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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轮之恋

时间:2012-01-15T17:12:23.973+08:00 [爱情故事]
SIDE A 小满细长一点,便是他的眉角;眉弯里走失的,莫若宿命;然后棱角分明的是眉梢;再往下一点,便是他的每一个细节从我的手里流泻而出,混着铅笔本有的易碎的黑屑,在偌大的纸张成了拓海那张模糊的脸。看不清楚,渐渐看不清楚。整个画室都是无声的,惟有铅笔“沙沙”地磨过画纸,那是心口上沈的尘,朦朦的暗暗的光阴遮住了我的视线。也许,不过是拓海的声音一阵一阵漫过我的耳线,涌上来,成了心头上的灰。10岁,那最初的照面,在夜晚静止的摩天轮之中,拓海晾出一张纸巾,白底黑字他用随身携带的小手电一个一个大亮在我面前,捉摸不定地浮出那些笔画生涩的大字:等以后我再见到你,我一定会认得你。15岁,记忆里那个会认得我的人忽然出现,可他却错身对自己的好友说了自己臆想了许多次的台词:喂,你还记得我吗?我说过,我一定会认得你。16岁,想要告诉他自己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而悄悄地跟踪他,被他发现,低头支支吾吾的片刻却听见他带着敲诈一般的语气说道:如果不想我告诉别人,那你就要帮我追你的好朋友绯色哦。记忆永在,可是我们却错身成为两段故事,没有共同的终点。那些记忆中的声音是凝不住的,一晃有散。整个画室里都是画,画拓海,画摩天轮,画的都是自己青黄不接的暗恋,他的眉骨,他的唇线,手腕上分明的棱角,生疼地扰过心口,是那阵“沙沙”的声响。难以平静。“笨蛋。怎么可以记错呢……明明约定好了的……”手是停不下来的,因为已是习惯。拿着铅笔便开始细细碎碎地勾勒他的每一个细节,微笑,生气,拿书时拽拽的表情,或者望着绯色时的眼神,一个一个画下来,仿佛怕错过了,永垂不朽的惟有记忆。生命就好像是那摩天轮,浮沉轮转,可是我们却不小心转过了圈,顷刻间便失去了原来各守一岸的时光。无法倒回。“拓海,要怎么样,才能转回什么原本的位置呢?”“喂。你每天都在画些什么。一个人待在画室,那么神秘。”拓海半闭着一只眼,仿佛漫不经心般地走在我身边,却小心翼翼地问着,“让你和绯色说的事说了吗。”“呕,你这个家伙,每天等我放学就是为了绯色绯色,真没良心。”“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没有把你这个色女的恶劣事迹说出去你就该好好报答我!”“……”和拓海斗嘴的时候,仍不忘看过他的侧脸。初秋的凉意打开他的额发,视线从他的轮廓间游走过去,每一个转折浮沈隆灭的细节都记忆在我的指尖,可,他不知道。就如同他并不知道其实很多年前那个在摩天轮上他遇见的哪个女孩,其实一直就在他身边。路过游乐场的时候,两个人都扶着游乐场的围栏,各怀心事地看着那架摩天轮,升升落落,他从来不告诉我他关于摩天轮的那段回忆,仿佛是怕人偷窃走了,只是小心翼翼地保存在心里。“摩天轮那么好看么,每天都要看。”他瞥过脸看我一眼,又转过头看那架摩天轮,淡淡地说:“没有,觉得晚上看起来挺漂亮。一个银色的圈。”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两个人站在风里,小孩的欢笑声一阵一阵扑面而来,还和多年前一样。6年前父母离异的时候,我搬来城西与祖母同住。祖母耳聪,院里也没有同龄的孩子,于是我常常放学后自己偷溜进对街的公园坐摩天轮,一个人。我喜欢一个人坐摩天轮,迷恋那缓缓而升渐行渐远的感觉,如同离别。我无挂念,从上往下看整世的风景却最终数落不出一处归处,于是爱上坐摩天轮。爱上它上升下沈仿佛如人生般挣扎,冷暖自知。10岁的时候,我迷上摩天轮,许多次甚至忘记了离开而被挂在摩天轮中一整夜。也是那一年的夏夜,我遇见了同样被关在摩天轮中的拓海。那一夜,我与他都被关在了摩天轮之中。我先是抱膝而坐,看着夜色浮华沈在脚底,可是忽尔,却发现天涯彼岸,有个男孩用电筒照亮了我的眼睛。寻灯望去,男孩咧嘴朝我傻笑,然后他拿出纸巾在上面歪歪斜斜地写道:不要哭。我们来玩游戏吧。我们在摩天轮中玩了一整夜,石头剪刀布到枪战,男孩喜欢用夸张的姿态来演示中了弹,我却喜欢耍赖,中了弹还要顽固不化地扫射他。最后玩累了,男孩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给我看:我叫拓海,你叫什么?我做嘴形告诉他我叫小满,可是他却看不懂,于是他又在纸巾上写:没关系,我会记得你的样子,再见到你时,我一定能认得你。我一直记得你,记得我们的约定。惟恐你会忘记我,可是偏偏最后你并没有忘记,不过只是一切已经错位。错位便是我们离开了彼此的位置,却还要彼此寻找。“拓海。”我张开微哑的声线,装作淡淡的口吻道:“我很喜欢摩天轮。以前还常常被关在摩天轮里一整夜过。”“哦。那很危险。”他轻描淡写地答着,似乎完全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笨蛋。我倔着性子站在他身边瞥过已红的眼眶,轻轻地咒骂着。几分钟的寂寞后,拓海终于直起身来对我说:“小满,走啦。”他走过几步,忽然又转过身来,仿佛很严肃的口吻柔声而道:“你一定要帮我把绯色找回来。知道嘛。”听见摩天轮从身后缓缓转过一圈,便知道真的是时光已远去,我已经找不回来,也许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在指尖,用自己的手,把瞬间变成永远。“好了啦。我知道了。”心里的声音仍旧细微地涌动,回过头却仿佛看到你6年前的稚气的脸,仿佛仍旧是你晾出一张纸巾,白底黑字地用小手电一个一个大亮在我面前,那些生涩的字迹成了你对我的第一句语言:幸会,幸会。如今果然只能庆幸那次相会,而你,仿佛早已预料了结局一般。看见他从绯色身边拿过书本路过是时候,笑眯眯地与她说话却不忘悄悄拿书砸我的头。我回头瞪他一眼,手里抱着一大堆画稿朝画室飞奔而去。刚刚拿起笔起草他的轮廓,便看见拓海推门而入,装做潇洒地靠在门边:“小满,真是不懂你,怎么总是在画画。有那么多需要画吗?”我赶忙起身收起画:“你不是和绯色一起么?”其实我知道,绯色甩开他自己走了。拓海极不高兴地皱皱眉,伸手来敲我的脑袋。仿佛已经习惯,每次拓海被绯色躲开之后,都会来画室找我一起回去。明明是自己不甘心,却仍旧要装成不在意的样子。路过小吃店的时候,他忽然叫住我:“要不要吃点什么?”“呃,有没搞错,铁公鸡也会掉毛。”脑袋随即被他拳头教训到:“喂。不吃就没有机会了。”“没机会?你准备继续回森林当野蛮人了么?”他没有生气的意思,嘴角浮上几分笑意:“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呦。”我斜着眼睛选了几串鸡肉串,藕串,还有水果冰等等等等,可是拓海眼都没有眨一下。他趴在餐桌上看我吃完东西,忽然淡淡地说道:“小满,她答应考虑考虑我了。”原来是谢“师”宴,嘴里的咀嚼停止掉了,其实一切我早已预料到,可是我看着他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混着那些铅笔尘,微微生疼,渐渐模糊:“哦?”“她说愿意和我交往一段时间看看。”他瞥过脸偷偷笑过:“不过,她好像还是不记得我的样子。”看过他沈醉的表情,我含着满口的碎食忽然小心翼翼地问他:“拓海,究竟对你,是回忆重要,还是那个人重要?”窗外是一片云淡风轻,以及他的表情,永远没有边际的恍惚,好像是错觉,或者是我的一相情愿,始终以为他在乎的是回忆,可是他只是迅速地换了表情,扬起拳头又朝我的脑门上砸了下去,声音却是出奇的温柔:“以后可不要缠着我了哦。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呢。”我坚信的是回忆,惟有过去的东西才不会有机会被改变,如同爸爸和妈妈。我想也许我该庆幸,你最后一次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背影,永远都不会被未来改变。好像摩天轮上的你,好像那个说我缠着你的你。都已经是定格。可是为什么,那些细微易碎的铅尘,又蒙过了我的视野。我们好像已经,越走越远。SIDE B 拓海绯色笑起来的时候,两个小虎牙微微显露出来,仿佛已与6年前不同。倒是记得她6年前从摩天轮上看着我的样子,眼睛是清透的。每次站在游乐场前都是小满那家伙陪着我,今天换成了绯色,反而有点不自在。只是两个人安静地靠在栅栏上,想象了很多次要和她一起看这架摩天轮,如果没有它,我就不会遇见绯色。“拓海,你喜欢摩天轮?”绯色用胳膊肘推了推我。“恩。”“小满也喜欢。那家伙喜欢摩天轮喜欢得简直要疯掉了。”“我怎么都不知道。以为她只喜欢画画。”我确实不知道,只是看她整天都把自己关在画室,也不见她摆放了什么静物,只是不停地画,仿佛把什么都记在了手指上。拿住铅笔就不住地勾勒。“她喜欢画画,喜欢摩天轮,也许,都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吧。”绯色停了停,背后是夕阳缓缓沈了下去,“她父母离异后,就异常自闭了,虽然看起来是很开朗,其实事实上什么都藏在心里。她出奇地喜欢摩天轮,常常画画似乎也是因为父母的原因,她好像不相信未来似的,总是害怕改变,所以就把喜欢的东西全部画下来。”“这样啊。”我的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远处孩童的欢笑声仿佛如潮般涌了过来,熙熙攘攘,拥挤不堪地闯入耳中,可是心里似乎缺少了一块,从来都不知道,那个喜欢斗嘴的姑娘居然有这样的故事。定了定神,却又笑瞭望过绯色,仿佛有些不确定似的,这样一句话,脱口而出:“喂,绯色,你喜欢摩天轮么?”她逆光看过来,脸上仿佛缀满模糊的铅尘,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看着夕阳透过她的发丝浮了出来,由微至深、由深至暗,然后,一触即灭。如同绯色的声音一般。“我,从来都不喜欢。”好像是理所当然地会和绯色分开。常常恍惚着怀疑自己所遇见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自己还惦记的那个人。似乎,时光划花了我们彼此的脸。常常在学校遇见小满。装做无辜地敲她的脑袋她却已经不再恢复我那些夸张的表情。每天都会路过画室一次,往里面悄悄地看一看,无一例外的是小满拿着画笔坐在里面。我突然想知道她究竟每天牢记在指尖的那些记忆是什么,于是绕到她身后的窗户附近,悄悄探出头来。“喂,野人改行做贼了么。”不巧,居然碰巧她站在窗户边呼吸新鲜空气。“这么久不见换个词好不好。有这么帅的贼么。”只是漫不经心却依旧习惯和她吵闹,眼神却时不时飘到她身后的画板上。黑白灰铅尘满画,距离太远,看不见。“扑哧。”她乐了,可是却转而问我,“绯色呢,不用送她回去吗?”“没良心的,兄弟聚会的时候不要提家事好不好?”其实是自己根本不想提。安静了一会,最后还是我打破沈静:“喂,一起回去吧。”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神里透着光,总是让我恍惚着想起6年前那个女孩:“不要缠着你了。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呢。”顿了顿,又继续补充着,“绯色知道了,你就挂了。”原来间隙来得这么快,恍惚间,两个重要的人仿佛都一同失去了。忘记了什么时候,关于摩天轮的记忆开始一次一次冲击着我如今的生活。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想起哪天小满轻柔地问我:“是回忆重要,还是那个人重要?”我忽然想问自己,如果绯色是我最重要的回忆,那么小满,你属于哪一个范畴呢?SIDE A 小满把拓海撵走之后,绯色来画室找我。如果不是绯色,也许我不会知道,拓海已经和她分手了。原来他会从身后的窗台探出头来,是来看我,却又不知道该和我说什么。扔下了画室和画,第一次这么紧张地跑了出去,只是觉得,这个大笨蛋应该需要一个人陪他说会话,即使他所想的那个人,也许不是我。在河边找到拓海的时,天已经全黑了。向他走过去的时候,恰巧碰到护城河沿岸的彩灯一盏盏流水般被点亮,恍惚一瞬便是钻如眼底的一点暖意,仿佛和几年前有几分相似。可拓海仍丧气地靠在栏杆上,背着我。而对岸却是那一轮巨大的摩天轮,宛若银色的指环在空中浮浮沉沉,缓慢地旋转。我朝拓海走去,可是还未照面,他的声音已经慢慢地浮过我的儿线,阵阵搔疼:“喂,小满,你会记得,一个6年前见过一面的人吗?”心里头是酸的,可是却忍不住扬起拳头想要往他脑袋上砸:“笨蛋。”终于没有下手,却听得他说:“别动。回答我。”便是静默,也止不住心里翻涌的想法。只是此刻,却不知要开口告诉他什么。“如果是我,我会记得。”“撒谎。你又没经历,怎么会知道。”我,一直就记得。只是你却不知道,你坚定不移相信的那些回忆没有错,只是过去和现在,已经错位。可是拓海,我只是想知道,对你来而言,究竟是回忆重要,还是那个人重要呢?嘴角和头再怎么撕打,却已经止不出冲出唇边的话语,是竭嘶的,是泪流满面的,是心里暗藏的,是手指间隐瞒的,如今,破茧而出。“你说过的,你说过你一见面就会认出来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到最后都没有认出来?”SIDE B 拓海恍过神的时候,小满已经不见了。仿佛渐渐地听见她踏过一地的铅尘和回忆跑远了。然后接踵而至的,居然是绯色,她狠狠地朝我脸上扔过来一个大画夹,接过手的时候,却依旧散落了许多画。从天而降,扑面而来的是那一阵铅尘的酸涩气味。“你这个笨蛋!你自己看!”画,许多画,便是没有静物没有模特手指也可以勾勒出来的画,这么深刻的记忆。每一个细节,微笑、生气,拿书时拽拽的表情,或者望着绯色时的眼神——“等以后我再见到你,我一定我认得你。”那一架摩天轮、两个平行的挂箱里的那两个人、手里晾过的那一张纸巾。那回忆中的摩天轮,一张一张地迭满视野——“拓海。我很喜欢摩天轮。以前还常常被关在摩天轮里一整夜过。”铺天盖地的便是回忆涌了上来,化成铅尘,沈在手心中,成了一张张的画——她伏在餐桌上,语调轻柔地问我:“是回忆重要,还是那个人更重要?”是回忆重要,还是那个人更重要?我是否一定要确定你属于哪一个范畴?SIDE C 结局小满随着摩天轮缓缓而升。忽然“咔……”的一声,摩天轮停止了转动。手表的指标偏向了9点。原来时光的停止,是在旧有的回忆与新的重温的重迭处。恍恍惚惚的眼睛里都是从前和现在的迭影,那个最初的相遇,是一个人坐在静止的摩天轮里,却看见那一束光线从天涯另一端径直照过来,成了潜入眼底的一丝暖意。小满抬起头,望过天涯,是百灯初放的浮世,可是却忽然发现这其中一点明亮却在咫尺天涯的对岸,在这摩天轮之上。即使是静止的时光,即使是转错了方向的人生,却终是会转回来的。若是什么打散了他手中那一盏小手电的光,便是她的泪水;若是什么擦去了她眼中弥漫的铅尘,便是拓海手中的那张纸巾;若是什么最终逆转了错位的两个人,便是他手中一个一个浮出纸面的字,打亮了这段错位的回忆。喂,我纠正,你才是我回忆里的那个人。 本文章由真爱店情侣宝鉴频道(http://trueloveshop.cn/)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本文章由真爱频道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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