱也很可笑。 影片并不长,但这短短的90分钟里,李洁就跺了12回脚,尖叫6次,还打翻了扶手上的矿泉水一次。我对剧情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就细心地记下了李洁的这些动作。我说用不着这么害怕吧,我们仍然在阳间的呢。李洁没有回答只是说好恐怖哦。她像一个小女孩一样,直直地盯着屏幕看,看到精彩就大声尖叫,或者紧紧攥着我的胳膊。我在黑暗中盯着她的眼,看到不断闪烁的各色屏光在她脸庞飞舞,还有她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反折出来的光。我突然想到,其实李洁是一个很美丽很可爱的女孩。 我们俩是打车回学校的,刚出车门的时候,我发现左菲从对面走过来。左菲是夹着一本书走过来的,我刚想跟左菲打招呼的时候,李洁也从车子里钻了出来。李洁很大方地说左菲你好。我有点不是很自在,我只好说左菲我等会来找你吧。左菲没有说什么,笑了笑说你们玩得还挺愉快的嘛。 左菲是从大二开始就做了我女朋友女孩。 我把李洁送到女生宿舍门口,刚转身,就收到了左菲的短信:你不是说今天下午有事吗? 我没有回复,我知道有些事情越解释就越糊涂。我突然想到了,我犯的是类似陈建伟的那种错误。陈建伟是我同宿舍的兄弟,亲不亲,五年情。有一阵子,陈建伟憋着劲地追我们队的一个女生,可那女生就是对他没有感觉,不过这小子就是有韧劲,从大2到大4,风雨无阻,锲而不舍。但是老天不开眼,这块“金石”还是没有镂下来。有一次,同舍大陈的高中同学来看他,碰巧那天大陈要出去,就委托我和陈建伟帮忙招待那女生。我们三人到食堂小吃部吃午饭,我们三人面对面坐着,建伟和我一排,大陈的同学坐我们对面,大家聊得很开心。饭至“半酣”的时候我突然内急,我就说我先离开一下。等我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建伟已经没有刚才那种愉快的心境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待送走那女生后我问他,那小子哭丧着脸说你怎么早不走晚不走啊,你知道吗你刚走高茗就来吃饭了……我说那又怎么了?建伟说高茗来吃饭的时候看到我和那女生在一起,还看到我们很快乐的交谈,还看到我们靠得那么近。 高茗就是他追了2年的那女孩儿。 于是建伟当天就找高茗说要解释一番。高茗爱理不理,只是抛出了一句关我什么事? 所以,有些事情是用不着去作什么解释的,这种事情越解释越复杂。身正不怕影子歪。再说还有古训“欲盖弥彰”摆着呢。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只碰到大陈一个人。大陈说其他人都出去了,我说那你怎么不去啊。大陈说随他娘的便,老子累了,需要休息。 大陈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我说兄弟啊,一切都快结束了,真快啊。我点燃了手中的烟,把大陈的也点了,就面对面坐下吞云吐雾起来。我吐了个烟圈,看着美丽的烟圈在空气中慢慢散大化去,幽幽地说其实人生就是一个烟圈啊,从小变大,从无到有,最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大陈有点不赞同,说我很消极。我说这是平淡的人生观。只有平淡的心境才能快乐。 大陈说你的话看似说得很有道理,其实不然,人活着第一个目标是活下去,也就是生存。太平淡了会让你无法生存,像我,总觉得力不从心。我对大陈的话不置可否,我吐出一口烟,透过飘忽不定的烟雾,我看到大陈脸上的一丝悲凉。我说兄弟啊,怎么好端端的伤感起来了?我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我猜肯定是左菲发过来的,女人这东西就是这样,你搁置她一下就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就如小时候母亲给我们炒的那种罗汉豆,刚出锅的时候,豆子很烫手但是不能吃,因为是软的,要放凉了才变得松脆。 但是我的猜测错了。我看到手机蓝荧荧的屏幕上的那行字:兄弟?昨天跟你讲的事想好了没有?我看了看发信人,是邱继云。防剽窃标志符读者可跳过本句本文作者朱矶人。 邱继云是我从小到大最要好的朋友。我不知道他老子给他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有没有让他继承先烈邱少云的遗志继续革命为社会做贡献之类的考虑。不过事实是现在的他确实为社会做了很多贡献,因为他大大小小也算一个老板了,他为社会做的贡献就是纳税,至少比我这个还要社会养着的人强。 我当然记得那天跟我讲的事情,他跟我说毕业以后有何打算,还说他打算进军医疗器械市场,想找几个帮手,我找了阿桥入资了,你呢,只要帮帮我们,不用出资,因为医疗器械市场还是你熟络些。至于报酬嘛都是多年的兄弟了不会亏待你的。 说实在的我很佩服他在商场上搏击的能力。遥想当年我们还上高二的时候,就是他鼓动我逃课到杭州贩卖香榧。香榧是一种很贵重的坚果,只产于我们那小镇,从农民那里收上来贩到100里外的杭州市场可以得到100%的利润。少不更事的我们雇了一辆皮卡,到了武林门又被人偷走了一大包。最后还是靠他的努力才卖完了剩下的,不至于亏得很大。 我念大学这几年,邱继云靠做服装生意确实发了不小的一笔。 我想邱继云估计就是和大陈一个人生观的。那就是生存,不甘于平淡。邱继云还跟我说我们兄弟伙12人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读书了,现在他们都混的不错。我当时就觉得邱继云那样说是为了顾及我的面子吧,因为这么多人只有我最穷,都是24岁的人只有我还在花父母的钱。 我回了一个信息说我还不是很成熟,我怕我经不住社会竞争的风浪。而且,既然选择了学医这条路,我就只有坚强地走下去,探索下去。 我发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在想其实当年我并不比邱继云少个胆,更不少个脑筋。问题是在这些年中他在社会拼搏中成长起来了;而我,却在安逸的学习生活中磨灭了很多没有顾忌地搏击的勇气。 我合上手机,发现大陈一直在盯着我看。他没有说话,他的眼睛是一团云,在袅袅上升的烟雾中一闪一闪。 二 傍晚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左菲,她没有接。 还是傍晚的时候,天开始下雨了。雨是很小的那种雨,雨水稀稀拉拉,像一个对现实不满而抱怨全世界的妇人的泪水。我没有打伞,和大陈说了句我出去了,大陈正在听mp3,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我在雨天走出来是为了做什么,我想我应该是去找左菲的。 左菲并不在宿舍,周末的女生宿舍楼空荡荡的。我很想知道左菲在做什么,我又呼了左菲,她终于接了。 她说我在图书馆,你有什么事? 我说我会有什么事? 她有带点愠怒的味道了,她说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做什么事,就让我安静一会。 我说左菲,你怎么了? 左菲说我没有怎么。 我说左菲,请不要这样,无论怎么说我们都相处三年了。你这样让我很失望。 左菲扔了一句让我失望的是你就挂掉了电话。 我茫茫然地合上手机。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雨滴慢慢地在我的发丛中积聚着,最后又汇成一行水,从我的颊上流下。 我不知道我接受李洁的邀请是不是一种错误,或者说是不是左菲认为我这么做是错的而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是错的。 我沿着操场边的林荫道缓缓地走着,我没有目的,我不知道我将要到哪里去。 我倾听着水滴在道上枯叶的声音,我听着原本班驳干枯的树皮咕咚咕咚汲取雨水的声音。我甚至看到一只青蛙,半个身子泡在水中的青蛙,我朝它跺了跺脚,它并没有怕我,但是我却有点怕它,我是因为青蛙不怕我我才怕它的。我朝它跺脚的本意是吓唬它一下,我想用看着它惊吓着逃走的方式来慰籍一下我已经失落将碎的心灵。 但是它并不怕我,它的眼睛大大的,我在它面前蹲了下来,凝视在它,在暮色已起的校园里,我们四目相对。 突然,我在它的眸子里看到左菲的影子了……那袭白色的连衣裙。 左菲?我站了起来,我看到的是左菲的背影,那背影在渐渐远去。我还看到紧紧和左菲籍以紧紧依偎的另一个背影。左菲其实并没有在图书馆,其实这点我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的。 他们也没有打伞。我想他们不打伞在雨中行走是浪漫的,而我呢?我在雨中行走,我没有打伞,是不是一种悲壮? 雨越下越大了,我赶回寝室。我进宿舍的时候,大陈还呆在寝室,他口里叼着一根燃着的烟,正在打一种叫做cs的游戏。 大陈见我进来了,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跟我说的:妈的,几天不上学校的战网,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cs高手了。 我有点明知故问地说是不是经常被爆头啊?可能有人作弊。大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狠狠地把它碰到电脑屏幕上应该说不是的,c-d4.18(反作弊器)才出来的嘛。我想是我杂念太多了,杂念多了就打不好游戏,你看看,明明看到那边有人闪了一下,但是我就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有,枪法也越来越差劲了。我想肯定是狗日的脑子里杂事太多了。大陈正说的,突然恶狠狠的拍了一下鼠标,说不玩了。 我说兄弟哪,你火气怎么这么大? 大陈说你知道吗?教导找我谈话了。 谈什么?我问了一句,我又说别把谈心太放心上,就像我,对谈话本身并没有多少兴趣,这只是一个程式,也是一个工作的仪式,实质性的东西要交流平时也交流了。有些不适合和队干部交流的即使谈心也交流不了的,比如爱情。 大陈说不是爱情,应该是少年懵懂的感情意识。 我说你不要说那么深邃高远。你大一的时不假外出去见网友的时候是不是出于冲动吧。 大陈掐灭烟头,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的雨说那确实是冲动,现在就是有人命令我去见我也不会去的。 大陈还若有若无地说了一句,教导员这次跟我谈心是问我们毕业去向的意愿,每个人都要轮到,包括你。 我没有理会大陈,我掏出手机给左菲发了个短信:菲,请别生我的气好吗? 三 我知道我还是爱着左菲的。就如我一直意想着左菲还肯定爱着我一样。 但是左菲已经两天没有理我了,左菲没有理我的日子里正是我抽完四包烟所花的时间。我想要尼古丁来麻痹自己的思想,把思想麻痹了,我也就离现实又远了一步。 但是,左菲终于来了,左菲是主动来找我的。 左菲来的时候像一阵风,又像一片云。是轻盈盈地飘过来的。 左菲只是问我,你这几天怎么了,有事没事就给我发短信? 我说我想你了,你呢?左菲妩尔一笑,她并没有给我任何回答,她给我的只是我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小酒窝。我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我想左菲可能原谅我些了吧。左菲和我在食堂旁边那条小道上面对面站着,站了一会她说我们去走走吧。 走走也好,我是这样想的。我是这样想的时候又抬头看看天空,天从昨天开始就放晴了,天空是山城独有的那种蓝灰色天空。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天,忽然觉得密密的天缝中有几丝阳光透射下来。 只有左菲在我身边我的天空才会有阳光的。 左菲只是悄悄地拉着我的手,左菲的手心很热,我感觉到那里有汗沁出来。我说左菲那天和李洁看电影纯粹是碰巧的...... 左菲轻轻的摇了摇头,左菲说没有什么的,真的没有什么的,我也没有生你什么气。其实我的烦恼只是在我自己。我向她靠了靠,我说左菲,你有什么烦恼怎么不和我说呢?你不和我说我怎么和你分担啊? 左菲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勾着她的小手指,一步一步的沿着林荫道走下去,静静地听着脚下的水泥搁板随着我的步子有节奏地咯咚咯咚地想着。 我其实是一个好男人,我一直也是这样认为的。大学五年,我从来都没有犯过什么错误,唯一的错误是大二的时候跟别人去抽了几回烟,就再也丢不掉这东西了。我也没有和谁有矛盾,我不是那种为了名利去拼力角逐的人,于是似乎还多了一些朋友。我的日子是平淡的,这种平淡就如图书馆那幢老楼的一块长满青苔的红砖,在这个团体里扮演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对于左菲,我想我对她精神上的依恋要多一些,我说左菲是我的心头肉或许有点肉麻,但是,她是我心灵天空的一部分是没错的。 我想左菲既然来找我了,说明她心里还有我的。 我把左菲送到女生公寓门口,在我刚欲转身告别的时候,我发现左菲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眼里突然噙满了泪水。 我说菲你怎么了?我急了,连忙掏出纸巾,想帮她擦掉已经从眼眶里涌出,顺在脸颊滚下来的泪珠。左菲轻轻地推开我的手,用手拂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说别这样,这里人多,不好的。防剽窃标志符读者可跳过本句本文作者朱矶人。 我不好再做什么,很急切又爱怜地对她说,左菲,别这样,开心点,生活本来是充满阳光的,只是我们自己的原因,才会在心情的天空布满乌云啊。 左菲点了点头,朝我挥了挥手。左菲挥手的时候还很难地笑了一下,转身回宿舍去了。 周二的晚上,有学弟学妹举办的一个校园歌手大赛总决赛。举办的虽然是底年级的学生,但是参赛范围是全校性的。李洁特地打电话给我说她今天晚上要参赛,希望我给她捧捧场。她还告诉我,我们中队只有王冰冰和她进入总决赛。我放下电话之前对她说好的,我一定来给你加油。 其实,主要是总决赛,本身的看头也不错,我也真打算去。 我到宿舍的时候,看到大陈在看一本叫《电影世界》的杂志。大陈是我们宿舍专业级的“电影人”,大学五年下来的《电影杂志》,他每期必买,买后必读上3遍才过瘾。大陈cs打得差劲但是讲起电影来那是头头是道。我想我和大陈这么铁的关系很大的程度是靠电影这曾关系的。大二的时候,我和大陈为了看新公映的《英雄》,凑了29.3元钱到学校所在的S区电影院买票。那时候正是月底,所有的钱都快花完了,这29.3元钱也是靠一大把毛票才凑起的。到了售票窗,敬爱的售票员硬要我俩补上缺了的7毛钱,最后还是软磨硬泡并义务帮售票室打扫卫生才放我们进去的。当然更让人绝望的事是当年被宣传得出神入化的《英雄》并没有我和大陈想象中那样有看头,在我俩走出影院大呼上当的时候才发现两人都身无分文了,最后硬是步行5公里才回到了学校。 这是我看到大陈躺在床上翻《电影世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的往事。我知道自己的大学生活即将走到尽头了。大学于我而言,更重要的是一段宝贵的人生经历,一种无形的财富。 我对大陈说大兄弟啊,今晚的总决赛你去不去看? 大陈大概是陶醉在杂志版的平面“电影”中,他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问了句什么总决赛。 我说是校园歌手大赛总决赛,我们中队的李洁和王冰冰入闱了。我们去看看吧,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就算是给他俩捧场吧。 什么?捧场?大陈把杂志一丢说你是脓包是不是?你知道最近左菲为什么对你这么冷淡吗?那都是王冰冰那小子搞的鬼。 什么意思?这下轮到我不解了。不过我的脑子里马上浮现出那天傍晚从那青蛙的眼睛里看到的左菲和左菲依靠的那个身影了。大陈见我没有言语,他说不是兄弟我说话冲,我看王冰冰那小子就是不顺眼,他还不是仗着他老子的势力,当个鸟卫生局长就不得了了?都一窝的坏种。 我说你别这样说。我没有再往下说什么了,我觉得自己的喉头已经被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塞住了。 四 李洁唱的是一首很老的歌,叫《星语心愿》。 现场的气氛很浓,音响效果也不错。大陈和我一起看了会,就有事情走了。大陈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是一个护理系的女生给他打了个电话,然后大陈就匆匆走了。那样子是有什么紧急的任务似的。 李洁穿一身淡蓝色的舞衣,像大海的蓝色。她的歌声柔柔的,就如一条在风中摇曳的丝带,我想李洁的实力是不错的,她的歌声中听来有一种淡淡的情感,这情感就是丝带上的装饰品,又像平静的湖中的一个小水波,在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听着李洁的歌,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叫做飘柔。 女人是水做的,李洁也是水做的。 我想我和李洁做朋友已经三年了。我们成为朋友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大二的那回,她宿舍的一个女孩和她脑矛盾,并且用恶语中伤她。她的感情是很细腻的,也是很敏感很脆弱的。我是在食堂边的开水房看到她一个人在那里偷偷流泪我才走过去的。我说你怎么了?她起先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流泪。不知是在我的开导下还是我让她觉得是可以信赖的人,她才跟我诉说了自己的委屈。 我当时愤怒了,我难以想象那么恶毒伤人的话也会被她的室友用在自己的同学身上。 那女生是这样骂李洁的,我知道从小缺少父爱,但是也得有点教养啊。这句话我是从高茗那里打听到的。高茗是李洁所在班的班长。 在我的心里,李洁是一个不俗的女子,因为她柔弱的外表下是一颗坚强的心灵。因为谁也无法想象这么一个乐观活泼的女孩是来自一个贫穷的单亲家庭,她完完全全靠自己的努力和拼搏才考进这所大学的。 我当天晚上就找到李洁的室友也是我的同学的那位女生,一位娇气得像一只宠物猫的女生。我当时难以压制自己已经涌到心头的怒火。 我第一句话是你他妈的脑子有病啊。 这位娇小姐一下子被我大吼大跳的样子吓得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了。 我第二句话是你他妈的脑子真他妈的有病。 那小姐的惊恐变成了恐惧,她觉得我这个人可能是个神经病。不得不加一句,因为我们专业人多,所以虽然是同学,已经相处了两年同窗生活,但是那时候我和她并不熟识。 我的第三句话是你他妈的做人也要讲点基本道德,你以为你不得了啊? 娇小姐很无辜的说你在说什么啊,我做了什么啊?她的无辜夹杂着惊恐,她是怕我这个疯子会做出粗暴的动作出来,因为我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对她是有威慑力的。防剽窃标志符读者可跳过本句本文作者朱矶人。 我没有再和她扯淡,我说你自己记着了,你再欺负李洁老子对你不客气。说完我袖子一挽,气呼呼地走开了。 那女生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在后面吼了句,你是她什么人呀,关你屁事,真是的!神经! 回到宿舍我和大陈和陈建伟讲起了这件事,他们在一致谴责那女生的时候,附加还谴责了我说我那样做也实在是有失风度,简直是流氓做派。 我说我其实也只是想吓唬那小妞而已,并无他意。大陈还说那妞这么娇气,要是找男生来找你算帐怎么办?我说怕什么?当年我和邱继云去杭州上海闯荡的时候,见过多少不知比这要凶险到哪里去的混混呢。 大陈只是顾自己说道我只是听说那女生的男朋友很厉害的。 我没有理会大陈的话,我怕什么?怕的话我也不会去训斥那位小姐了。事实证明也是,接下去的日子根本没有人来找我的麻烦。 我正想着往事的时候,李洁的歌已经唱完了。台下掌声如潮,我正盯着台子看的时候,我的胳膊突然被人顶了一下,我一看,是大陈,他手里捧着一大把玫瑰花。 我说怎么了,大陈一边把我往台子推,一边把那把玫瑰花往我手中塞,说快送给李洁。 我很木讷地接过花,在大陈的推搡下,朝台上正频频向观众致意道谢的李洁走去。 我把花给了李洁,台下掌声又一次涌起一个高潮。李洁很幸福的笑着,她的眼睛很清亮,眸子里充满着幸福和快乐。李洁接过花,我的手指碰到了李洁的掌心,热热的。 这次歌手大赛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散场的时候,我和大陈拐到一边的足球场。大陈递给我一支烟,我们在看台的阶梯上坐着聊天。大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我看到烟头的火光映红了他的脸,是一张和我们这个青春年华很不协调的略显苍老的脸。 我问大陈你怎么想到买玫瑰来? 大陈苦笑了一下,其实也不是我特意买来的。我本来是买给黄惠惠的,可惜她竟然约我是为了跟我说分手.......我看李洁那女孩挺不错的。 呵呵,我也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除了陪兄弟苦笑一下,我还能说出什么安慰他的话来。 五 教导员找我谈心了。 教导员派人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冲澡,我把水龙头开得很大,白花花的水之陡陡地从我的头顶冲下来,又顺着我的身子流下。听说教导员找我谈心我连忙三下两下擦干身子,匆匆换上衣服到了教导员的办公室。 我进教导员办公室的时候,他正伏在桌案上写材料。我敲了一下门有立正叫了声报告,教导员就放下了手中笔,抬头跟我说坐吧。 教导员的眼神写满了疲倦,我想肯定又是落夜了。他摸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后又很均匀很缓慢地吐了出来。他说你应该晓得我要和你谈什么吧。 我点了点头,坐到教导员的对面。 教导员放下手中的材料又从抽屉里套出另一份表格说我现在想问你四个问题。 我没有说什么,恩了一声。 教导员又抽了一口烟,说我要跟你谈的第一个问题是在大学快要毕业了,你还有什么目标或者说什么计划没有实现? 我说没有,要实现都实现的,没有实现的我都没有再想一下的欲望了。 教导员用很奇怪的眼神瞧了我一眼,没有加什么评论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是你毕业的志愿是去哪里? 我说我第一志愿是回家乡工作,第二志愿是服从组织分配。 教导员的笔在那表格上记录着,他还是没有说别的,只抛了一句那就是说你还是服从组织分配的? 我说是的!组织培养了我我怎么会不服从组织?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理直气壮,我知道我也必须这样说,这样说才是对的,其他说什么都是不对的。我还加了句我一定服从组织,绝对不讲条件。 教导员好像被我逗乐了,笑了一下。他说那你应该把服从组织分配作为第一志愿。 我不再说什么了,我用左手摸摸自己的右手,坐在椅子上不动了。 教导员写完后说我的第三个问题是大学毕业后你还有什么理想? 听到理想这两个字,我突然有一种沉甸甸的东西涌了上来,因为我知道理想两个字好象已经在离我远去了。但是我知道我不合适把这些想法说出来,我知道说出来就像抓阄,利害关系要看教导员对此的认识了。我想大学5年我都是规规矩矩过来的,如果因为几句话而让教导员误认为我真的是一个没有理想没有进取心的人,那是很划不着的了。 我知道理想真的在离我远去,理想像美丽的彩虹,看得见但是摸不着。理想在我意志里就像教导员最里含着的烟,在生活的火花中一点点燃尽。 我正了正身子,教导员说教导员,其实我的理想还很远大,我想考研,实现自己的价值。教导员说确实是这样的学医不考研是不利于自身发展的。我说但是考研的话还是要努力一把的,就怕考不上。 教导员说只要努力了就没有什么还顾虑的,更不会后悔。我突然觉得好笑,我觉得教导员的话是很真诚的,倒是我自己的话有点糊弄的味道,因为说实话我压根没有考研的打算。 教导员还说第四个问题是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说什么都行,我们就当是聊天,可以轻松点。我说教导员其实我本来也是有远大理想的。 教导员笑了笑,说什么远大理想说来听听。 我说我的远大理想就是大家都有的远大理想,但是不知道现在我现在怎么缺乏前进的动力了,我对自己的前进方向有点茫然。 教导员说你这样想是不对的,你应该知道你还是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就要趁现在这段大好时光奋发进取。你这样的思想状态对你的发展很不利的。 我说教导员我懂的,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教导的语气加重了些,他说你其实很有潜质,好好干你不会比别人差的,你这么多年了表现也不错。 教导员又很自责地说其实我也有过失,我想可能是我平时对你的鼓励教育少了。我说不是的,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只是有点郁闷而已。我还加了句,可能是长大了的缘故,想的东西多了,就如维特。 在教导员的引导下,我们终于彼此打开了话匣子,我们谈了很多,我们一直从下午4点谈到6点半,几乎误了吃饭。最后教导员握了握我的手说好好干,改变消极的人生态度,年轻人要乐观向上,知道吗?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像领了一件极其悲壮神圣的任务一样。教导员用期待和信任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是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了。六 教导员找我谈话后的第八天,左菲来找我了。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度过这八天的。每天我都早早地起来,我抢先拿着扫把去打扫卫生,打扫完卫生后我再回来洗一把脸,我把水淋到脸上的时候,发现我的脸突然有了很多光。我知道自己的未来或许已经大半被注定了,为未来奋斗现在做再多也是无用功。想到这我就用毛巾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我的动作很粗鲁,我觉得只有把自己那张脸皮撕下来才解恨似的。 我想,这是不是叫做洗心革面。 不过我马上又否定了这个定性,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过去还够不上用这个词。 左菲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坐在宿舍楼前坝子的阶梯上抽烟。一早我就起来把这个地方打扫干净了。在扫把的滑动中我看到留在地上的一条条痕迹,很像我空白的人生,只留下曾经在人间走过一遭的迹象。我很认真地扫着,但是我可以肯定我这不是做给谁看的。相反,临近毕业,每个人都很忙,没有人会来注意这些闲事。只有一个很早起来晨跑的同学来笑嘻嘻地问我怎么回事,你变得这么勤快了? 我回了一句我什么时候不勤快了就没有再理会他?但是我可以理解他的不理解。因为按照常人的思维我现在这么勤快地来扫地是一种傻子行为,因为,谁也不会注意我,大家都有很多事情要忙,只有无聊无知的人才是最空的。何况最近这些天教导员出差去了。 领导看不到不知道的事,做了也是白做,这是一条常识性的规律。 我懂这个道理。但是我知道我不是做给谁看的,更不是为了做给领导看,那样的话就不是我了。我一边划动扫把一边对自己说我这是做给自己看的。 我坐在台阶上一边抽烟一边盯着眼睛看一队蚂蚁搬家。蚂蚁们忙忙碌碌的,我想在蚂蚁的社会里也有烦恼吧。我看到一个个子很小的蚂蚁很艰难地衔着几十倍于它体重的饭粒,看它那么艰辛的样子,使我憎恶起领队的那只大头蚂蚁来。大头蚂蚁长着一副强壮的身躯却什么也不干。我很想一脚把这个剥削阶级踩死,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怕将它身后那些无辜的蚂蚁误伤了。 蚂蚁的世界应该是讲究“拳头硬做阿哥”的原则的吧。但是人类社会就不是了,人类遵循的是3000多年前老祖宗那套“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于是我想到了自己,我总觉得当年不听邱继云几个建议弃学闯社会而是刻苦学习挤大学门槛是否是这个潜意识在驱动着。我想到这点的时候又马上否定了自己,我想我是没有“治人”的野心和能耐的,但是我确实也有不想被人“治”的愿望。也因为我这个人吃不了多少苦,所以永远做不了人上人,但是我又不想做人下人。 孔儒的中庸思想在一个人身上表现的时候,大概就是我这种德行吧。虽然我们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比别人差劲。 左菲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我并没有回头,我正在努力地把一口烟吸进肺里。我并没有回头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左菲。我了解左菲甚过于了解我自己,我从那手势,力度和幽幽散来的体香就知道是左菲了。 我说左菲,是你吧。 左菲恩了一下。 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快毕业了,大家都在忙,你也要多出去跑动跑动。我慢条斯理地说着,并装作很老到地跟她说这年头不跑动是不行的。 左菲说,毕业我的去向大致已经确定了,你弄的怎么样了? 左菲一直站在我的后面,我也一直没有回头去看她。我说我已经将一切放开了,随他去吧。 左菲没有说什么,她沉了一会,我并没有正面看她但是我知道我的世界已经是雷雨前的那种氛围了。我弹了弹烟灰说左菲,马上就要分开了,说实话,这些年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快乐。 左菲很轻地说我也是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左菲接着说我们分手吧,我已经接受了王冰冰。防剽窃标志符读者可跳过本句本文作者朱矶人。 我一震,手中的烟头不觉掉落地上。我其实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个结局,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我用双手拢起乱蓬蓬的头发,把脑袋深深地埋到怀里。我觉得有一种汹涌的东西涌到我的胸口,在胸口翻滚后又向上寻找新的出口,但是我强忍住了,把这股东西刹在喉头。我知道这股东西再上升,就会从七窍出来,眼里出来的叫泪水,口里出来的就是号哭!我不想那样,我更不想让这个女人,这个曾经让我刻骨铭心爱过的女人看到一个曾经在她眼里也算坚强的男人原来是这么不堪一击。 我站起身,转向左菲,左菲的眼里噙满泪水。 左菲还是那个左菲,只是海已枯,石已烂,左菲从此不再是我的左菲了。 我静静地看着左菲,像是在看蓝天的一片云,也像在看一道美丽的彩虹。这是这片云,在我的心海越飘越远,这道彩虹,在渐渐地黯淡下去。 左菲的泪水终于涌出来了,她扑过来一把搂住了我,大声地哭起来。 我一动未动,垂着双手,很茫然地看着远方。这时,李洁从楼里出来,手里抱着一叠书,她很小心地从我们身边走过,把头埋得低低的。我像一座雕塑,也像一个树桩,一动未动。 左菲什么都没有发觉,她颤颤地哭道,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王冰冰他爸说了,他会帮我忙的…… 我不想听她再说什么,也没有那个必要,我轻轻地推开她。我捡起一旁的扫帚,顾自回到宿舍。 我关上门,宿舍空无一人,所有的兄弟都为前途奔忙去了。我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窗外蝉声如躁。 尾声 毕业分配的时候,李洁留校做了老师。她请了我们几个朋友去一家叫“望海楼”吃海鲜。同去的除了她的几个女友外,还有我、大陈、陈建伟和高茗。 陈建伟春风得意,高茗小姐在他5年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已经彻底做了他的爱情俘虏。我用羡慕的口吻地对他说还是你小子最爽,只有你是经历了风雨见到彩虹的。看看我和大陈,5年下来经历的风雨不比你好,不但不能见到彩虹,还有冰雹在等待着我们俩。陈建伟很忧虑地说你们不知道,我要去北方,而高茗则要回那南方小城。我和大陈各敬了陈建伟他们一杯酒,我说距离不是问题,只要心没有距离,空间的距离算什么呢。对对,大陈也接着说不是有一句话叫距离产生美吗?李洁等几个女生抿着嘴在一旁笑。陈建伟大概被我们逗乐了,举起杯对我们说干吧。相识一场不容易,还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再相逢呢。 我和大陈都被分到了边疆,宣布命令的时候,我们一点都不惊讶,心如止水。去边疆是我自愿申请去的,我想去那里静一静,或者说还有一种换个安静的新环境好好为未来拼搏一把的打算。而大陈是因为成绩太差,连学位都没有拿到,他不去还能让谁去。大陈和我都没有什么失落感,我们一个是完全自愿的,另一个是大学生活过得太潇洒,先甜后苦都是自己造成的,也没有什么话说。 在饭桌上,大陈和我碰了一杯后告诉我说,左菲他们几个委培生早走了,她不能参加分配,和王冰冰一起双双在本省第一人民医院上班。大陈说这话的时候满嘴的酒气,一脸的不平衡。 我起身,给大家斟满酒。我举起杯子,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后一饮而尽。 我给大伙祝福的时候想,这祝福里有一份我是要送给左菲的。 本文章由真爱店情侣宝鉴频道(http://trueloveshop.cn/)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本文章由真爱频道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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