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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

时间:2012-01-15T17:11:35.004+08:00 [爱情故事]
莫天元一见到田蓉蓉就会习惯性地用肘轻轻碰一下旁边的单志远,然后小声说:“看,你老婆来了!”这时志远的脸便会泛起红晕来,愈加显得脸皮的白皙。班上十来个女生,就数蓉蓉跟他关系亲密了,上课时总坐在一块儿,平 日里经常一起聊天说笑什么的,也难怪天元他们笑话他。要说志远这个人其他都好,就是缺点男子汉气概,做事总是瞻前顾后,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细心谨慎,用天元的话来说就是优柔寡断了。志远不在乎天元的挖苦,只在乎蓉蓉的一颦一笑。 志远也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蓉蓉的,也没有强迫自己去深究这问题。按理说他跟蓉蓉熟到这个份上了,找个时机挑明了也就结了,但他却不敢。他从平日里跟蓉蓉的交谈中没有得到百分之百的肯定,因此,他不敢贸然行动。 皇帝不急太监急,天元几乎夜夜怂恿志远把握时机,可是天元连承认喜欢蓉蓉的勇气都没有,又哪儿会去说呢。 可是有一次志远差一点说了出来。那天正在上文学理论课,授课的是一位颇有些名望的专家。可惜那些慷慨激昂的声音并未能赶走志远的瞌睡虫,这下专家恼怒了,说了一顿,拂袖而去。蓉蓉笑着对他说:“你可真够胆大的,他的课也敢睡觉。”志远不屑地说:“钱钟书说了,理论是废话,教理论的是废物,上废物的废话课当然敢睡觉了。”蓉蓉笑道:“再扯扯看,我就喜欢你胡扯一通。” 每当志远胡搅蛮缠的时候蓉蓉便会仰起头来轻轻地笑,之后再扮个鬼脸,吐吐舌头,可爱之极。志远一见蓉蓉这样子,心头一热,把这话放在心里颠来倒去了好几趟,“我就喜欢你?胡扯一通!”看来也不是明确的表示。蓉蓉扮完鬼脸后说:“你羞不羞?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志远一本正经地说:“难道说老实话也要害羞不成?”蓉蓉笑得更甜了,笑脸像一朵白色的玫瑰花,诱人去嗅。但志远可没有胆量去嗅。他很想得到蓉蓉,却不能不有所顾忌。要是她不喜欢他呢,那岂不是太尴尬?还有可能从此形同陌路,求像今天这样无拘无束地谈笑而不可得,那不就太…… 很难办,实在很难办。志远费劲心机也无法寻觅到两全其美之计。但是大家都在暗地里谈论他们,他想这虽然有起哄的嫌疑,但也不排除蓉蓉在女生中放出风头的可能。志远一听到有人说他和蓉蓉怎样怎样便故意显得义愤填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蓉蓉听到那些闲言闲语却从来都不反驳,也从来没有承认过。恰恰是这点很让志远伤脑筋,这既可以解释为蓉蓉的默许或者是在鼓励他,也可以解释为她在用沉默代替反驳,或者她认为那些只是别人善意的玩笑,并不值得争辩什么。到底是哪一种呢?志远渴望的是前者,却比较相信是后者,说到底还是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在学校里蓉蓉并不缺少朋友,她就是跟其他男生谈笑时也是那样,并不显得跟志远有什么差别。她一直那样好动、活泼、爱笑。那她为什么又总跟志远坐到一起呢?志远匆匆斜瞟了她一眼,一件天蓝色的紧身绒线衣将她那优美的曲线勾勒出来,是那样的幽雅。 蓉蓉笑着说:“你是老实人,在我旁边那么久了,当然是近朱者赤了。”志远及时“苏醒”过来,笑道:“那你又在我身上学到了什么优点?”旁边的天元干咳了一声,脸上沾着古怪的笑。志远的脸又红了。他知道天元干咳这一声的含义。天元前几天在宿舍里混侃时论及男女关系:“男女之间要反复地交流,这样男人才能知道女人的优点和深浅,女人才能知道男人的长短。” 志远只觉得脸上热烘烘的,相比蓉蓉也见到了自己的窘态,如此一想,这股红潮一时半会儿也退不下去了。蓉蓉见到志远这样,哪里会想到是那样的缘故,只道是天元取笑他,便打抱不平地说:“别理他,你的优点多呢,比他多。”天元笑道:“我的是不多,只有两个!”志远急得要打他,天元早跑开了。 蓉蓉这话也让志远琢磨了许久,她是看不惯天元欺负他,是因为喜欢他还是因为同情他?志远有七分相信蓉蓉是同情他,却还有三分不甘心,固守着一线希望的阵地不肯投降。 别人夸志远什么,再厉害些也不打紧,可是蓉蓉那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他兴奋不已,比在那火红的岁月里得到伟大领袖的亲口表扬还要激动。然而这激动是任谁也看不出来的,他的伪装术实在太高明了。他不想,甚至是害怕别人知道他喜欢她这一秘密。他在一望无际的黑夜里前行,没有一盏灯,纵或偶有颗流星,也只是一刹那的。他听见蓉蓉对他说:“下午我去山上玩,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山坐落在校园东北角,或者说校园建在上的西南。山不高,200多米,只能叫做丘陵,山路也不崎岖,只是植被太茂密了,形成一道道屏障,是个打游击的好场所。志远不清楚蓉蓉为什么约他来爬山,他也不高兴去究根求源,只知道肯定不是坏事。蓉蓉气喘吁吁地说:“喂,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志远这才发现自己的精神太爽快了,以至于步伐的频率也加快起来。他只是奇怪,体能一向一般的他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累!他停了下来,笑咪咪地说:“我走得也不算快呀,是你太没用太慢了。”蓉蓉用手将额头上几丝被风吹乱的头发往后一抹,说:“那你不会等我吗?整天只知道打击我,连故意哄我高兴一下都不会?” 一只不知名的鸟儿愉悦地唱了两声,愈加显得山上的宁静。志远心头却在这静谧处翻滚着,这难道是她暗示的话语?那么她要他故意哄她什么呢?她上课时总是踩着清脆的铃声而来,然后冲刺一样坐到他旁边和他说笑,这难道都是巧合?这代表她暗恋着他吗?今天又是,无缘无故地约他来山上,仅仅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她的朋友那么多,为什么单找他?他再一次将她往日的言行大略回味了一遍,似乎肯定了自己的这次推测。 就在志远胡思乱想之际,蓉蓉已经超过了他,并欢快地往上跑了起来。志远咂了咂嘴,说:“你这人也太……”蓉蓉不等他说完就叫道:“你来追我呀,快点!”她那天蓝色的身影如同蓝色的火苗,一跳一跳的。志远一愣,是那个意思的“追”吗?起风了,风吹在他身上,使他那略有些宽大的外套浮动起来,也让满山的树叶掀腾翻覆着,像大海中的波涛。蓝蓝的天和绵羊似的云朵就在头顶,是那样的安详。 毕竟是女孩子,蓉蓉虽然趁机跑到了前面,但还是给志远捉到了。蓉蓉累得弯下腰来喘着气,一头的乌发垂落下来,被风吹得杂乱不堪。如果说她的脸像朵花,那散在额头上的几缕秀发便是花蕊了。她扶了扶乱了的头发,说:“哎呀,我老人家是真的老了,跑不过你这年轻人了。”志远笑道:“有这么漂亮的老太婆?打死我也不信。” 女人大概没有一个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的,蓉蓉自然也不例外,她笑弯了眉说:“你是真的认为我漂亮吗?”志远笑道:“你刚才不是要我哄你的吗?我已经做了啊。”蓉蓉脚一跺,轻轻地朝志远左臂膀打了一拳,说:“你这人太混帐了,一天到晚总没有好话讲。” 志远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的快乐,这种快乐催促他要实施业已构思了好久的表白方案。这些方案在他脑袋里早就形成了,详详细细的,烂熟于胸了。现在所要做的只是按照计划来做,仿佛水到渠成一般。他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去做个导演编剧什么的,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在这方面的才华是多么出众。他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才,配得上她的美丽容颜的人才!“才子佳人”这词语,原来是为他们创立的! 想了这许多,却是电光石火间的事。蓉蓉的手刚刚收回去,志远便痛苦似地叫了一声“哎哟”,蓉蓉笑道:“装什么蒜,我又没用力。”志远像背书一样地说:“我又没有说手臂疼。”蓉蓉笑道:“不疼你乱叫什么?让人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志远笑道:“是心疼。”蓉蓉佯装生气道:“又在作什么怪?”志远诡秘地笑道:“刚才你打了我一下,手难道不疼?你的手疼了,我的心自然跟着疼啦。” 他很希望她能够理会这话的含义,这太明显了。但他又痛恨起自己刚才那一贯的嬉皮笑脸来。她肯定当他在开玩笑了!他向来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吐露出那些致命的话语,便在谈笑时总配备上不诚意的笑,这样即便露出马脚,别人也只当是玩笑。他万万没有想到,该严肃的时候还是不经意地或者是习惯性地露出那不该出现的笑容来。另一个志远狠狠地抽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当然了,这声响蓉蓉是听不到的,她扮了个鬼脸说:“哎呀,心里总算是畅快多了,你这次虽然骗术不高明,但已经哄得我很高兴了。”志远心头一阵苦笑,这骗术还不够高明? 到了山顶的一个小亭子里,蓉蓉掏出一张面纸,将略有点脏的石凳擦了擦,又掏出一张递给志远。志远擦干净了之后连同蓉蓉扔在地上的那张一起送到不远处的垃圾筒里。走回来的时候他笑着说:“看见了吧,这才叫文明的大学生。”蓉蓉哼了一声说:“整天故意买弄的人也配叫文明的大学生?你知道吗,你最让人受不了的地方就是成天地吹捧自己打击别人。”志远笑道:“看来这世道当真是容不得老实人了!”蓉蓉不做声,只是不屑地在笑。 风好象累了似的,让树枝们歇了下来。蓉蓉也累了,坐在那儿休息着,一时间气氛有点儿僵。志远在心头寻思着的话题总是说不出口,仿佛是不忍心打破这片宁静。她又在想什么呢?难道真的要在今天表露什么吗?他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能够让一个女孩子主动地来追他,尽管他一直认为自己很出色,但他却是个谨慎得有点懦弱的人。她不是曾经跟他说过她喜欢勇敢的人、真正的男子汉的吗?可是他却不是! 还是蓉蓉打破了沉寂:“哎,你们平时总爱干些什么?”志远挠挠头说:“你是说怎样打发时间?”蓉蓉点点头说:“对呀。”志远说:“平时上网、踢球、玩游戏呀,也很无聊的。”蓉蓉问道:“就不喜欢逛街吗?”志远心里说,只要是陪你,就是天天逛街也愿意呀。但是到了嘴里就变成了另外一番话:“我们一般在两种情况下才去逛街,一是失恋,二是没钱。”蓉蓉笑了起来,说:“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你,有没有失过恋?”志远笑道:“怎么,你想让我让我尝尝失恋的滋味吗?”蓉蓉叫道:“奇怪了,我们又没有恋爱过,怎么好叫你失恋?又乱说了!” 一阵风拂过,抚摩着志远激荡的胸口,想让剧烈的心跳平缓下来。风渐渐大了些,枝头的叶子又翻舞开来,一层接一层的。志远把那句“那就让我们开始恋爱吧”放在新里默默念了十几遍,就是无法说出口。他抬手看了看手表,秒针正走到最下面。他暗暗下定决心,当秒针走到最上面的时候就说出来。三十秒仿佛只是一眨眼的空儿,当他开始“十、九、八……”默默倒数的时候,胸口的激动不亚于昆仑崩绝壁台风扫寰宇。当数到“一”的时候,他的心要跳出喉咙来。就在那激动的高潮点时,蓉蓉笑道:“怎么了,你有事?”志远吓了一跳:“没有啊。”蓉蓉笑道:“假如没有,那你盯着手表看干什么?”志远笑道:“没什么,真的。” 他恨自己,恨自己是个如此懦弱的人,恨自己不是真正的男子汉。可是,恨死自己又有什么用呢?机会还会来吗? 可今天蓉蓉似乎给足了他机会,她笑道:“你为什么不去找个女朋友呢?”志远笑道:“没有找到喜欢的啊。” 她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想恋爱了!” 志远虽然料到她可能会这么说,但在她说出口的时候还是微微一颤,不知道怎样说才好,只得应付道:“哦,是吗?”蓉蓉淡淡一笑说:“萧凡前天写了封信给我。” 这柔柔的一声,对志远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她,她原来喜欢的是萧凡!他觉得有点被出卖的感觉,怒气直往上涌,脸上却奇迹地露出笑容来,说道:“萧凡,好,好啊。” 其实对于萧凡,志远一向是鄙夷的,除了人长得奶油了点,其他一无事处!蓉蓉满怀着憧憬和希望说:“你也知道,喜欢萧凡的人很多,我不知道他跟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跟他一个宿舍的,有没有听他说过什么?我可是最相信你才跟你说的呀,你可别跟别人乱说。” 志远在心底狂笑起来,一向说他自己善于伪装,没料到萧凡也是个干间谍的料子,而且远比自己强。大喜大悲之后,志远又庆幸起来,幸亏自己在其他人面前没有说露嘴,在大家面前也是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然的话不被萧凡这小子笑死才怪呢!又亏得刚才没有说出口,否则岂不尴尬之极? 蓉蓉见他久不回答,急了,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话呀。”志远这才从庆幸中清醒过来,说:“啊,萧——凡,他,人很好的,从不提这类事,比较单纯。”蓉蓉微微笑笑,幸福满面地说:“你说他这么优秀,为什么单就喜欢我呢?”志远大笑道:“因为他没有眼光啊。”蓉蓉啐地说:“就你有眼光!你倒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呀?”志远笑道:“这是秘密。” 他绕了几个圈子也想明白了,就是那么回事,她是这样信任他,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才告诉他的。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得到她?只要她快乐就是了。这酸酸的念头并没能延续多长时间,只是先前那股受骗似的辣水也抛掉了。她和自己谈得来,志趣相投,但却也从来没有许过什么诺,又何谈欺骗呢?男女志趣相投,往往却不是爱人,最佳的搭配应当是取长补短型的。 原先构思了那么多的蓝图到头来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志远暗自道,还是小心的好,才不致出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呀。 风停住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他大度地说:“你可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呀,别让他溜走了。”蓉蓉欢喜地说:“放心,我可不是你,不会把握不住机会的。”他独自苦笑了起来,他让机会溜走的吗?从头到尾,她给过他机会吗? “你也学会了打击别人了吗?”志远笑道。 蓉蓉摆摆手说:“哪里,我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呀,看你如何抵挡。” 志远大笑起来,说:“我没有想到你有这一手,行了,你赢了。”蓉蓉开心极了:“哈哈,终于小胜一把。” 志远摇摇头,哪里是小胜,分明是大获全胜呀,杀得他丢盔卸甲!看来她还是不了解他,不懂得他话里的含义。可是凭什么要求她懂呢?假如她懂得了,那又是何等的难堪!被一个人深悉,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她走到崖边,两只白嫩的小手紧紧抓住铁栏杆,欢快地叫了一声:“嗨!”那蓝色的身子融入蓝天中,远处不白云衬托着她娇美的身材。志远有点如释重负的轻松,轻松之下又有点惶恐似的空洞,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风又渐渐起了。 本文章由真爱店情侣宝鉴频道(http://trueloveshop.cn/)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本文章由真爱频道收集整理,转载本文章请保留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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