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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失的时候遇见你

时间:2012-01-15T17:11:46.786+08:00 [爱情故事]
有时会十分平静甚至是冷漠的注意到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但也可能是很不冷静的、冲动的,对那样冷漠的角度看下去的一个并不十分分明的人感兴趣。将自己从生活中抽离,投入一种陌生。 这并不是一段莫名其妙的话,我经常失神,对自己的生活心不在焉。比如在吃饭时会心算98年进口汽车的入关税率;在走路时会想象周围的一切扭曲成异次元;甚至在梦中也畅游得不彻底,经常在苏醒的一瞬,头脑被一首老歌或一阕古词所占据。用耀叶的话说:我的脸上总是带着一种恍然脱世,懵懂受骗般的无辜神情,十分罪恶。 其实听到这话时,我在心里有些微的抗议。但我将这种抗议都咕嘟到了咖啡里,放下咖啡杯,仍然摆出密林小鹿般沉默天真的姿态,满不在乎的样子,是个任性的小孩。 通常在这个时候,对面的男生会对我说:我们分手吧。我觉得我一辈子可能都没办法了解你的想法。而这时我通常都会盯着咖啡厅的某处出神,慢吞吞地说:我要可乐。然后带着大杯的可乐,独自一个人坐到电影院里看通宵电影。看到无聊处就睡;看到可笑处就看看周围有几人在傻傻的笑;看到沉默处,就陪着它一起沉默;在很少的时候,看到悲伤处,会安静的哭。 这时,我看到前面与我隔了两派的位置,一个戴白帽子的人好象也在哭。耀叶说,我的那种哭法,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种陌生的虚无——因为没有什么值得哭而哭。 我盯着前面的白帽子,他并不颤动,也许是竭力地忍着。但我就是觉得他在哭。也许他太沉默,用那种沉默的方式哭泣。我猜想,他是否是为了自己,或是和我一样,只为了一种陌生的虚无。 耀叶说我是一个不懂得拒绝的人,说完后他说他想自打嘴巴。他又说我是个不给人机会的人,说完后他还想自打嘴巴。最后他说我是个难懂的人。 耀叶是我生活中一个重要的存在,他追求过我,用那种不分明的方式。以前的男朋友都是直接站到我的面前说喜欢我或者做着不同的暗示。我从不表态,于是他们顺理成章地站到我身边称自己为我的“男朋友”。但我是糊涂的,有一次寝室人回来对我说:楼下你男朋友找你。我竟问:是哪个?在有人为我大打出手的时候,我却背身而去。也许是男生都会受不了我,所以他们不断地被我吸引,又不断的选择放弃,然后离开。 而耀叶,他是唯一一个选择放弃,却没有离开我的人。 总体来说,我是个孤单的人。其实并不高傲,也并不聪明,而且分辨不清太喜欢或太讨厌的人。所以一直以来,对耀叶的没有离开暗含感激,经常与他通电话。 有时,我们会约在一起,耀叶能说会道。无论是否面对面,他都可以滔滔不绝。奇怪的是,他却不会自以为是。他把我看得相当透彻:其实就是个“安静的傻不拉叽的呆丫头”。他说的对,我不是个灵光的人。所以有时迟钝,有时茫然。我经常在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忽然怔住,不知何去何从。 在这个时候,我就看见了他——那个戴白色鸭舌帽的男生。在斑马线的另一面,同样的站着,同样的不知所措。 我已经在那个不分明的角度注视了他近半个月。在教室三楼的平台。他总是在正午穿着球鞋,白色的球衣,独自一个人踢球。他的汗水很耀眼,他的背影却很孤单。他的脸遮在帽沿的阴影下,我很想看清他。 同时,我与耀叶正讲着电话。他说了些什么,我说嗯。他又说了些什么,我说啊。他接着说,我没有回答。一阵沉默。他说:古雅,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我说是啊,可我看不清他的脸。他说:你看多久了?我说两星期了。他停了一会儿,笑了,他说古雅,你开始对人有兴趣了,真难得啊! 我告诉他:我第一次看见他,在电影院,我们看同一场电影,同时哭了。 然后呢? 在一个十字路口,我们在斑马线的两端,都不知道走哪个方向。 后来呢? 我们同时走了相反的方向。 你失望了? ……有点。 耀叶在电话彼端开朗的笑了一阵,然后说:丫头,你真傻。我眨眨眼,疑惑地看着电话,什么意思啊?什么傻啊? 耀叶的声音变的怪怪的,就是傻,真傻! 后来的话不知是他没说,还是我仍旧没有听。我看见白帽子男生回过身来,抬起头,仿佛在看向这边。我闪退一步,有些受惊,再看看手中的电话,不知何时已被我挂断,握电话的手心渗出汗来。再探身望去,操场上空无一人,有许多沙砾像方才的汗珠一样,闪呀闪。 恍然如梦。 隔天,耀叶约我去喝咖啡。服务生问我要喝什么,我皱皱眉头,耀叶立刻替我说“蓝山”。对于咖啡,我只能辨别好喝于否,永远说不出它的种类。但是耀叶说得出,他知道我爱喝什么,不爱喝什么。他总是说我是个难懂的人,其实他最了解我。 他甚至知道,我是个单亲小孩,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我父亲与我明显沟通不良,所以我一天大部分的时间在沉默。 我以为他会专程问我白帽子男生的事,但他支字未提。他一口气灌掉了大半杯咖啡,而后如往常一样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他身边的事。有时我确实会被他的话题所吸引,因为他每说一段,便会停一下,专注地看着我问:古雅,你在听吗?确定之后,又继续说下去。就这样,我渐渐忘却了盘踞在我心中的那些问题,还不断为耀叶说的那些无聊笑话吃吃笑起来。在我笑的时候,他会偷偷停下来,以一种动物的视线看我,微仰的那种。 时间就这样过去,我们在我的学校门口分手。我沉浸在一种茫然的快乐中。他走出20米远,忽然回过头来问我:对了,你那艳遇怎么样了?我怔了一会儿,我甚至怀疑他打一开始就想问我,却并没有说出口。我涩涩地笑笑,左手胡乱地摆了一下,回转身往宿舍的方向走去。此时,我感到自己的身心又回归到了虚无。 唯心论认为:世上唯“我”是真实存在的。也就是说:除了自己,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虚象,只有思想是真实存在的。但我的感觉却恰好相反,我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很真实,我的心却很飘忽。 因此,我每一次走在街上或是校园里,总会有种时空交错的幻觉,就像精致的MV,瞬间与周遭的速度脱离。 耀叶说我应该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将自己的灵魂唤回来。 是的,又是耀叶。除了耀叶,我没有其他的朋友,我没有机会与能力去结识其他的朋友。我的父亲使我的性格出现缺陷。我从不主动与陌生人说什么,我会很慌张.有一次,在食堂,有一个女生的一杯水泼出来,正泼在我身上,我的手臂马上泛出红色,那个女生吓坏了,其实我也吓坏了,我并不是因为这意外而吓坏了,而是有很多人向我围过来。那么多人,围着我,我感到窒息,我听到了那个女孩说,天啊!快去医务室,去医务室!然后,有两个人来拉我的手臂,我不要!我很害怕,但我无法发出声音,我浑身颤抖不能自已,最后我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黑暗里发出一声沉闷的惊叫,伴随着一片自行车的倒压声,听起来格外的凄惨,我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我并没有回寝室,而是在教学楼后勤部的台阶上独坐,面对寝室后的停车亭。个性懵懂,使我并不惧怕黑暗,我站起身,向那片黑暗里走去,果然,那一排自行车都有倒了,在所有自行车的最底下压着男生的一条腿。 我忽然认出他来,那个喜欢踢球的白帽子,虽然他并没有戴帽子且换了一套灰蓝色的衣服,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并不是因为他的脸,他的眼睛,或他的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或许只是一种直觉.直觉的认出了他,我被这种世间事物的突然性,震得睁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 他挣扎着从那些自行车底下,抽出那条腿,他穿着宽大的短裤,裸露的小腿,在月光下可见斑斑的血迹却仍旧看不清他的脸,我想我可以帮帮他,我去搬那个仍刮着他的自行车,也许我看错了,他竟然慌张起来,我熟悉那种感觉,就像那次在食堂我的慌张,我分辩不清他们是善意是恶意。 他畏缩着,用手在空气中胡乱摆了摆——走开!似乎费了他好大劲,才说出的两个字。他像野兽一样的喘息,身体在微弱的月光下颤抖起来,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因为害怕? 我发誓我有生以来从未做过那样的举动,我伸出手去试着安抚他,当我的手碰触他的肩膀,我们同时颤栗,你走开!他吼出声,就像我在食堂恐惧的尖叫,我们都受了惊吓,愣在原地。 谁在那儿?远远有声音介入我们的僵持,别跑! 当别人对你说别跑时,其实你通常都会跑的很快。所以他开始跑,我也开始跑,根本没有思考什么,就是跑。直到跑不动了,他停下来,我也停下来。呛了口风,我一阵咳。他看看我:你跑什么?我不知如何回答,于是回问:你跑什么? 他故作镇定地直起身,低声说:神经病! 这时我在路灯下看见他的面目,头发卷卷的像个孩子,表情倔强且无辜。这使我想起耀叶形容我的那些词——罪恶,十分罪恶。 我看着他远走,缓缓地。他的腿还在流血,在路灯下刺目惊心。我冲过去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推坐在马路旁,像摆弄一个不听话的娃娃。这个娃娃并未用力反抗,只在嘴里执拗地嘀咕:你干什么?你个疯女人!神经……他忽然住了嘴,我知道他的伤口很疼,我用手帕擦拭着那个污秽的伤口,那种污涩的感觉,使我也感到极不舒服。 你呆着别动!我对他说。我跑到附近的药店去买了些药水和绷带。付了钱我才想到,他也许不在那里了,也许已经跑掉了。我这样想着放慢了脚步,心里莫名的空荡。 我走到第七个路灯下,看到他远远地坐在原来的地方,眼睛漆亮,孩子一样的看着我…… 后来,我在班级陆续听说了一些事。照平时我是不会去在意周遭人在议论些什么的。但是他们提到了裴彦,这个名字使我不自主地在意起来。 他就像我一如既往午后的梦,神秘的存在于所有人的眼中,他们议论着他的身世,他的个性。在那些议论中,我几天前晚上看见的那个孩子,变成了刀子,自己不幸,同时也在伤着在意他的人。 这种评价像是在说我自己,我有些慌张,明知那些话与我无关,却感觉空气中有种尴尬使我透不过气来。我想离开教室,努力维持步调的平稳,走到门口忍不住加快脚步,像要躲避什么一般。我撞到了人,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她叫道:对不起,而后匆匆忙忙追赶前面的身影,叫道:裴彦,等,等等我。可是那个卷发的孩子似乎没有听见,步子也没有放慢一些。 我平静下来,确定一切话题真的与我无关。我就是这样一个笨拙的人,只要确定事情不再与我有关,便也不再害怕。 这时手机响了,在我茫然无措之际解了我的围。我不用看号码,也知道是耀叶。接通电话,我从不会首先发出声音。直到对方先开口:古雅?才应答:啊。 耀叶于是大叹气,他说丫头,你这样要是哪天有了急事,我又恰巧嗓子哑了,你怎么办啊?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忽然觉得这件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并不是指耀叶不会生病,而是我根本不会有什么急事。 我问他什么事,他说要一起出去吃饭。 耀叶的学校离我的并不远,他骑摩托车来接我。我看见他把车停在校门口的消息栏前,栏子里写着新消息,大抵是说这些天校园里总丢自行车,要老师同学戒备种种。耀叶边把头盔戴在我头上,边说你们学校也常丢自行车啊?我对耀叶专心看的那条消息不感兴趣,只是奇怪他最近似乎常约我出去。 还有一个常约我出去的是裴彦。我对于他白日里的正面出现感到十分惊讶。他说想出去走走,我们去了附近的公园,一路几乎不说什么话,可是却像和自己的影子在一起一样的舒服。 我坐在秋千上,很轻悄地谈起电影院里,有一部我看了十几遍的电影,裴彦说,我也看过很多遍。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感觉在我背后不远的位置,有一个女孩在很安静的哭。可是我不敢去回头看见她的样子。因为,我当时也在流泪。 我问他:你为什么哭?是为了电影,为了自己,或是,只为了一种陌生的虚无?他很奇怪地看着我:最后那个吧?不知道。 我又问他:是不是很多时候会不知所措? 他又是很奇怪的看着我。 有时候走在马路上,忽然不知该走哪个方向? 他的表情越发古怪。 最后我说:我也一样。 他点点头,恢复原有的表情。他说,我们是不是相遇了许多次,可是每一次都向相反的方向延伸? 因为我们是一条直线—— 而后,我又问他为什么喜欢踢足球,为什么喜欢鸭舌帽,我问了他回答不出来的问题。所以笑笑,轻轻笑笑,感觉像一出平板的话剧。 最后,我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你知道答案,却还会问我为什么…… 我生平第一次去亲吻一个人,裴彦的嘴唇很冰,感觉就像是亲吻一个玻璃的天使。我们的眼睑都是半合的,像两只诚恐的蝴蝶,睁开眼睛,一样的透明,波澜不兴。 但是我觉得我爱他。虽然不甚理解为什么会邂逅一个与自己莫名相似的人,并且爱上他。但是,我觉得,我爱他。因为他是我在平静、冷漠而又冲动下,去注视到的一个人。是每日正午的一段恍然如梦。那是一种我生来从未有过的情感,与时间无关,与环境无关,只与感觉有关。 我背对着他向前走,我希望他在背后注视我的目光会有所不同。 那个周末父亲意外地来接我回家。我知道他已经开始苍老,但我不愿意去观察他的脸。他说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出差,去很久。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特别的、需要具体说明的事情。他以前也经常出差,去很远、去很久。 我将头抬起45度,看见自己家的窗户——因为常年没有人住,又从不起伙,冬天玻璃上甚至不上霜。父亲认为我的这种姿态是少年人应有的叛逆与固执。但他没有任何让我兴起固执的原因。 似乎是耀叶说过:鹜鸟经常抬头仰望,只是因为孤独。 在北方,孩子们习惯称呼父亲为:爸。但我一直坚持称他为父亲,每一次称呼,我都似乎可以看到他的身体微微地一颤,晚秋的树叶一般。 我们在附近的餐馆吃了顿饭算作道别。我的父亲是个做事很干脆的人,但那天不知为什么他的话意外的冗长而重复。我一直低着头,事后我想如果当时我抬头了,也许就可以看见他悲伤的神情……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9点,那夜我失眠了。我的指尖长时间的没有温度,在黑暗中痛苦地和时间锻炼耐性。凌晨一点,我拨通了耀叶的电话。我曾顾虑他可能早就睡下了,但他的声音清冷而碎裂,他叫我:古雅—— 我忽然心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我告诉耀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耀叶忽然意外的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我不安起来,耀叶从不对着我沉默,为什么沉默,难道他睡着了?在我开始着急的时候,他说古雅,没事的。他一直说,没事的,没事的……像一种被重复叨念的咒语,平缓而柔和,我的手心开始温暖了。 我想耀叶给了我很多,但是我终究没有办法去回报他.遇见裴彦以后更加的不能.在校园里见到裴彦,眼神不自觉有了流向。我想任何人都看不出我们的交集,但我的心已不再是死水,如我的眼神一般,有了流向。 耀叶说我会莫名其妙地笑了,这很好,他说,我真担心你把自己丢了。他说话时神情里有淡淡的哀伤。 我不再一个人去看通宵电影,有时会站在校园里的老柳树下发呆,等裴彦走过来找我。我抬头看见他,再对着他轻轻地笑。我开始忘记与耀叶的约会,有时看到他等在那里错愕的脸,带着淡淡地哀伤。 学校里兴起一个传言,说裴彦和最近丢自行车的事情有关系。这件事连我都知道了,我想不会再有人不知道。我没有去揣测它的可能性,我相信裴彦,这种相信毫无道理,可我就是相信。 一个晴天的午后,裴彦从教师办公楼里出来。径直走向柳树下的我。坐下来,不多解释,对我说:自行车,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严重。 我看他的眼睛,沉静的湖水一般。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是些不重要的事情。我想起以前的我。 帐户里忽然出现了一笔不少的钱,甚至可以支撑我的生活直到大学毕业。那应该是父亲给我的生活费,每一次离开,他都会这么做,生活费是一年的、或者半年的。这次呢?似乎是很多年的。仿佛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盛夏的下午,我在幻觉中游离.一直以来,我羡慕教室里穿梭的生动的面孔,他们比我更有活着的气息.每一次被人放弃,忍不住去看通宵电影.看那些晃动的影子,觉得都比自己活的有力气.其实很想为一个人哭,可是那样的人却没有出现过. 那样的人,很希望他出现.出现在哪不重要.电影院里,车亭旁,或者是空旷的操场。 我还是习惯站在三楼的平台看他踢球.他执意戴着他的白帽子,不允许我窥见他的表情.我们坐在公园的长凳上,他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他说:我觉得自己丢失了,但是遇到了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把我带回来?我说:你还没有回来吗?他摇摇头,没有,我很害怕. 我也很害怕,我不敢在白日里入睡.因为经常会在意识已经清醒的时候,身体无法动弹.这让我恐惧,让我觉得自己的灵魂随时可能与身体分离.同时,我还不断作着与裴彦分离的梦,梦很苍白,没有眼泪. 我们像身体与影子一样走在一起,我说:你能让我去看看你的家吗?他愣了愣,点点头.裴彦的家离学校很远,那里偏僻,少有楼房.我们走到清冷的一户宅邸门前,裴彦抬手碰了碰门栓,犹豫了.随即转身拉着我的手:走吧,没什么看的. 他的脚步快了些,我茫然的回头,那扇黑色的大门轰隆的打开了,冲出一个醉汉谩骂着向裴彦冲来.我在惊吓中看到他提着木棒打着裴彦的身体,裴彦蜷缩着,不回手也不吭声,眼睛里是我熟悉的倔强与冷漠. 血从他的额际流了下来,我的心被他的眼睛深深刺痛.我想我要保护他,我不想让他受伤害.我尖叫着冲过去抱住他的头,大声喊:不要打他,求你别打他! 醉汉木然的看看我,眼神涣散,呵呵的苦笑两声,摇晃着回去了.我仍然紧紧抱着裴彦的头,想着我要保护他.那样安静的裴彦也轻轻抱住我的腰,很久,身体开始轻轻颤动了.  我病了。也许远离人群也不能远离流感病菌。裴彦却没有来看我,他就像是失踪了,完全没有人提到他的消息,完全没有。 寝室的广播说有人要上来看我,我不知如何思考地等了一会儿。寝室的门吱呀开了,耀叶很是踌躇地站在门口,这不是我所认识的耀叶,不是以往开朗活跃的耀叶,有些陌生,有些忧郁。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对不起他,看着那张被自己遗忘了很久的脸,渐渐的升起感伤。 耀叶顿了顿,叫到:古雅——被这样叫着的名字,如隔百年。 古雅,还好吧? 哦,很好。 之后,便不知再说些什么。 病快好的时候我又听到了一个噩耗:父亲死了。起初我是麻木的,警察带我去认尸体,据说有一个无名男子在一幢施工楼处自杀,死状很惨。 我见到尸体的一瞬间感到一阵恶心,猛烈地呕吐起来。开始觉得可笑,一直叱咤商海的父亲居然会成为无名男尸,原来他也会破产,原来他也会走投无路……而后又觉得这很可悲……但是我没想过自己会哭,当眼泪流下来的时候,有些诧异。想到和父亲最后一次见面时他的样子,完全没有记清楚。想到原来他真的会离开,什么都没告诉我。眼泪就那么自然的流下来了…… 我掏出电话按了个重拨,竟然还是耀叶的号码。接通了,好久没有声音……说话啊,我在心里叫着,耀叶说话啊。可是那边就是没有声音,我想起耀叶开玩笑般说的那句话:他说丫头,你这样要是哪天有了急事,我又恰巧嗓子哑了,你怎么办啊? 我忽然开始想念他,很想念他. 他就是这样的不说话,不知为什么。我急了,急得抽涕起来,耀……耀叶!我第一次主动叫了他的名字,我说耀叶你来好不好?你来吧。 许久,耀叶叹了口气。古雅别傻了,我要离开了,家里打算送我出国去。 我真的傻了,我真的没想过耀叶会离开。谁离开也不会是他离开。他从没告诉过我他会离开……当然他也没说过不会。耀叶,我对着电话问:要是我丢了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 要是我消失了,找不到自己了,怎么办? 没有回答。 耀叶!!! ……别再一个人去看通宵电影了!他叹道。 电话挂了。 电影,他怎么知道我总是一个人去看电影?我来不及问他,电话已经挂断了。 我一个人了。 我再次看见裴彦的时候有点戏剧,我第一天复学,裴彦却是辍学。那日见到的醉汉按着他的肩,和校长说再见。 裴彦参与了一起较严重的盗窃,被拘留。保释出来后,便辍学了,也许过一年,还会再去别的学校。 他临走时只是紧紧盯着我看,因为他的肩被他的父亲狠狠地按着。一直走到校门外去,他都在回头紧紧盯着我看。口型一张一合,似乎在说:回来吧,别再丢失了。 这和我夜夜不断的梦,分离的梦一模一样。好象已经排练了许多遍,而且果然没有流泪,也不悲伤。我忽然茫然,觉得自己其实并不爱他。也可能很爱他,但是并不希望他留在身边。 羡慕他,终究身边还有个父亲。我的父亲却已经故去了。留下一些钱,可以让我读到大学毕业。家里的房子被作为抵押财产没收了,我真的没有家了…… 我真的没有家的时候忽然改变了,不再懵懂和任性,还会开朗地笑。以往的那些幻觉都渐渐离我远去。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裴彦,但是耀叶却没有离开,他说,我还是不放心你。太容易丢了。 我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总是一个人看通宵电影。他说你只看前面,为什么不回头呢?他说那个电影我也看了很多遍,很感人,我也哭了。 我忽然想到原来自己不知所措的时候,从来没有回过头。 有时候站在三楼的平台,没有再看见戴白帽子的人踢球,砾砂却还在闪啊闪;有时候看电影,没有再看见戴白帽子的人,自己却还会哭;有时候,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该走向哪里,就径直走到对面去…… 本文章由真爱店情侣宝鉴频道(http://trueloveshop.cn/)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本文章由真爱频道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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