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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变

时间:2012-01-15T17:11:42.895+08:00 [爱情故事]
出门之前,我走到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我并没有爱照镜子的癖好,可是今天我突然想不起来自己长什么样了. 镜子里一个单薄空洞的影子回望着我:黯淡的脸色,无光的眼神,呆滞的黑眼圈依然不减其深深的 颜色,它已经成了我面容中的一部分,只是那种诡秘的色素是什么时候渗进我的肌肤的,我确是不太记得了.很久没扎起长长的头发了,任它漫不经心地低垂着,延伸着.不起风的日子,它会很安静地为我掩饰脸庞的忧郁和憔悴,我们看来很有默契;而当它被风撩得情不自禁的轻盈妩媚地飞舞的时候,我便习惯了低着头走路. 记忆里的一个冬日的星期一的下午,阳光很灿烂,然而天空虽然很慷慨地撒给大地一片明媚却还是吝啬了些许温暖,武汉的冬天毕竟是很冷的. 我要去学校讲一节英语课,可时间还早,我就裹在宽大的棉袄里心不在焉地看着备课本.哥发来短信,问我在干什么,我说在备课,顺便告诉他我书桌上镜子里的那张脸看上去很憔悴.哥叫我化一点淡妆,我想他是怕我那张脸会吓着听课的学生吧.我笑了,因为完全可以轻松自然地笑出来,所以那天我没有化妆,哥说过我笑的时候会很好看…… 那个冬天走了很久了. 很久以后的今天,我决定化妆了. 武大的桂花准时开了,校园里到处弥漫着那种淡雅却很醉人的香味,和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感觉一样.说不清楚武大的四季中哪一季景色更美,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很迷恋这个地方了. 没课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转,看大孩子严肃的表情,听小孩子稚气的欢笑,嫉妒女孩花花绿绿的衣着,羡慕男孩在球场上呼喊,欣赏阳光下梧桐树在路面上织成的图案,感受微风中未名湖里荡漾着的碧波. 清晰地记得去年武大里的樱花开的很早. 当樱园里的第一缕雪白绽放的时候,我第一个告诉哥,武大的樱花开了.站在樱花城堡下面,我不断地给哥发短信,兴奋地想要大声叫出来,想要把那满眼的绚烂抱在怀里。三百公里外,哥听得到他的小公主在快乐地笑,感受到她心里那种像是被水涤荡过的清澈透亮的愉悦…… 那个梦境似的故事发生在走了很久的三月. 很久以后的今天,又来到樱园。 我发疯了一样地来回穿梭找寻在缤纷的落英间,惊慌急乱中,我没有空闲难过,可是眼里的泪水却不住的滑落。真的是梦么?影子般迷幻地消失了?精疲力尽了,我瘫软下来,心却不想停息。 花谢了,人也去了。樱花再开时,我还会再来吗? 武大里分布着很多片家属区,所以一路上总是碰到很多奔跑着玩耍着的小孩。不知不觉地像是从某一个安排好了的日子起,每每看见孩子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的童年恍如隔世了。它模糊而遥远地在我的记忆边缘穿梭飘渺,我想要抓住它或者只是想要轻轻地碰触,可它却总如云烟似的在我指间隐约地绕转,撩拨得我的心弦痒痒的,最后又在倏忽间悄然离开。 站在老树下,我看着一群小男孩做游戏,看着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真心想要帮他们做个公正的裁判,可我却忘了游戏的名字和规则。远处,一个孩子向树下飞奔过来,蹒跚的小步子在急速的前进中显得跌跌撞撞,他跑得太快了,以至于跑到了孩子堆旁边都没刹住脚,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膝盖上渗出了丝丝血迹。我心里一阵疼痛,想要去抱他,可没还等我走过去,那孩子已经和小伙伴玩去了。 依稀记得,妈妈说过我小时候也老是摔,磕磕碰碰地弄的腿上淤紫片片。我于是下意识地低下头,审视着自己的腿,想找到那专属于幼年的标志。可是,白皙的皮肤显得光洁而滑嫩,儿时的伤疤已经不留任何痕迹了,它拽着我的童年一起溜走了,悄无声息地偷去了我孩提时的种种好奇与激情,甚至连摔交受伤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我。我努力想要记起,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会放肆地奔跑了,不会跳台阶了,不会哄洋娃娃了…我像个丢了东西的病孩子,丢的东西似乎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一颗弹珠滚到脚边,我捡起来扔给其中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小男孩,那孩子很礼貌地对我说谢谢,可是他叫我“阿姨”。其实他是应该叫我阿姨的,只是我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不属于某一种人群了。 记忆里也有个人跟我说过:“你是个孩子。” 人间明媚的四月天里,哥去了湖南凤凰。在临行前,哥没有告诉我他要去哪儿,直到上了火车他才给我打电话。依赖微弱的网络信号,在轰隆隆的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中,我和哥各自说着对方听不清楚的话,哥几乎是在我耳边叫喊,我抱着电话开心地傻笑。 那趟列车载着哥朝湘西边境的那座小山城开去,我的心也随着它飞到了我永远魂牵梦萦的“边城”,飞到了那条“绕山岨流,清澈透明,承载着一只方头渡船的汇入茶峒大河的小溪”。 借着酒兴,哥坐在溪水边给我描述淳朴的湘西人家,讲漂亮的苗族姑娘,末了,哥第一次给我唱了首歌,他的声音被酒后的神智捣得很细碎却也明显夹着男性吼管里迷人的略带沙哑的铿锵,一首简单纯洁的《小薇》,没有走调,很动听。我说,哥你醉了。哥死不承认,我笑他赖,哥却很认真很平静地对我说:“妹,你是个孩子,你的声音好甜,你的笑声好可爱。”…… 湘西凤凰的边城故事是个美丽无暇的童话,“翠翠”等的那个人“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也许明天就回来”。 而我等那个人还会不会回来呢?他乘着返程的列车究竟去了哪儿呢? 走了很久了,我恋恋的四月天。 从梅园走到奥场,路过了傍晚时分的“情人坡”,这名字不知道是从哪一届学生口里传开的,它的真名字现在倒确是没有人再提起了。刚进武大的时候,我最喜欢这个地方。高大粗壮的古树下面,蜿蜒的小道延伸在茂密的草丛中,曲曲折折得把面积本来很广阔的一片山坡划成了一块块可爱漂亮的草坪,很像温柔的梯田。晚风拂过的时候,掀起的微微绿波一层层荡漾开去,伴着安宁和静谧的空气一直涌进人的心里。 很久没来这里了,也很久没有和某个人在傍晚温情的夕阳中讲起王子与公主的故事了。不想唱歌,因为把歌词丢在远处狂浪的风里了,曾经以为会永远念念不忘的旋律也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中渐渐走调了。我不是以前那个浪漫的女孩了。 突然很想知道,草丛里的那些花儿是不是还在开呢?没有走近,那一丝隐隐的久违了的骚动扯得我心里一阵疼痛。 我倔强地想要逃脱,于是奔进奥场一圈一圈地拼命快跑。当急促的呼吸呛住喉咙的时候,我一头倒在地上,听见心脏紊乱的跳动,感到身体剧烈的颤抖。第一次,我感到了死亡的逼近和生命的脆弱。 泪如雨下。 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比以前爱哭了。 “哥,我很想你。” “想哥有什么用呢?” “哥,我难过的时候最想的就是你了。” “哥知道,可是哥帮不了你,所有事情都得你自己去面对去解决。” “哥,我想哭。” “哥不会安慰爱哭的人,哥喜欢坚强的女孩。”…… 曾几何时,有一个人很疼我,很宠我,他包容我一切的任性,纵容我所有的无理,但惟独不娇惯我的软弱和眼泪。 曾几何时,我哭着狠命地点头答应一个人要长大,要懂事,要爱自己,要学坚强,要好好生活,要永远快乐。 可是,我没有做到,很想在他耳边轻轻说声对不起。 可那个人已经随着那些日子走了很久了。 “叶子在窗外,轻轻摇动,人行道没有行人走过。 镜子里的我很不像我,自从你离开了,我变的很软弱。 你的影子在每一个角落,好象是在提醒着我。 少了你的陪伴,我现在有多寂寞。 我想我可以习惯一个人生活,我想我可以假装不曾爱过…” 一年以前,我买了林凡的CD。 一年以后,我喜欢上了这首《一个人生活》。 入秋的武大,天空很高很蓝,特别是夜里,那一片浩瀚的深蓝更是如水般清澈,晴朗的日子,能看到很多星星,像鱼的鳞片一样闪亮。只是那些曾经认得的叫得出名字的星座,如今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习惯在每个星期四的夜晚爬上宿舍的楼顶看天和星星,看很久,然后在每个星期五的早晨困倦地睡着。 梦见了寂寞也梦见了冷清。 一个孤独的女孩在舞池里放肆摇动着妩媚性感的身躯,在她体内,某个更为隐秘的灵魂在狂野地舞着,似乎就要挣脱她身体的羁绊,从睡梦中苏醒。女孩用最热烈的动作填补着她心灵深处最冰冷的角落。到达狂欢顶端的那一刻她也跌进了极度的空虚。舞池里没有音乐,为女孩的舞蹈伴奏的是她自己歇斯底里地呼喊和尖叫。 我总是被那一声可怕的喊叫惊醒,它像是在我耳边,也像是在我心里。 是我吗? 我开始变得怕黑,怕静,怕寂寞。 妈妈在电话那边不解地责备,你又不是孩子了。 我于是又开始想方设法地找黑,找静,找寂寞。 变态地自虐地,我在寻觅什么?又想证明什么? 记忆里总是重复着一个声音,它温柔地贴在我胸前悄悄在胸口划出一道很深的口子,血一直流。 一个初春的深夜,寝室里静寂无声。我窝在被子里和哥聊天。从头到脚,我全身冰凉,绻起双腿紧贴在胸口上,一阵刺骨的寒冷钻进了心脏。武汉绝不是适合人类生存居住的地方,我烦躁地抱怨着,手机在枕边振动。 “妹,睡吧。夜很冷,哥抱抱你,你就在哥怀里吸取一点温暖吧。” 我哭了,滚烫的泪水温暖了冰冷的床单。那一夜,我在哥的怀里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而香甜…… 可是那一夜,也像是走了很久了。 我终于失眠了。 在宿舍的楼顶上可以看见大半个东湖。那是一池赋予了武大灵气和美丽的湖水。虽然没什么名气,但面积却是比杭州的西湖大很多。站在楼顶上,夜风迎面吹来惺惺的湖水的潮湿味道,水气使脸上的皮肤呼吸得很滋润很舒服 隔壁一栋宿舍的楼顶上,经常有两个漂亮的女孩大声地唱歌。歌曲的原唱好象总是不变的SHE和蔡依林。 “我知道你很难过,感情的付出不是真心就会有结果…” “冷锋过境,回忆冻结成冰,我的付出全都要不到回忆…” “你不会爱,你不会爱,你只爱接受爱,假面的告白,对自己不坦白…” 细嫩而清纯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歌词中所蕴涵的哀愁和伤感.我想,她们毕竟还是幼小的, 还是快乐的,还是执著的.年轻懵懂的女孩总是遇到爱,用力爱,相信真情,相信永恒. 隔壁的楼顶上,有两个曾经的自己. 喜欢在中午不吃饭就跑去东湖边上看老爷爷钓鱼.去之前,也总是不忘了带上CD机.我不是个很有耐性和境界的人,在长时间等不到鱼上钩的时候,我会烦躁地塞上耳机. 我的包里始终装着一张碟: Oran “Juice” Jones的摇滚“The Rain”.它永远在我的身边属于另一个人。 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我顾不上梳洗,从床上爬起来就打开了电脑.哥说他想下载一首歌,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我甚至都没有问那首歌的名字就答应一定帮哥把它找到.当时,我是怎么都没想到,那首歌我一找就找了三个月. 连续两个小时盯着屏幕,我的眼睛开始剧烈疼痛.无数次的搜索之后,我无法查到那首“I Saw You”.哥是在迪吧听到那首摇滚舞曲的,不知道原唱歌手,不知道专辑名称,他甚至都不确定曲子的名字,哥只是说他反复听到的一句歌词就是I saw you. 一个月以后,我找到了那首歌的详细资料: 歌曲:The Rain 原唱:Oran “Juice” Jones 词曲创作:Vincent F. Bell and Russell Simmons 发行时间:1986 发行公司:Def Jam recordings 三个月以后,我终于在汉口一个角落的打口碟市场上淘到了这张专辑.我欣喜若狂地告诉哥,我在司门口的路边摊上随手翻到了这首“I Saw You”,我说我要把这张CD寄给他. 哥说,不用了. 无语,因为无力。身体很累,心里很堵. “I saw you walking in the rain, your holding hands tonight will never be the same……” 曾经执著的日子已经渐行渐远了。 现在的我,不再去东湖边上看老爷爷钓鱼了.即使让音乐在耳边接连不断地反复,我也还是觉得周围寂静. 湖的边缘,一滩静谧的死水。风路过,吹起层层涟漪。 谁从谁的身边经过谁,谁从谁的正面抱着谁,谁用谁的微笑亲吻谁,谁在谁的背后流眼泪。 不再问,对错,本来无从考证。 7点差5分,隔壁寝室的同学急促地敲门。懒散地爬下床去开门。拉开插销,我甚至都没问她这么早找我什么事,转身留给她我新一天的第一个原始背影。 不想说话,没有从前在清晨被吵醒睡眠时的烦躁。 我变的很平静,没有丝毫脾气。 只穿着件黑色的内衣,我旁若无人地在她面前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刷牙,洗脸,梳头,抹护肤霜,戴隐型眼睛。不经意间瞥见她诡秘的眼神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也许太随便也太无礼了,于是拣起椅背上的T恤套在了身上,我坐了下来。 你很女人,身体和每一个动作。同学说。 也很神秘,不说话的时候冷漠得可怕。她接着说。 我突然笑了。 笑得很大声,很认真,很活泼,很清纯。 一个女人竭力笑出女孩的样子,很痛,很无奈。 我知道那些生命和岁月都回不去了。 泪流满面。 当我还是个女孩的时候,我幸福地把脸靠在他背上。而当我变成女人的时候,他便离我而去了。 想要一辈子做他的女孩,我慌忙地一遍遍地对自己说对不起。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 悠长而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一个, 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那个人对我念着这首诗的时候,我傻傻地望着他笑,他说我还是个孩子,他又说希望我有一天能长成一个丁香一样的大姑娘。不明白他的意思,我还是傻傻地笑,仿佛那一刻的幸福就是永远,就是一辈子。而当那个人终于放下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生活是一片泥泞的沼泽,幸福需要自己勇敢地去追逐,我必须长大。 他走了,放心地没有回头。我知道他是疼我的。 眼泪在飞,细雨中飘着那首古老而哀伤的词: 天涯流落思无穷。 既相逢,却匆匆。 携手佳人,和泪折残红。 为问东风余几许? 春纵在,与谁同?…… 轻轻地,我路过那瞥岁月,与某个人匆匆地相逢又匆匆地别离,尽管一切美得没有瑕疵,我也从不愿意相信那是一场梦,因为自己曾经爱的真切,疼得清楚。岁月里的那些人,那些花儿,那些故事,所有拼不完整的点点滴滴,零零总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得云淡风轻。不想忘记,我唯一拥有的就只有回忆。 窗外,一只蜕变后的蝴蝶在风雨中舞着。 本文章由真爱店情侣宝鉴频道(http://trueloveshop.cn/)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本文章由真爱频道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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